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的唇瓣在掌心只一触即离，温热的触感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日向指尖发麻。他直起身，黑眸里没什么波澜，语气淡得像在点评刚才的扣球落点：“你的信息素，比想象中更甜一点。”

日向猛地抽回手，手背在身后使劲蹭了蹭，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根都烫得惊人。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跺着脚大喊：“影山飞雄你这个变态！谁要你随便亲别人的手啊！”

周围的队友们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西谷夕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菅原笑着拍了拍大地的肩膀，月岛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弧度。山口更是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影山完全无视周围的起哄声，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日向后颈那张贴着的阻隔贴，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小橘子的图案被蹭得微微卷边。“这东西，贴歪了。”他低声说，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讨论刚才那一记扣球。

日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腺体的位置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他慌乱地抬手捂住后颈，瞪着影山：“要你管！歪了我自己会贴！”

“啧，笨手笨脚的，肯定贴不好。”影山皱了皱眉，伸手想去帮他调整，却被日向一巴掌拍开。

“都说了不用你管！”日向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影山，心里却乱糟糟的。掌心残留的温热触感挥之不去，连同着刚才影山凑近时，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味信息素一起，在鼻腔里弥漫开来，和自己身上的橘子味缠在一起，莫名的不讨厌。

影山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他抬脚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运动毛巾，扔了一条给日向。“擦擦汗，笨蛋。”

日向接住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还是没回头，只是小声嘟囔：“知道了……小气鬼。”

周围的队友们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西谷夕第一个炸开锅，他一巴掌拍在膝盖上，扯着嗓子起哄：“哦——哦——影山你可以啊！居然敢偷袭日向！”

菅原笑着上前两步，手肘轻轻撞了撞大地的胳膊，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大地你看你看，这两个小家伙，连闹别扭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泽村大地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低声附和：“刚刚那一下，我还以为要打起来了。”

月岛萤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欠揍的调侃：“毕竟是‘王’和他的专属副攻，互动方式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月岛你这个混蛋！”日向彻底炸毛了，抓起脚边的排球就往月岛那边冲，“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他光顾着瞪月岛，脚下步伐又急又乱，完全没注意到挡在身前的人影。下一秒，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鼻尖狠狠磕在对方硬邦邦的胸膛上。

“唔！”一阵酸麻的钝痛猛地窜上鼻梁，日向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抬头就对上影山那双带着点无奈的黑眸。

“笨手笨脚的，”影山皱了皱眉，抬手就想去揉他泛红的鼻尖，指尖却在离日向皮肤寸许的地方顿住，转而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力道不大，带着点算不上温柔的安抚。

他侧过身，将还在捂着鼻子哼哼唧唧的日向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眼扫过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眉峰微微蹙着，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维护：“好了好了，别围着了。”

菅原笑眯眯地摆摆手，拉着还想凑上前调侃两句的西谷往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知道啦知道啦，不打扰你们独处。”

大地也跟着无奈地点头，顺手拍了拍旁边还想开口的月岛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月岛撇撇嘴，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扯着身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的山口转身去捡散落的排球，走之前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轻飘飘的吐槽：“真是碍眼。”

人群渐渐散去，喧闹的场馆角落总算安静下来，只剩下排球场地板上散落的排球，还有两人之间淡淡的橘子与薄荷交织的气息。

日向还在捂着发红的鼻尖，眼眶红红的，连鼻尖都泛着点可怜的红，他抬头瞪着影山，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都怪你……还有月岛那个混蛋！要不是他乱说话，我才不会慌慌张张撞到你！”

影山没反驳，只是拿起衣服，修长的手指在运动服口袋里摸索了两下，摸出一颗包装简洁的薄荷糖——是他以前上课怕犯困特意塞进去提神的。他指尖灵巧地剥开糖纸，露出里面淡绿色的糖块，递到日向嘴边，声音放轻了些，少了平时的锐利：“含着，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日向愣了愣，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张嘴叼住了那颗糖。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甜意，鼻尖的钝痛好像都缓解了不少。他含着糖，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像只偷吃到零食的小仓鼠，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甜的。”他小声嘀咕，舌尖抵着糖块转了转，眉眼弯了弯。

影山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伸手揉了揉他被汗水打湿的乱糟糟的头发，指尖蹭过柔软的发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笨蛋，薄荷糖哪有甜的。”

日向拍开他作乱的手，脸颊微微发烫，气鼓鼓地别过脸，心里却偷偷想：明明就很甜，和影山身上清冽的薄荷味一样，甜得让人心里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