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贫如洗岳不群用大笔保证金买了宁毅离开监牢,这手续都没办完,转头宁毅就没了踪影。
苏檀儿稍微落后一步,等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气鼓鼓的岳不群。
她自认为跟这个男人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对方看着她的样子,就像看儿媳妇出墙,怎是一个怪异能够形容。
“宁毅哪?”苏檀儿问。
谁知岳不群却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苏檀儿也是醉了。
“这位公子好像对你颇有怨言。”卓不凡在旁淡淡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卓不凡顿了顿,“又或者是让宁公子误会的事。”
苏檀儿没有接话,宁毅离开却没有告诉她,或许也跟岳不群一样对自己有某种误会。
不想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就冒火,这家伙还敢心思跟她置气,他自己还左一个聂云竹右一个八十老太的活的滋润哪!
宁毅不知道去了哪,直到后半夜才回来,他本来想去苏檀儿的院子,可是走到一半还是没胆,悻悻的溜达回来,结果这一回来就又看到耿侍卫的院里有小蝉守着。
他这心情啊,也很微妙。
思来想去,干脆一狠心又重奔回苏檀儿院里。
或许是这两日事多,他去院里的时候苏檀儿竟然已经睡了。
瞧见黑了灯的院子,宁毅蹑手蹑脚的进了院,花明月暗笼轻雾,他轻轻推来房门,一手提着衣摆,一手提着鞋提心吊胆的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明明是回自己媳妇屋,硬是整成了偷香窃玉的效果。
他也觉得这样有意思,竟然笑了笑。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他咂摸着这诗中五味,“这昏庸皇帝娥皇女英享尽齐人之福,想我宁毅进个房都跟采花大盗一样,真是……啧啧。”
宁毅这里正感慨吐槽,忽听的床榻那里传来一丁点儿翻身的声响,才刚刚直起身子的他立马趴回了地上。
脸蛋贴着地面好半天,直等没有其他声音传过来,宁毅这才舒了口气。
好险,差点以为把苏檀儿给惊动了。
卧房里放了张夏日用来乘凉的竹榻,宁毅也不挑剔,就打算在这竹榻上凑活一宿。
“竹榻啊竹榻,知道我宁毅有睡你的一天,我当初就应该买一张大的。”
宁毅和衣躺上去,一只胳膊当枕头,一只胳膊当被子,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不远处被纱帐笼罩的拨步床。
“娘子啊娘子,我这可不是不敢躺你的拨步床,只是怕打扰了你休息。”
宁毅对着那床的方向比个心,累了一天的他才刚沾上小竹榻,就沉沉睡去。
拨步床上,苏檀儿气恼的咬了咬唇,这个笨蛋跟别人孟浪的时候比谁都精怪,一碰上自己就装起正人君子了。
他也不想想,平时自己卧房这里都是有婢女留值的,要不是自己故意把人支开,他能这么顺利的进来?
“就是个棒槌!”
苏檀儿气狠狠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睡着的宁毅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换个方向继续睡,可能是因为长年习武,又或者是因为身为动物的本能,原本睡得正香的他突然打了个冷颤。
这感觉……
宁毅试探的撑开条眼缝,就见一条被风扬起的白裙在自己面前飘飘荡荡,任是无神论者的他也被吓了一跳从竹榻上滚了下来。
巡夜的婢女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就见自家小姐持着一盏灯站在竹榻前,而竹榻后边正是一脸恐怖双膝跪地的姑爷。
婢女们先是一愣,然后跟同伴对视一眼,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们家姑爷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见着小姐,却也是跪地认错的主儿。
苏檀儿责备的看了一眼笑着的婢女,后者连忙低头,把房门掩上。
人一离开,刚才还绷着的苏檀儿就红了耳朵尖,“在地上跪着干什么,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还不赶紧起来。”
宁毅赔笑,他扶着竹榻想站起来,奈何刚才吓的有点腿软。
“我吵醒你了吧?”宁毅捶着两条不怎么听话的腿,暗骂这两条腿没骨气,不就是偷溜进房被娘子发现了,至于吓成这样吗。
“那个……我就是看着刚才没人,就想着进来看看,真的我啥都没做……”
“就是累了然后坐了坐,结果没留神一下子睡过去了。”宁毅一边瘸腿是的起来,一边准备往后退,“既然现在醒了,我这就出去,真的,你也回去睡吧,我这就走……”
宁毅嘴上说着要走,可脚步却没有一丁点要挪动的意思,他是真不想走啊。
“你现在出去,底下人该怎么想我。”
被婢女撞破宁毅对着自己下跪,在其他人心里说不定已经把她归于悍妇。
她其实也只是睡不着,想过来看看他冷不冷,苏檀儿的脚尖落在地上铺着的皮草垫子上,一双樱唇被贝齿轻轻扣住。
“你今晚就留下吧。”
苏檀儿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炉火边抿了一口棉花糖,让宁毅这颗心啊荡漾的就跟做梦似的。
苏檀儿让他留下了?嘿嘿。宁毅心里偷笑。
“那就多谢娘子了。”
宁毅麻溜的趴回竹榻上,“果然还是娘子这竹榻好啊,比床舒服!”
