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感觉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那个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机械臂，金属关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多年不见。"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我的儿子。"

王一博突然笑了，笑得有点发颤："您也配当我父亲？"

苏晴举起了手中的注射器："他是陆衡的人。"

"我知道。"王一博的声音低沉下来，"所以我才要来见他最后一面。"

男人轻轻鼓掌："不错，还记得你的任务。不过现在——"他看向我，"你该把'货物'交出来了。"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王一博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别动。"他低声说，眼神却始终没离开那个男人。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问。

王一博没有回答。他的信息素突然变得狂躁，带着一股灼烧的气味。男人身后的墙上亮起红光，几台机械臂缓缓降下。

"程序激活了。"苏晴说，"快跑。"

王一博猛地把我推开，自己却迎着机械臂扑上去。他的动作快得看不清，直接撞进那群机械臂中间。金属碰撞声混着电流的滋滋声，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肖战！"苏晴抓住我的胳膊，"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回头看王一博，他已经和那些机械臂缠斗在一起。他的右手被划开一道口子，血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等等！"我喊，"还有王一博！"

"他不是人。"男人的声音传来，"只是个失败品。"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我心里。我想起王一博说过的每句话，想起他为我挡下的每一颗子弹。他不是失败品，他是……

"他是我的。"我说。

男人愣了一下。就在这瞬间，王一博突然冲了过来。他的眼神空洞，像是完全被程序控制了。手指直直地朝我抓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

"王一博。"我盯着他，"看着我。"

他的手停在我面前，指尖距离我的喉咙只有一寸。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还有那种混合着铁锈味的信息素。

"你还记得吗？"我继续说，"第一次见面你撕开我的衣领，说我是你的。"

他的手指抖了一下。

"第二次见面你在实验室醒来，第一眼就找到了我。"

机械臂发出警报声，试图拉回王一博的控制权。他的瞳孔开始收缩，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对抗。

"第三次见面你在电梯里按下暂停键，说要给我看真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第四次见面你带我逃亡，说要保护我。"

机械臂发出尖锐的警报，想要强行拽走王一博。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第五次……"我的声音哽住了，"今天晚上，你说要和我一起反击。"

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跑了。"他突然说，声音沙哑，"趁他们还没……"

话没说完他就倒下了。我冲过去接住他，他的体温烫得吓人。苏晴拉着我们往门口跑，身后传来男人气急败坏的吼声。

"拦住他们！"

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林然坐在驾驶座，看到我们出来立刻踩下油门。车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子弹打在车上的声音。

"撑住。"我对王一博说，"很快就没事了。"

他的眼睛半睁着，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疯了……回来找我。"

"是啊。"我握紧他的手，"我就是疯了。"

林然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小巷，追兵的车灯被甩在后面。

"去哪？"苏晴问。

"先找个地方给他处理伤口。"林然说，"然后……"

手机突然响了。林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

"怎么了？"我问。

"是陆衡。"他说，"他找到肖战母亲的消息了。"

我愣住了。王一博的手突然攥紧了我的衣角："别信。"他喘着气说，"这是陷阱。"

"可要是真的呢？"我说，"我要去。"

王一博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行……"

"听我的。"我按住他，"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他虚弱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能保护得了我。"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街边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我不知道前方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王一博的手。

"肖战。"王一博突然说，"如果……我出事了。"

"别说这种话。"

"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记住……我不是来控制你的。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想起那天他撕开我衣领的样子，想起他在雨中为我挡子弹的模样。他一直在保护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

"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来保护我的。"我说，"因为每次危险，你都在我前面。"

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那你还总跟我吵架？"

"因为你太霸道了。"我也笑了，"动不动就说我只能是你的。"

他的手指轻轻勾住我的："现在也一样。"

"你这个疯子。"我的眼泪掉在他脸上，"明明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想着占我便宜。"

"因为……"他慢慢闭上眼睛，"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林然把车停在一处废弃仓库前。他转身递给我一支注射器："这是最后的中和剂。"

我接过来看了看，又抬头看他："你早就知道这些事对吧？关于王一博，关于我，关于这一切。"

"有些事。"他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

我把注射器推进王一博的胳膊。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脸色还是很难看。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林然看着窗外："去找陆衡。"

"确定是陷阱？"

"不确定。"他说，"但值得一试。"

我低头看着王一博，他安静得像个孩子。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他走下去。

"走吧。"我说，"带我去见陆衡。"

林然发动车子，仓库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晨曦照进来，给王一博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会和王一博一起面对。

\[未完待续\]林然的车在晨雾中穿行。我盯着王一博苍白的脸，他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泛着诡异的蓝黑色。

"那是纳米机器人。"苏晴突然开口，"他们在王一博体内植入了军用级智能机械细胞。"

我低头看着他紧握我的手，指节发白："能清除吗？"

"理论上可以。"她摸出一个金属盒子，"但需要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问题是……"

话音未落，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陌生号码。

"肖战先生。"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男声，"我是陆衡。你母亲现在在我这里。"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王一博的手突然收紧："别……相信他……"

"你有什么证据？"我问。

"你左耳后有个胎记，是你母亲生前最后吻过的地方。"对方轻笑，"怎么样，要不要见她最后一面？"

王一博猛地睁开眼，瞳孔里闪过一丝红光："程序……入侵……"

他的话音未落，车子突然剧烈颠簸。林然猛打方向盘："他们黑进了导航系统！"

前方出现急转弯，街边的广告牌闪烁着刺眼的红光。王一博的身体重重撞向车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信息素开始紊乱。

"撑住。"我扶住他颤抖的身体，"马上就好。"

"仓库……三点钟方向……"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电磁……干扰器……"

林然猛然调转车头。身后的追踪车辆发出刺耳鸣笛，两道车灯撕开晨雾。

"肖战。"王一博抓住我的衣领，体温烫得吓人，"如果……我失去意识……立刻……"

他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带荧光的血渍。苏晴掏出一个氧气罩要给他戴上，被他一把推开。

"听着。"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

车子猛地刹停。眼前是一座废弃变电站，铁门半开着，像是在等待我们。

"他们来了。"林然盯着后视镜，"三辆车，全副武装。"

王一博突然坐直身体："七秒……给我七秒……"

他话音刚落就推开车门。我看到他踉跄着走向变电站，身后留下一串蓝色血迹。那些追踪车辆突然开始蛇形走位。

"他在干扰他们的电子系统。"苏晴惊呼，"但这样会加速纳米机器人的暴走！"

王一博的身影消失在变电站门口。我追上去时，看到他正靠在一台老旧变压器上喘息，信息素里带着焦糊味。

"来得正好。"他扯开嘴角，"帮我……启动这个。"

我们身后的铁门轰然关闭。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武器上膛的声响。

"你知道怎么操作吗？"我问。

他沾着血的手指划过控制面板，一串数据流在屏幕上闪过："我出生……的地方……"

话没说完，他的瞳孔突然变成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