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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爱妻如命

书名:沉沉 作者:阿拉滋滋 本章字数:610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龚俊那“妻管严”的名声,在商圈里本就传得有些风声,但真正坐实并且广为流传,还附带细节生动的“证据”,则源于张哲瀚一次临时起意的外地看展之行。

  那次,张哲瀚一位颇有名气的设计师朋友在外地举办个人艺术展,力邀他前去。想着最近孩子们上学规律,龚俊工作也忙,自己正好出去透透气,顺便为买手店寻觅些新锐设计,张哲瀚便欣然前往。原本计划是当天去当天回,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看展结束后赶往机场,却遭遇了罕见的航班大面积延误,原定晚上八九点就能到家的他,硬生生被拖到了凌晨才落地。

  而另一边,龚俊难得遇到张哲瀚不在家,几个孩子也被爷爷奶奶接去小住两天,顿感“山中无老虎”,恰好一个重要的跨国项目谈判取得突破性进展,合作方热情邀约庆祝,他一时松懈,想着瀚瀚不在,晚点回去也无妨,便应了下来。这一庆祝,就有些忘了时间,加上对方团队确实能喝,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是深夜,带着七八分的醉意,被助理和司机搀扶着送回了家。

  命运的巧合,有时就是这么捉弄人。

  就在龚俊的车刚停稳在家门口,司机正费力地将他从车里扶出来时,另一辆出租车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不远处。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张哲瀚拖着小型行李箱下了车。

  深夜的寒风一吹,龚俊的酒意更上头了些,他半靠在司机身上,脚步虚浮,领带歪斜,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最重要的是,隔着几米远,张哲瀚就闻到了那股随风飘来的、浓重刺鼻的酒气!

  而龚俊,在朦胧的醉眼里,也看到了那个本应在千里之外、此刻却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身影。他混沌的大脑一时没能处理这巨大的信息差,还以为是自己醉得太厉害出现了幻觉,傻乎乎地咧开嘴笑了笑,含糊地喊了一声:“瀚瀚?我……我是不是想你想得都眼花了……”

  张哲瀚站在原地,看着龚俊那副醉醺醺、狼狈不堪的样子,连日奔波积攒的疲惫,加上深夜归家渴望见到一点温暖慰藉却撞见这般场景的巨大落差,让他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桶,“轰”地一声直冲头顶!尤其是听到龚俊那醉意朦胧、毫无悔意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直接把行李箱砸过去的冲动,脸色在清冷的月光和路灯下,冰寒如霜。他几步走上前,无视了旁边一脸惊恐、试图解释的司机,直接对着龚俊,声音冷得能掉出冰碴子:

  “龚俊,你好样的!我不在家,你就可着劲儿作是吧?喝到凌晨?还醉成这副鬼样子!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忘了你上次是怎么进医院的了?!”

  龚俊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砸得懵了一瞬,酒醒了大半,但身体还不听使唤,只能徒劳地试图站直,嘴里本能地辩解:“瀚瀚……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我……我没喝多少,就是高兴……”

  “高兴?”张哲瀚气得眼圈都红了,不是委屈,是纯粹的愤怒和失望,“我看你是高兴过头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把你的身体当儿戏!既然你这么喜欢喝酒,那你就跟你的酒过去吧!”

  他说完,不再看龚俊那副可怜巴巴试图解释的样子,一把从司机手里抢过龚俊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司机都吓了一跳),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这个高大的醉汉弄进了家门。

  一进门,张哲瀚直接把人甩在客厅沙发上(当然,还是控制着力道,没真摔着),然后指着楼上主卧的方向,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你!今晚!睡客房!不,睡楼下沙发也行!主卧你不准进!”

  龚俊瘫在沙发上,胃里翻江倒海,头昏脑涨,又被张哲瀚这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拉他的手:“老婆……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生气……”

  “别碰我!”张哲瀚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嫌恶(主要是对那身酒气)和伤心,“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来气!”

