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能入口的食物,干净的饮水。”苏念卿清晰地说出自己的条件,尽管声音依旧虚弱。
“不用多好,哪怕是白粥、馒头,但要干净、新鲜。作为交换……”
他顿了顿,观察着喽啰的反应。
“作为交换,我可以让我家人支付的赎金,比你们原定计划的多三成。”他抛出了一个诱饵。
钱,对于苏家来说,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能联系家里。
喽啰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三成?!”
“不错。”苏念卿点头,强撑着不露怯。
“但这需要我活着,并且活得不算太差,才有谈判的资本。如果我面黄肌瘦、伤病缠身,我家人只会觉得我在这里受尽折磨,到时别说加钱,恐怕宁愿鱼死网破。”
这话戳中了喽啰的心思。他们绑票是为了钱,肉票的状态确实影响赎金多少,这是道上都知道的规矩。
“你……你等着!我去告诉大当家!”喽啰显然做不了主,但三成赎金的诱惑太大,他不敢耽误,端起那碗根本没动的糊糊,急匆匆又跑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苏念卿脱力般靠在墙上,背后渗出冷汗。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运用自己的头脑和口才,在绝境中为自己争取权益。
他不知道能否成功,但至少,他尝试了。
聚义厅里,雷战天正和几个小头目商量寨子里补给的事情,银钱有些吃紧。
看到喽啰慌慌张张跑进来,眉头一皱:“又怎么了?那小子又哭了?”
“不、不是,大当家!”喽啰喘着气,“那小子说,只要给他点像样的吃食,他就能让家里多给三成赎金!”
“什么?”旁边一个头目率先叫起来,“三成?这小子口气不小!”
雷战天放下手中的粗茶碗,眼神锐利起来:“他原话怎么说的?”
喽啰赶紧把苏念卿那套“活着才值钱,状态好才能多要钱”的理论复述了一遍,虽然磕磕巴巴,但意思到了。
厅里安静了一瞬。几个头目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意动。
他们绑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如果稍微改善一下伙食就能多拿三成,这买卖听起来……似乎不亏?
“大当家,我看这小子说得有点道理。”一个年纪稍长的头目开口。
“那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苦,真折腾病了,确实麻烦。咱们又不是要结死仇,拿到钱才是正经。”
“是啊,多三成,够兄弟们逍遥好一阵子了!”
雷战天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想起了昨晚那双含泪的眼睛和今天早上听到的汇报——那小子一口没吃。
确实,真饿出个好歹,这“肉票”就砸手里了。
而且,那小子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条理清晰地谈判,抓住“利益”这个核心,倒不像个纯粹无用的绣花枕头。
“麻烦。”他又低声咒骂了一句,但这次语气里除了烦躁,似乎多了一丝别的意味。
“去告诉王婶,”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从今天起,单独给他做一份。不用多好,白米粥,干净的馒头,加点咸菜就行。水烧开了再给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那小子,他最好值这个价。
要是敢耍花样,或者到时候赎金没多出来……”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是!大当家!”喽啰兴奋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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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