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季宴礼不知道怎么过的,怎么醒来就在季遇怀里了。
他挣扎着想起来,奈何对方的手抱的太紧怎么也挣扎不开。
睡的和死猪一样。
季宴礼掐住他的鼻子,季遇呼吸不畅猛的咳嗽起来。
“谁!”他猛然惊醒,看着怀中头发凌乱的人,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
“你怎么睡这?”季遇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下半身,没有什么感觉,看来没有酒后胡闹。
季宴礼缓缓坐起身,发丝缠在肩头,样子格外诱人:“某人晚上非要陪睡吗?”
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还不是因为抱着阿礼睡的格外安心嘛。”季遇又开始那幅不正经模样。
时候不早,季宴礼还赶着去给林鹤堂擦屁股,现在更没有闲心思和季遇胡扯。
“下次哥哥要给钱。”他边走着边给自己挽发。也不知今天怎么回事,季宴礼簪子扎了两三回还是歪着的。
季遇看不下去,从他手上顺过簪子,用手指将他的头发轻轻梳顺。
指间滑过冰凉的发丝,季遇不禁轻笑:“阿礼怎么连头发都不梳了呢?”
“被你这个狐狸吸走魂了。”季宴礼挑眉也跟着笑,“同你一样傻可怎么办。”
“变成傻子了哥养你。”季遇插好簪子,从他脖子后探出头与他贴了贴脸。
季宴礼自然的别开脑袋:“指望你不如指望林鹤堂。”
“那你便寻他去吧。”
季宴礼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哥哥怎么知道阿礼现在就要去找林大人呢?”
“去你的……”
见季遇黑脸,季宴礼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脖颈,柔声道:“中午陪你吃饭。”
说罢季遇努了怒鼻子,一副怨妇的腔调:“等不到你小心我强闯三皇子府。”
季遇舍不得了半天终于放了季宴礼走。
等季宴礼来户部时林鹤堂都睡三个回合了。
“和lu将军彻夜长谈了?”季宴礼一扇子敲在他背上。
林鹤堂疼的身子一缩,委屈巴巴道:“我可是天一亮就来了啊,而且你怎么知道无涟来找我了。”
季宴礼看着他后颈上的一道红痕,淡淡道:“猜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林鹤堂泄气的趴在桌子上,嘴里嘀嘀咕咕抱怨着这个姓季的就不能不要催他干活吗。
季宴礼当然是不知道林鹤堂心里的小九九,他随手翻着桌上的账薄,上面批注的字迹歪歪扭扭随意散漫,可却没有问题。
“你还是挺会算账的。”
“小时候被迫学的。”
季宴礼都快忘记林鹤堂出生大族,总归还是会些东西的。
“虞州经常被夷族侵犯吧。”
林鹤堂没懂为什么对方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这几日才消停些,不然无涟也回不来过中秋。”
他看着用墨笔随意圈的几个字,正中间正是“虞州”二字。
“那为什么虞州的上贡粮还是和其他州一样?”
“我怎么知道?殿下该问问钟大人,这些事都归他管的。”
林鹤堂在说谎,账薄上的批注看着随意敷衍,可划的内容里,有些地方还是有很多问题,林鹤堂在藏什么?钟启明吗?
季宴礼看着趴在桌上的林鹤堂,眼里多了几分冷意。林鹤堂一直在装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可目的是什么?
林鹤堂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抬眸看着他笑了笑:“殿下自己查吧,户部的事向来是钟大人负责的。”
“我自然会问。”季宴礼神色如常。
见完林鹤堂,季宴礼又马不停蹄赶去宫里,皇上季崇德正在养心殿改着奏折。
“参见父皇。”
季崇德看到季宴礼赶忙停下手上的事:“许久不见宴礼了呢。”
“儿臣听闻几个州都闹饥荒,现在又是中秋佳节,百姓连节都过不下去了。”
季崇德垂眸:“宴礼的意思是?”
“儿臣希望……”季宴礼顿了顿,“儿臣觉得应该减免几地赋税,莫要劳命伤财。”
“减免赋税?”季崇德有些疑惑,“朕已将几个饥荒地区赋税折半,何来再减免赋税呢?”
闻言,季宴礼假意不解:“可虞州进来常遭夷寇之害为何赋税依旧未减半分?”