  说完,他不再理会龚俊的哀嚎和认错,径直上楼,“砰”地一声巨响,摔上了主卧的门,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留下龚俊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客厅沙发上,酒意、悔恨、委屈交织在一起,难受得恨不得时光倒流。他试图去敲门道歉,但手脚发软,没走两步就差点摔倒,再加上张哲瀚明显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给他开门。最终,他只能在客房里凑合了一晚,几乎是睁眼到天亮,胃里火烧火燎,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二天,张哲瀚一大早就起来了,脸色依旧难看,但行动力惊人。他直接打电话给两家父母,简单说明了情况(重点强调了龚俊不听医嘱、醉酒到凌晨),然后以“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和“不想让孩子们看到爸爸这副样子”为由,通知他们自己今天就去接孩子,然后直接回张家大宅住几天。

  四位老人一听,这还了得?尤其是龚母和张妈妈,对着电话里宿醉未醒、声音沙哑、试图解释的龚俊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然后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张哲瀚这边,支持他带着孩子回娘家“冷静”。

  于是,当龚俊顶着剧烈的头痛和满心悔恨,挣扎着起床,想找张哲瀚好好道歉时,面对的就是一个空荡荡、只剩下保姆和佣人的家。张哲瀚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龚俊当时就傻了。

  他打电话给张哲瀚,不接。发信息,石沉大海。打到张家座机,是张妈妈接的,语气虽然还算客气,但态度很明确:“瀚瀚正在气头上,孩子们也挺好的,你先让他冷静冷静吧,自己也好好反省反省。”

  更让龚俊崩溃的是,那三个平时跟他亲得不得了的“小棉袄”、“皮夹克”,这次也集体倒戈,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妈妈那边!

  他试着打给嘟嘟的电话手表,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却是糖糖奶声奶气、带着指责的声音:“爸爸坏!喝酒!惹妈妈生气!宝宝不要跟爸爸说话了!”说完就直接挂断。

  再打给安安的,安安倒是接了,但小家伙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冷静的小奶音说:“爸爸,你这次做得不对。妈妈很伤心。我们需要陪妈妈。”然后也挂了。

  连最沉稳、跟他关系最像哥们儿的嘟嘟,也只在微信上回了一句:“爸,你先好好跟妈妈道歉吧,我们现在都听妈妈的。”

  龚俊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恐慌席卷了他。老婆跑了,孩子也不理他了,这个家,瞬间就没了温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对龚俊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水深火热。

  他不想回那个没有张哲瀚和孩子们的家。一回去,那种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寂静就让他窒息。于是,他索性吃住都在了公司顶楼的休息室里。

  可公司也不是避风港。失去了家庭温暖的龚俊,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他处理公务时依旧高效,但眉宇间总是带着化不开的郁结和烦躁,眼神也比平时更冷冽几分。开会时,但凡有人汇报出现一点纰漏,或者反应稍慢,迎来的就是他毫不留情的批评和冰冷的目光,气压低得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噤若寒蝉。

  那一个星期,龚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气氛,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压抑和低沉。员工们走路都踮着脚尖,说话都压着嗓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明显心情极差的老板。茶水间、卫生间里,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我的天,龚总这是怎么了?感觉随时要爆炸……”

  “还能怎么,听说跟家里那位闹矛盾了,被赶出家门了!”

  “真的假的?龚总?被赶出家门?不可能吧!”

  “千真万确!我听说前些天晚上,龚太太出差提前回来,撞见龚总喝得烂醉如泥,当场就发火了,直接不让进主卧,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哇塞……龚总平时看起来那么威严,没想到……”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看来龚太太是真有手段,脾气也够大的,说赶人就赶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不是嘛!这下‘妻管严’、‘惧内’的名声算是坐实了!连家都不敢回了,啧啧……”

  “关键是孩子们也向着妈妈,龚总这次是众叛亲离啊,难怪心情这么差……”

  ………

  这些议论,起初只是在公司内部小范围流传。但龚俊毕竟是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连续一周住在公司、情绪异常低落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合作方和竞争对手的耳朵里。

  结合之前就若隐若现的“龚总应酬被太太亲自接走”的传闻,这次“被赶出家门”、“有家不敢回”的细节一出来,几乎是立刻就在业内坐实了他“惧内”的形象。

  甚至,在一些私下的小群里,开始流传起对张哲瀚不太友好的猜测:

  “听说那位龚太太脾气特别大,平时在家就是说一不二的主,龚总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长得是真好,但性格估计挺跋扈的,不然能把龚总这样的人物治得服服帖帖,连孩子都笼络过去?”

