季遇赶往虞州的第三天便是中秋节,可惜路无涟和季遇无福消受了。
“林鹤堂呢?”季宴礼坐在案前点着墨问道。
“林大人病了。”
说话的是季宴礼上次见到的陌生少年,他依旧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十分拘谨。
“你叫什么名字?”季宴礼停下笔看向少年。
少年缓缓抬起眼眸,那双清亮的眸子带着些稚嫩,他小声道:“我叫慕阳。”
季宴礼微微颔首:“林大人得什么病了?”
“大人没有告诉小的。”
季宴礼也没再多问,林鹤堂虽然懒散却没有告假过,偶尔休息几日也无妨,更何况来了也没用。
再晚些就是中秋宴了,赶在过节前他才把账簿都清点完,季宴礼想先回府上整理一下自己,正走出户部的大门便碰上了不速之客。
“见过殿下。”
是钟启明。
“嗯。”
“殿下中秋快乐。”
“同乐。”
季宴礼惜字如金,他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劳烦殿下费心账簿的事。”
季宴礼缓缓抬起眼帘:“账簿的事应该是劳烦钟大人了。”
“有一事在下不知…”钟启明话音未落。
“讲。”季宴礼没有情绪的打断他。
钟启明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殿下也知道朝廷上弹劾林大人的大臣就多,在下本也习以为常,只是最近…最近弹劾的章子里说林大人中饱私囊。”
闻言,季宴礼来了兴趣,此人是要不请自来吗?他终于赏了钟启明一个正眼,看起来饶有趣味。
“是吗?钟大人怎讲?”
“殿下应当也注意到簿子上许多地方账单出现了异常,在下认为此事与林大人有关。”
真是把林鹤堂当傻子,钟虽然季宴礼也曾这样认为过,可相处时间久了他才发现林鹤堂其实聪明的很,只是不知为什么喜欢装傻,钟启明敢做这么愚蠢的假嫁祸林鹤堂也是勇气可嘉。
“可账簿上的银两明明比以往多的多啊。”
钟启明俯首道:“船舶司的出账殿下也发现多了许多,一是今年外交国多,二是其中一部分钱怕是流进了他人口袋。还有虞州及其他州的赋税,在下认为他实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钟大人这样说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啊。”季宴礼故作惊讶。
“在下已经将账簿的每个问题提列出来了,还请殿下过目。”
他将手中的小册子递给季宴礼,眼里装着假惺惺的敬意。
季宴礼接过册子,随意翻了几页,上面的内容也验证了他对账簿问题的猜测。
“钟大人为何不上报陛下呢?”
“在下想殿下应当自有处理办法。”
当今皇帝不问世事,许多事情都交给内阁和皇子,也历练了皇子的能力,就像这次一样季宴礼的话并没有引起季崇德的关注。
钟启明是在试探他的立场和野心。
季宴礼没有说话,他微微眯起眼睛回以微笑,只是那桃花眼里藏了太多算计。
他上了马车,在钟启明的注视下远去。
等收整好自己后季宴礼又赶去了宫。
这本应该是季遇回京后和他过的第一个中秋,可如今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秋天的万物萧瑟没有蔓延进宫,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依旧郁郁芬芳。
这是家宴,在坐的只有季宴礼和季忱以及几位名分靠前的妃嫔。
季崇德旁边坐的是贵妃赵明珠,也是季忱的生母。在季遇的生母前皇后余韶宁去世后,季崇德便没再立后了。
“三弟终于有空露面了啊。”季忱举杯说着。
季宴礼笑着道:“兄长说笑了。”
季忱叹气道:“真是可惜了二弟没能喝上这么好的酒。”
“是兄长带的酒啊。”季宴礼眯着眼睛,“怪不得这么烈,真是很符合兄长粗旷大气的性格呢。”
这是骂季忱心大没脑子。
也不知季忱听明白没,总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之后桌上的酒季宴礼就再没碰过。
宴会开始,季宴礼看着喝酒作诗的季崇德,压下了想对他说户部事的念头。
季崇德性格古怪,许多事都不管不问,可奏折却都会一章一章看。季宴礼记得儿时的时候听过几个胆子大的下人议论君主,说季崇德本是闲散王爷,却被逼着当皇帝,所以才会这样。
他低头夹着盘子里的醋花生吃,如果季遇在就好了。
“三弟可想同兄长出去醒醒酒?”
季宴礼不想呆在宴厅里,于是点了点头和季忱出去了。
“二弟应当已经到了虞州吧。”
“昨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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