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先人板板。”

赵狗蛋骂累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坐在马路牙上吞云吐雾。

赵狗蛋知道家里没钱，他也不想灰头土脸的回去，他的手在地上比划着。

“有了，李燕”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掐灭了烟。

他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给了张寡妇寻问到了他侄女李燕的电话。

“喂，燕姐，我是狗蛋呀。”

电话那头，声音有点怪怪的。

“嗯……哦……狗蛋啊。怎么了？有事吗？”

赵狗蛋感觉怪怪的，燕姐是在运动吗？怎么气喘吁吁的。

“燕姐，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

李燕支支吾吾的：“嗯……狗蛋啊，我不是不帮你……哦，我这边也有点不方便，对不起。”

“燕姐，你在干嘛？怎么有巴掌声？你没事吧？”

“没事……家里有蚊子，我在拍蚊子呢……嗯”

“就这样，先挂了。”

赵狗蛋失望地拖着沉重的身体，朝远处的派出所走去。每靠近一步，心里的屈辱就加深一分——去报案，就等于把自己被骗的蠢事公之于众。

就在他硬着头皮，准备踏入那扇大门时——

叮叮叮！

手机响了，他按了接听键。

“喂，狗蛋吗？我是李燕！你现在在哪儿了？”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传来，像一道光温暖了他。

他慌忙报出“老六烧烤”的店名。

“好，站着别动，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赵狗蛋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他看着五颜六色的街道。

没过多久，一道女声伴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清晰传来：

“赵狗蛋？”

他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一条豹纹短裤，上身是一件薄衬衫，隐约可以看见挂着大雷的女孩倚在摩托车旁。

赵狗蛋走到了摩托车旁，捆绑好行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赵狗蛋有些羞涩地侧坐在后座。摩托车猛地窜了出去，强烈的惯性让他身体一晃，手下意识地往前一撑，正好扶住了李燕的腰。

那瞬间，两人似乎都僵了一下。

“坐稳了就抓着我衣服，”李燕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混杂着风声，“这段路车多。”

赵狗蛋快速收回手，轻轻捏住她腰侧的衣角。

指尖传来的体温和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脸色红润耳根感觉发烫。

他赶紧在心里默念：别多想，别出洋相。

风在耳边呼啸，摩托车载着两人穿过宽阔却拥挤的大道，又钻进了霓虹闪烁的窄巷。

陌生的街道与湿热的风包裹着秦森，让他有些恍惚。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沉默，于燕提高了音量，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初来乍到……别怕生！我在厂里是组长……说话好使。”

她顿了顿，像是随口一提：“等你安顿下来，看上哪个姑娘了，跟姐说，姐给你撮合撮合！”

“姐……”赵狗蛋张了张嘴，却只挤出这一个字。

他没再往下说，李燕也没再问...

摩托车缓慢减速，拐进了一条窄巷，在一栋墙壁长满苔藓、挂着衣物的旧楼前，稳稳停下。

李燕利落地解下行李，塞到赵狗蛋手里，随后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扇生锈的防盗门。一股混合着旧家具和油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条件就这条件，别嫌弃。”她侧身让他进去，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大热天的，冲冲澡凉快一下。”

浴室狭小，弥漫着香氛和化妆品的气息。秦森弯腰去捡脚下一块滑落的黑色蕾丝布料，李燕却抢先一步，迅速将其攥在手里，快速关上了门。

阳台上，晚风拂过晾晒的衣物。赵狗蛋的目光无意间掠过几件精致的女性内衣，其中一件豹纹的款式与他刚才在浴室瞥见的一样。他只觉脸上一热，血液在身体四处流窜，急忙转身，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反复冲洗脸颊和身体，直到心情平复，才走了出来。

李燕斜靠在掉皮的沙发上，一根烟夹在指间，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略显疲惫的脸。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是“碰碰碰”，而是“砰！砰！砰！”

她皱了下眉，穿着拖鞋去开门。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李燕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了过去：“对面就是人才市场。这钱你拿着，先去那儿逛一圈，找个活儿。”

赵狗蛋，接过钱，捏在手里，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地转身出去。他刚走下两级台阶，身后就传来了关门声。

他猛地转身，冲回去，更加用力地敲响了那扇门。

门“哗”地一下拉开一条缝，露出李燕半张冷脸。“我们谈生意，你在这儿不方便。”她的语气冰冷，话音刚落，门便“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赵狗蛋好奇谈什么工作需要关上门，他把耳朵贴在墙上，有硬物撞在墙壁的碰撞声。

碰撞声之下，还有其他的声音，电视的吵闹声，有巴掌声，还有一声声女人的叫声，听起来像是很痛苦的样子还带着点兴奋。

五分钟后

门“咔哒”一声打开，男人走了出来，与赵狗蛋对视一眼，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赵狗蛋没多想，立刻跑进屋里。

屋内，李燕正背对着他，弯腰拾起沙发上歪倒的靠垫。她的动作略显急促，发丝也有些凌乱。

“燕姐，”赵狗蛋喘着气，声音里带着关切和警惕，“刚才那王八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李燕转过身，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抬手理了理头发，顺势指向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正暂停着一场激烈的球赛。

“想什么呢你，”她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我们刚在看足球比赛，葡萄牙对意大利，精彩处一起鼓掌呐喊来着，隔音不好，让你误会了吧？”

赵狗蛋看了看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又看了看李燕，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却仍有一丝疑虑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