“这上边一躺,给个皇帝都不换啊!”不用去外边吹冷风了,真好!
对面的苏檀儿却已经看呆了,这个笨蛋竟然又趴回去了!
真是个棒槌!
苏檀儿气的转身就走,睡他的竹榻去吧,冻死了拉倒!
宁毅本来就睡的心里忐忑见苏檀儿气鼓鼓的离开,还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被婢女们看到了,要不然今夜能不能呆在这里都是未知数。
这大起大落的,刺激!
他合了眼睛要睡,却看到竹榻前边的地上掉了块毯子。
他记得清楚,自己睡着前可是什么都没有的,要不然自己也不用用另一只袖子当被子。
所以……
宁毅看向竹榻,娘子这是早就知道自己在,心疼自己冻着,所以来给自己送毯子。
再一想到刚才苏檀儿离开的样子,他这心里也有点昧过味来了。
娘子这是在点自己啊。
他暗抽了自己一嘴巴,多好的机会啊,竟然被自己给错过了!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娘子?娘子?”
宁毅凑近苏檀儿的拨步床,柔声喊了两句,躺着的苏檀儿动也未动,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宁毅这狗啃刺猬似的,他举着手想推一推苏檀儿,又怕这一推直接把自己推出房。
“娘子啊,外边的竹榻太冷了,我知道娘子心善,能不能让我挪半床被子过去,要不然我这病了,娘子还得费心给我请大夫抓药,这药钱多贵啊。”
宁毅一边低三下四做小伏低,一边瞪着眼睛往床榻里边看,哎嘿,竟然没动静。
“娘子~娘子~你在听吗?”
床榻里边一点动静没有,宁毅心里直打鼓,“既然娘子睡着了,那我就自己拿了哈。”
他撩开床帐,越过外边的苏檀儿,去里边拿被子,被子距离的有点远,他伸长了胳膊也够不到,不得已他只能一条腿搭在床沿,另半边身子使劲往前,好不容易勾住了被子,结果一个没捧住连人带被子砸在苏檀儿身上。
苏檀儿蕴着薄怒的眼睛直看向压着自己的男人,“不是拿被子!拿了还不赶紧走!”
美人鬓发散乱,一双明眸那怕带着怒也好比四月骄阳,明亮惹眼的厉害,尤其是那半抿着的殷色,比那树上染了胭脂的莓果还要芳香欲滴。
“娘子怕是高看你相公了,我可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宁毅离她离得很近,垂落的鬓发,甚至落在她的青丝上,宁毅这人平时看着不着调,可是当他那双锐利凤眼凝视的时候,那无所不在温柔如同蜜糖宠溺。
“你、你想干什么!”苏檀儿推着身上的人,“你压的我重死了!”
宁毅忽而一笑,“很重吗?有多重?”
他说着甚至又靠近了点,两两人本就不多的距离又拉近了些,苏檀儿手臂横在两人中间,她瞥过眼去不去看近在咫尺这人。
“下去!”
如果不是能够清晰看到苏檀儿蔓延上脖颈的红色,宁毅简直要被她骗过了。
宁毅忍住笑,“娘子放心,等我拿完被子很快就不沉了。”
宁毅嘴上有多干脆,动作起来就有多磨ceng,借着拿被子的名头,做着强行揩油的举动,苏檀儿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正要生气,却见宁毅搂着她一个翻转,直接来了个上下颠倒。
这一次宁毅在下,苏檀儿在上。
“娘子为何觉得重?”宁毅疑惑的问,“我怎么感觉娘子轻的像羽毛一样。”
苏檀儿满脸羞红,“你、你快放我下来!”
“为什么呀,是娘子说重的啊。”
宁毅搂着苏檀儿白色里衣下盈盈一握的柳腰,“瞧瞧娘子这瘦的呦,我这手都能丈量的过来。”
身为大家闺秀的苏檀儿何曾被别人这样当众丈量过腰围,那怕这人是自己的夫婿,也让她脸颊绯红如血。
“你、你别……”
宁毅对着那抹殷红亲了一下,“娘子,这话放在这里不合适。”
苏檀儿一愣,“什么?”
“就是你~你别~”
宁毅凑近轻声说,“为夫教娘子什么时候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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