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初和许优悠值日结束，许优悠手里拿着试卷嘴里说着:“我觉得这道数学题就应该选B。”李锦初听着，有点无语:“唉，如果是我我就会选择不选，数学这东西太烦了！”许优悠笑了:“没事的，你数学又不是0分，4分还有进步空间嘛。”李锦初沉默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李锦初目光突然被球场上的一个男生吸引。是甘荣述和罗阳在打球。

罗阳运着球 嘴里像往常一样的垃圾话干扰:“左边左边，诶我骗你的一一”

甘荣述不为所动，沉默的防守什么也没有说，看准时机 一个精准的抄截球便到手了 迅速运出三分线 转身 起跳 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唰”的一声空心入网。

罗阳啧了一声:“兄弟，你可真是手下不留情。”

甘荣述什么话也没说，把球丢给他。

另一边，李锦初看愣了。

李锦初:“哇塞，这男生好厉害，他是谁呀”

许优悠眯了眯眼又推了推眼镜:“我的近视眼好像又加深了，看不清脸认不出来。”

打着打着 罗阳投篮偏出 球滚向场边 滚到了李锦初脚边的位置。

这次，李锦初没有动。

孟荣述走过来捡球。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他走到球边，弯腰，伸手。

就在指尖触球的前一秒，或许是光影的角度或许是李锦初站的位置太过恰好——他的目光，极其短暂地，掠过了她的鞋尖，然后顺着她的身形，向上抬了一瞬 短暂的对视了一下。

真的只有一瞬。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好奇，没有被打扰的不悦。那里面的情绪，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了“那里站着一个人 打球的时候要小心。”，仅此而已。然后，所有光就从他眼里熄灭了，恢复成一片没有任何情绪的、专注的空白。

他捡起球，转身，走回灯光下。没有回头。

就在他眼神“熄灭”的刹那，李锦初感觉周遭所有的声音——许优悠的辩论分析、远处的车流、风吹过树叶全都褪去了。

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一一扑通一一”

她被一种庞大的寂静击中了

那不是一个“冷漠”的眼神。冷漠是有对象的，是针对“你”的。而他的眼神里，根本没有“她”。他看见了她，又立刻把她从自己的认知里抹去了，像抹掉屏幕上无关紧要的一个像素点。

他活在一个旁人根本无法进入的、绝对寂静的自我闭环里。这种“存在中的不存在”，比任何刻意的疏离，都更让人心悸。

许优悠早已停下了话头。

她的目光，像最精密的仪器，冷静地扫描了整个过程：男生捡球时那瞬间的抬眼与迅速的空洞化，以及身边李锦初那细微的、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的怔忪。

她没说话。

直到孟荣述走回场内，把球扔给罗阳，游戏继续，场中两个男生的拍球声一阵又一阵。

许优悠重新挽起李锦初的胳膊:“走吧。”带着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快要走出球场时，她才望着前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甬道，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给出了她的最终观测结论：

“那个人……”她顿了顿，仿佛在挑选最准确的词语，

许优悠:“好像是学校篮球队的，不怎么爱讲话。恕我直言 有点小装。”

李锦初:“也不一定是装酷吧。他看人的眼神，和看篮球架、看地上的影子，没有区别的！”

许优悠:“李锦初，别去当别人世界的背景板。”

李锦初:“可是……不一定吧”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一颗名为心动的种子在她的心里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