虞州从前没有夷寇,虽然不算繁华可也安然自得,如今夷族逐渐崛起,野心也愈加强烈,总对大燕的土地虎视眈眈。
“虞州?”季崇德皱着眉道:“虞州自从第一次遭夷害朕便削减了其赋税,甚至让户部多拨了好些救济粮和军粮,何来未减赋税?”
季宴礼眼睛盯着地板,果真这样吗?钟启明再怎么蠢也不可能连假账都不做吧……是林鹤堂做的,他想嫁祸给钟启明吗?还是揭钟启明?
见季宴礼发呆,季崇德又开口道:“宴礼这般说是有什么证据吗?账薄都是经宴礼之手的,想来你是看到了什么吧。”
“账薄上……虞州的上贡钱粮与其他州一样。”季宴礼将账簿给季崇德。
看过账簿后,季崇德依旧很平静:“此事便交给你来处理了,中秋之后季遇也会去虞州,到时你们监督此事,查清楚此事。”
季宴礼点头。
从养心殿出来已经午时了。
宫殿前停着一辆马车,是季遇的。
季遇抱着手臂站在树下一小块阴影里,随意把玩着手上一片树叶。
“二殿下怎么一个人呢。”季宴礼凑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季遇以前没有季宴礼高,可不知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季遇变得又高又壮,手上也多了许多伤口。
季宴礼要知道这三年的事情,一定要知道。
“等某个人来赴约。”季遇带着委屈的抱怨,“某个没良心的都把我忘了吧。”
季宴礼无奈的笑了,用扇子将他头顶的落叶扫下去:“对不起哥哥。”
“就会对不起。”
“下次一定。”
季遇对这个下次一肚子火:“下次就把你宅子掀翻,让你只能睡我家。”
“好。”季宴礼声音柔柔的,尾调故意拉长。
两只心怀鬼胎的狐狸冲对方笑着,演的那样真切。
秋意绵绵,集市上热气腾腾,阵阵浓烈的香气在街旁萦绕。
“以前阿礼总吵着我带你出来玩。”季遇枕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马尾肆意晃动。
在十岁以前季宴礼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因为上一世沈鸢比沈璟沅晚死十年,被林泽厌所杀。
他杀了恨的人也被恨的人所杀,沈鸢一辈子都活在恨意之中,将唯一一点爱也变成了恨。
“那时候父皇不让我们出宫,我总带你溜出来买吃的,你最爱吃糖炒栗子。”季遇自顾自说着,如果不是季宴礼长着和沈鸢一样的脸,季遇当真会很爱这个弟弟,“每次回去都是我挨打。”
季宴礼笑道:“那不是哥哥自己愿罚吗?”
季遇好气的看着他:“你那细皮嫩肉经得起板子吗?”
“你当时可没我高呢。”
“我比你强壮。”季遇拍了拍自己的臂膀,衣服遮掩也能看得出那流程的肌肉线条。
两人难得偷闲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又走到儿时买糖炒栗子的铺子。
金黄的栗子被铁砂埋藏在锅底,店老板卖力的吆喝着自家的栗子。
“想吃吗?”
“想。”
其实不等季宴礼开口季遇已经让陈羽去买了,不一会陈羽便端着沉甸甸的金栗来了。
浓郁的香气从袋子礼散发出来,陈羽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瞧你那出息。”季遇嘲笑着他,“再去买点,带回去给你家娘子吃。”
陈羽赶忙道谢又去买了些。
“小心烫。”季遇从袋子里拿出个开口的栗子,笨拙的剥开,递到季宴礼嘴边:“张嘴。”
像哄小孩一样模仿着吃的动作和声音,逗的季宴礼又敲了他的脑袋。
“总没个正形。”
“在阿礼面前才能这么放松。”季遇被打了还在笑。
反话。
季宴礼看着被季遇剥的没剩多少肉的栗子,最后还是麻烦自己动手了。
栗子壳不算软,但季宴礼还是剥的很漂亮,对
比季遇手上一片碎渣简直是很赏心悦目了。
美人真是做什么都美。
季遇泄气的拍掉手上的碎渣,十分不服:“凭什么。”
“凭我比你漂亮。”季宴礼面无表情。
“貌似无法反驳……”
季宴礼刚剥好两个栗子,季遇趁机弯腰将他手上的栗子吞进嘴里。
“很有意思吗?”季宴礼低头看着空空的手,“二殿下能不能以后不要这么急躁?”
“忍不住呐。”季遇挑眉,“还是阿礼甜呢。”
下周月考啦就不更了,等考完回来一定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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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