  “是啊,这龚总在家里地位堪忧啊……”

  ………

  这些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龚俊的助理耳中。助理不敢怠慢,硬着头皮向龚俊汇报了外界正在流传的、关于他“惧内”以及关于张哲瀚“性格跋扈”的议论。

  龚俊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难看。

  他自己被怎么说都无所谓,“妻管严”也好,“惧内”也罢,他甚至可以坦然接受,因为这背后是他对张哲瀚的珍视和让步。但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恶意的词汇来揣度和中伤他的瀚瀚!

  他的瀚瀚,明明是那么温柔、讲道理的人(虽然偶尔有点小脾气),这次生气也完全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什么“跋扈”?什么“脾气大”?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是让瀚瀚知道外面的人这么议论他,以他那个看似洒脱实则敏感的性子,肯定会难过,会更生气,那自己本就艰难的“求原谅”之路,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一想到张哲瀚可能会因为这些无聊的流言而更加疏远他,龚俊就心急如焚。

  他立刻下令,动用一切公关力量,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网络上、私底下所有关于张哲瀚的负面议论全部压下去!尤其是“跋扈”、“脾气大”这类字眼,必须彻底清除!同时,也要适当引导,将舆论往“夫夫恩爱”、“家人互相关心”的正向角度引导。

  “重点是,不能让我家瀚瀚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到没有?!”龚俊对着助理,几乎是咬着牙下达命令。

  助理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暗叫苦:这龚总,自己都被传成“惧内”的典型了,第一时间想的居然还是维护太太的形象,这哪是惧内?这分明是爱妻如命啊!

  在处理舆论风波的同时,龚俊的“求原谅”行动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光靠打电话、发信息道歉已经没用了。他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往张家大宅送东西。

  今天是一大早从空运过来的、张哲瀚最喜欢的某家老字号点心;明天是托人从国外拍回来的、他之前随口提过一句觉得很别致的古董胸针;后天又是一大束娇艳欲滴、寓意道歉的黄玫瑰……他甚至把三个孩子的礼物也备得足足的,从限量版乐高到最新款的儿童智能手表,试图“曲线救国”。

  然而,这些东西送过去,大多如同石沉大海。张哲瀚偶尔会让保姆收下,但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回应。孩子们倒是收了礼物,但在妈妈明确表态前,也不敢轻易替爸爸说好话。

  龚俊实在没办法了,在“流落”公司宿舍的第五天晚上,他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有些丢脸,但又实在控制不住的事情——他开着车,深夜来到了张家大宅外面。

  他不敢进去,也知道张家人肯定不会让他进去。他只是在外面,隔着紧闭的铁艺大门和郁郁葱葱的花园,远远地望着那栋亮着温暖灯光的别墅。

  他知道,他的瀚瀚和孩子们就在里面。那个他渴望回去的、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此刻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初冬的夜晚,寒风凛冽。龚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衫,靠在冰冷的车门上,望着那扇窗,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思念。他想起张哲瀚平时在家里的样子,想起孩子们围着他叫“爸爸”的温馨场景,再对比此刻自己形单影只的凄凉,鼻子一酸,差点落下男儿泪。

  他就这样在车里待了大半夜,直到张家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才带着满身的寒意和更深的落寞,驱车返回那个冰冷空旷的公司休息室。

  这一周,对龚俊而言,是真正的煎熬。他不仅品尝到了失去家庭温暖的痛苦,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张哲瀚在这个家里的重要性,以及自己之前那次放纵带来的惨痛教训。他发誓,以后无论如何,绝对不再碰酒杯,一切都以家庭和睦为重。

