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王一博的手往前跑，脚下的泥泞不断打滑。远处的城市灯光像针尖一样扎进眼睛，身后又传来几声枪响。

"往那边！"他突然拽着我拐进一片灌木丛。

我们跌跌撞撞地往下滚，最后摔进一条干涸的排水沟。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但还是紧紧抓着我不放。

"他们在追你。"我说。

"不是在追我。"他喘着气，"是在追你。"

排水沟上方传来脚步声和狗叫声。王一博把我压在身下，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贴着我的胸口。

"为什么？"

"因为你比他们想象的要重要得多。"他低声说，"而且……你比我更完整。"

我愣住了。

排水沟上方的狗突然狂吠起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声音远去后，王一博才松开我："现在他们知道我们的印记是成对的了。"

"那又怎样？"

"这意味着你可以完全控制信息素，而我……"他顿了顿，"我只能靠程序维持平衡。"

我看着他的脸，月光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他比之前冷静了许多，但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刚才电梯里那个程序……"

"已经停了。"他打断我，"但很快会重新启动。"

"那就继续逃？"

"不。"他突然笑了，"该反击了。"

话音刚落，排水沟尽头就亮起了手电筒的光。

王一博猛地起身，把我护在身后。

"交出中和剂。"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否则你们都得死。"

我摸到口袋里的针管。苏晴给的时候说过，这东西能稳定信息素，但王一博却一直不肯用。

"肖战。"王一博低声说，"相信我。"

我点点头。

下一秒，他突然冲了出去。

对方有四个人，全都穿着黑色战术服。手电筒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但我能看到王一博的身影在晃动。他的动作很奇怪，像是在跟什么东西对抗。

"别动。"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我在控制。"

我看到他左手在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撑得住吗？"我问。

"能撑。"他说，"但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靠近我。"他说，"越近越好。"

我往前挪了几步。他的体温烫得吓人，呼吸也变得急促。

"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我点点头。他的气息混着铁锈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跟着我的节奏。"他说，"等我说'三'的时候，往左边跑。"

"好。"

"一。"

他右手握紧，指节发白。

"二。"

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三！"

我猛地往左闪，同时听到一声闷哼。王一博扑倒了一个人，动作快得像是早就演练过无数次。

"走！"他喊。

我们沿着排水沟往前冲。身后的枪声响成一片，子弹擦着我们耳边飞过。

王一博突然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他。

"没事。"他说，"只是擦伤。"

但我摸到他腰侧湿漉漉的一片。他的血沾在我手上，温热的，带着一股特殊的金属味。

"你骗我。"我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苦笑，"记得吗？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了，你是我的。"

我想起那天，他在所有人面前撕开我的衣领。当时我觉得他傲慢又讨厌，现在却恨不得把这个人藏在心里最安全的地方。

"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可能没机会说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如果……如果我出事，你要记住，我不是来控制你的。我是来保护你的。"

"别说这种话。"我咬紧牙关，"你会没事的。"

前面出现一道铁门，王一博摸索着掏出钥匙。

"密码是多少？"我问。

"0723。"他说，"我们的生日。"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记得。

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王一博摸索着往前走，我扶着他。

突然，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等等。"他说，"有人。"

我屏住呼吸。黑暗中有细微的脚步声，像是在绕着我们转圈。

"他们在玩猫捉老鼠。"王一博低声说，"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

他突然把我拉进怀里，同时按下墙上的按钮。瞬间，整个空间亮了起来。

五六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王一博把我推开，自己迎上去。

我看到他的动作变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他的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程序又激活了。"我说。

他没回答，而是朝我伸出手。

"别过来。"他的声音很冷，"你是目标。"

我心一沉。这是最坏的情况——程序完全控制了他的意识。

"王一博。"我往前走了一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他抬手，指尖泛起蓝光。我知道那是信息素失控的前兆。

"看着我。"我说，"你答应过要保护我的。"

他的手指僵住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继续说，"你说我是你的。现在我要告诉你，你也是我的。"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别让他们控制你。"我说，"你是王一博，不是什么程序。"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跑。"他说，"趁我还能控制自己。"

我没有动。

"你不是程序。"我轻声说，"你是王一博，是我认识的那个王一博。"

他的手在发抖，却始终没有收紧。

"你闻不到吗？"我说，"我的信息素在呼唤你。你不是来控制我的，你是来唤醒我的。"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

"看来我们都错了。"他说，"我们的印记是成对的。真正的双生体，需要彼此才能觉醒全部能力。"

电梯突然亮了起来。苏晴的表情很难看。

"你们已经被发现了。"她说，"陆衡的人马上就会到。"

王一博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得离开这里。"

