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推开公寓门时,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客厅没开灯,只有楼道里的微光透过门缝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他把画袋放在玄关,刚弯腰换鞋,小腹就传来一阵熟悉的隐痛 —— 是术后没恢复好的牵扯感,像有根细针在慢慢扎着肉。
他扶着墙走到沙发边坐下,没开顶灯,只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显示晚上十一点,房东的催租短信又跳了出来,末尾加了句 “再不交就要收房了”。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在对话框里敲了又删,最终还是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去倒了杯温水。
卧室的床还是早上整理过的样子,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肖战躺上去,却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反复闪过公园那人的帽檐、综艺邀约的不确定性,还有银行卡里那个单薄的数字。
身体的疼痛也越来越清晰:胃部的疼痛是那么的明显,连呼吸都带着轻微的滞涩感。
“该睡了……” 他对着天花板低声呢喃,抬手按了按发紧的太阳穴。医生说过术后要保证休息,自己的胃更是要保持心情的放松,可焦虑像藤蔓缠在心上,越想平静越乱。
他翻了个身,看见床头柜抽屉里的安眠药瓶 —— 那是住院时医生开的,用来缓解术后失眠医院说他的情况能不吃还是不要吃,他一直没敢多吃。
犹豫了半分钟,肖战还是坐起身,拧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就着冷水咽了下去。药片的苦味在舌尖散开,他重新躺回床上,盯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直到药效慢慢漫上来,意识才渐渐模糊。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晃动的画架、催缴房租的敲门声,小孩向他伸手的模糊身影,还有一道看不清脸的人影站在湖边长椅旁,手里攥着支熟悉的颜料管。
天刚蒙蒙亮时,肖战就醒了。头痛得厉害,是安眠药残留的副作用,他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画袋里的名片。他翻出昨天塞在侧袋的卡片,指尖摩挲着 “林先生” 三个字,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城市漫游者》节目组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是没睡好的缘故,“我是昨天在公园和你们团队聊过的肖战,我想和您确认签约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温和的男声:“肖战先生是吗?我们正等着您的消息。上午十点您方便来节目组面谈吗?地址昨天已经写在名片背面了,您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方便,我一定准时到。” 肖战连忙应下,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冷风裹着薄雾涌进来,落在脸上有点凉。他望着楼下渐渐苏醒的街道,抬手摸了摸胃部 —— 疼痛还在,但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好像终于轻了一点。他转身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却在嘴角牵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像是在对自己说:先活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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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