  终于,在张哲瀚带着孩子们回娘家的第七天,或许是龚俊这一周来的持续道歉和表现(包括但不限于每天准时汇报行程、处理掉所有对他不利的言论、以及那晚在张家门外“望妻石”般的行为不知怎么传到了张哲瀚耳朵里)起了作用,或许是张妈妈看着龚俊实在可怜帮忙说了话,也或许是张哲瀚自己气消了些,觉得惩罚够了,他终于松口了。

  他给龚俊发了一条信息,言简意赅:“明天下午,来接孩子们放学。”

  虽然没有直接说原谅他,也没有让他接自己回家,但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意味着他允许龚俊重新出现在他和孩子们的生活里了!

  龚俊收到这条信息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他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发信人是“瀚瀚”时,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当他点开信息,看清内容后,激动得差点当场落泪,连正在进行的会议都忘了,对着屏幕那头一脸懵逼的外国合作方,露出了一个星期以来的第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用流利的英语说了句:“Sorry, I have to go! My wife needs me!”(抱歉,我得走了!我太太需要我!)

  留下屏幕那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合作方,龚俊直接中断了会议,冲出办公室,开始安排第二天接孩子的一切事宜。他不仅要接孩子,还要借此机会,把老婆也一起接回家!

  第二天下午,龚俊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孩子们学校和幼儿园的门口。他特意收拾了一番,刮干净了胡茬,穿上了张哲瀚最喜欢看他穿的那件深灰色大衣,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

  当放学铃声响起,孩子们像小鸟一样欢快地涌出来时,龚俊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那三个宝贝。嘟嘟牵着安安,老师牵着糖糖。

  “爸爸!”糖糖眼尖,第一个看到了他,立刻挣脱老师的手,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扑进他怀里。

  嘟嘟和安安虽然走得慢些,但眼睛里也闪烁着开心的光芒,走到了他面前。

  龚俊蹲下身,将三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那熟悉的、软乎乎的小身子,一个星期来的空虚和寒冷仿佛瞬间被填满、驱散。他亲亲这个,摸摸那个,声音都有些哽咽:“宝贝们……爸爸想死你们了……”

  “爸爸,你还喝酒吗?”糖糖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

  “不喝了!爸爸以后再也不喝了!”龚俊立刻保证,态度坚决得像在宣誓。

  嘟嘟看着他,小大人似的说:“爸爸,你以后要听妈妈的话。”

  安安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听!一定听!”龚俊连连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妈妈呢?妈妈来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张哲瀚从不远处的一辆车里走了下来。他穿着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一圈柔软的羊毛围巾,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已经不像一个星期前那样冰冷了。

  龚俊立刻站起身,抱着糖糖,牵着嘟嘟和安安,快步走到张哲瀚面前,将手里的玫瑰花递过去,眼神里充满了恳切和讨好:“瀚瀚……我来接你和孩子们回家。”

  张哲瀚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带着明显黑眼圈的样子,又看了看怀里抱着花、眼巴巴望着他的三个孩子,心里那点气其实早就消得差不多了。这一个星期,他何尝不想念这个家,想念这个虽然有时气人但更多时候是依靠的男人?只是面子上还有些下不来。

  他接过花,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龚俊心中一喜,知道这是原谅的信号!他连忙趁热打铁:“车就在那边,我们回家吧?我让王婶做了你爱吃的菜。”

  张哲瀚又看了他一眼,终于松口:“下不为例。”

  “绝对没有下次!”龚俊立刻保证,伸手想去牵他的手,被张哲瀚轻轻躲开了,但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着花,转身走向车的方向。

  龚俊也不气馁,抱着糖糖,拉着两个儿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脸上是这一个星期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喜悦。

  虽然“惧内”的名声是彻底洗不掉了,但只要能换回老婆孩子热炕头,他龚俊认了!而且,经过这次,他更加确信,什么商业帝国,什么名声地位,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抱着花、偶尔闹点小脾气、却将他牢牢拴在心尖上的人重要。

  至于外界那些议论?随他们去吧。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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