"先注射中和剂吧。"我说。

他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控制住程序。"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气息变得平稳了许多。

"真的没事吗？"

他笑了笑："有你在，当然没事。"

电梯门开了，外面传来脚步声。

"快走。"苏晴说，"从那边的紧急出口逃。"

王一博拉起我的手："走。"

我们冲出电梯，沿着走廊往前跑。身后传来枪声。

"掩护我！"王一博喊道。

我转身举起手中的中和剂，对着追兵扔了过去。瓶子在空中炸裂，蓝色的液体洒了一地。追兵滑倒，我们趁机冲出通道。

外面是一片荒地。远处能看到城市的灯光。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

王一博握紧我的手："去找真正的答案。"

\[未完待续\]王一博的手掌全是汗，却依然攥得我生疼。远处的枪声停了，荒地上只剩我们的脚步声。

我的鞋跟陷进泥土里，每一步都像在往下沉。他拖着我继续往前跑，呼吸越来越重。

"你流血太多了。"我喘着气说。

他没回答，反而跑得更快了。我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但脚步声突然变得凌乱。

"等等！"我拽住他，"你根本看不清路。"

他停下，身体晃了一下。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不是我看不清。"他的声音沙哑，"是他们在干扰我的视觉信号。"

我摸到他腰侧的伤口，血还在往外冒。指尖沾着温热的液体，混合着他身上的铁锈味信息素。

"还有多远？"

"不知道。"他说，"但他们就在附近。"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车灯刺破黑暗，像两把利刃划开夜色。

"上车！"苏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刹在我们面前。后门打开的瞬间，王一博把我推进去。

"你先走。"他对我说。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腕，"一起走。"

"来不及了。"他低头吻了下我的额头，"记得吗，你说过我是你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门关上。车子猛地启动时，我看到他转身迎向那辆驶来的车。

"你疯了吗让他一个人去？"我冲苏晴喊。

她盯着后视镜："他们来了三辆。"

前方的车灯越来越多。我看着王一博的身影被包围在中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调头！"我大喊。

"你会害死他！"苏晴咬牙，"现在只有你能完成传输。"

"传输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的记忆。他们的程序已经入侵了他的意识，只有你输入的记忆能覆盖他们的控制。"

我愣住了。车窗外的王一博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快到了。"苏晴说，"再往前两公里就能建立连接。"

我看着后视镜里王一博越来越小的身影，突然抓起副驾驶的扳手。

"你干什么？"

我把玻璃砸碎，伸手拔掉定位器。

"你疯了！"苏晴急刹车，"没有定位器我们根本找不到传输点！"

"那就陪我去救他。"我说。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掉转车头。

三辆车已经围成一个圈。王一博站在中央，右手抬起，指尖泛着蓝光。

"他们在启动终极程序。"苏晴说，"再晚他就彻底失控了。"

我推开车门就往外冲。王一博的眼神空洞，像是完全不认识我。

"别过来！"他抬手，蓝色信息素在空中形成屏障。

我继续往前走。屏障开始扭曲，像是在抵抗什么。

"你说过你是来唤醒我的。"我盯着他，"现在轮到我来唤醒你了。"

他的手指颤抖起来，屏障出现裂痕。

"记得吗？"我往前一步，"第一次见面你撕开我的衣领，说我是你的。"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第二次见面你在实验室醒来，第一眼就找到了我。"

屏障又裂了一道。

"第三次见面你在电梯里按下暂停键，说要给我看真相。"

他突然捂住头，像是在对抗什么。

"第四次见面你带我逃亡，说要保护我。"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第五次……"我的声音哽住，"今天晚上，你说要和我一起反击。"

他的手指终于松开了。我冲过去抱住他，他的心跳快得吓人。

"找到了。"他在我怀里轻声说，"传输点在地下车库。"

追兵的车灯照亮了整个荒地。苏晴按响喇叭，我们跌跌撞撞地上了车。

王一博靠在我肩上，体温烫得吓人。

"你还好吗？"

"有点烧。"他笑了笑，"但能撑住。"

我摸到他背后湿漉漉的一片。不仅是血，还有冷汗。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因为我们的印记是成对的。"他说，"而且……你比我更完整。"

苏晴突然急转弯，车子冲进地下车库。灯光一闪而过，我看到墙上的数字：B3。

"就是这里。"她说。

王一博挣扎着站起来，手指在墙上摸索。他的信息素开始扩散，带着苦涩的味道。

"密码是多少？"

"0723。"他靠在墙上喘息，"我们的生日。"

我输入密码，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小心。"王一博拉住我，"他们可能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我们走进去，灯突然亮了。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房间中央，嘴角带着笑。

"欢迎回家。"他说。

王一博的身体瞬间僵硬。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