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竞赛、分离与直球思念

天台那个未尽的吻，像一道无形的分界线。

之后几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对视时眼神会下意识地躲闪，偶然的肢体接触会像触电般迅速弹开，空气里仿佛总是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甜腻又紧绷的张力。

王一博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补上那该死的最后一厘米，但又怕逼得太紧，把好不容易靠近一点的小白兔吓跑，只能强行按捺着，抓心挠肝。

肖战则更加心绪不宁。那道强势又温柔的目光无处不在，搅得他做题都容易走神。他试图用更冷的脸色武装自己，却发现效果越来越差。

就在这暧昧拉锯的时刻，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平衡——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的集训提前开始，肖战作为种子选手，需要即刻动身前往邻市的集训基地，进行为期两周的封闭训练。

消息来得突然，下午通知，晚上就要集合出发。

肖战忙着收拾行李，心情有些复杂。能参加这种级别的集训是机会，但……

王一博整个人都蔫了，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肖战身后，看着他把一件件衣服叠进行李箱，嘴角垮得能挂油瓶。

“两周……也太久了吧……”他嘟囔着，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和怨念，“那破基地信号肯定不好，饭肯定也很难吃，床板肯定硬得硌人……”

肖战手上的动作没停，语气尽量平淡：“是去学习，不是去享受。”

“那也不能虐待啊！”王一博提高了音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在基地旁边酒店开个房，给你送饭！”

肖战终于抬起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别添乱。”

“我怎么就添乱了！”王一博不服，眼神幽怨得像被抛弃的大狗，“我这是保障后勤！你那么挑食，又不会照顾自己，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抢过肖战手里的行李箱，开始往里塞东西：一大包他买的进口零食、常用药、甚至还有一个崭新的保温杯。

“这个带上，多喝热水。”

“零食饿了垫肚子。”

“药记得看说明书吃，别硬扛。”

“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别着凉。”

他絮絮叨叨，手忙脚乱，把行李箱塞得鼓鼓囊囊，比肖战自己收拾的还要夸张。

肖战看着他那副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听着那些笨拙又啰嗦的叮嘱，心里那点因为即将分离而产生的莫名空落，似乎被一点点填满了。有点暖，又有点酸涩。

他抿了抿唇，低声道：“……知道了。不用塞那么多。”

送肖战去集合点的路上，王一博异常沉默。直到大巴车快要发动，肖战拎着行李准备上车时，他才猛地抓住肖战的手腕。

“肖战。”他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了平时的嬉笑和耍宝，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在意，“到了给我发信息，每天都要。不然我会担心。”

肖战的心跳猝然加速，手腕被握住的地方滚烫。他点了点头，想抽回手。

王一博却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霸道：“还有……离那些一起集训的男的远一点，尤其是那个姓周的体育生，我听说他也要去！”

肖战：“……他是去参加物理竞赛集训。”

“那也不行！物理好的心眼子多！”王一博蛮不讲理。

司机按响了喇叭催促。

肖战用力抽回手，转身上车，背影看上去依旧清冷，但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大巴车缓缓启动。

王一博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街角，还愣愣地站着，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没有肖战的日子，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而乏味。

公寓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没点人气”的地方。地铺空着，书桌空着，哪里都空荡荡的。王一博吃什么都不香，玩游戏也没劲，对着手机望眼欲穿。

第一天，肖战到了晚上才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到了。一切安好。」

王一博立刻秒回：「房间怎么样？室友是谁？吃的什么？晚上冷不冷？」 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过去。

那边隔了很久才回：「还好。不认识。食堂。不冷。」

王一博看着这惜字如金的回复，郁闷得捶床，又忍不住抱着手机傻笑。好歹回了。

第二天，他发：「战战，吃早餐没？吃的啥？我想吃你……楼下那家小笼包了。」（险险地把“你”字后面的话咽回去）

肖战回了一张早餐照片，一碗白粥，一个馒头。

王一博立刻炸毛：「这什么破伙食！等着，我给你点外卖！」

肖战：「……别闹。集训管理严。」

第三天，王一博对着手机唉声叹气：“老婆，没有你的第三天，想你，想你，还是想你。”

消息发过去，石沉大海。

直到晚上，肖战才回了一条：「今天模拟考，刚结束。」

王一博：「考怎么样？累不累？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

肖战：「还行。有点。」

王一博看着那“有点”两个字，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立刻飞过去。他对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反复几次，最后心一横，发了过去：

「肖战，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不是开玩笑的。」

发完，他立刻把手机扔到一边，心脏砰砰狂跳，紧张得手心冒汗，既期待又害怕看到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安静得可怕。

王一博等得抓心挠肝，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手机终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来看。

屏幕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嗯。」

王一博盯着那个“嗯”字，眼睛瞪得溜圆，反复看了十几遍，试图从这一个字里分析出八百种含义。

这是……知道了？还是……同意了？或者只是敷衍？

他激动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嗷嗷叫了两声！

有回应就是好事！哪怕是“嗯”！

他抱着手机，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傻笑了整整一个晚上。

而集训宿舍里，肖战发完那个“嗯”字，就把滚烫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心脏跳得飞快。

那个直白的、毫不掩饰的“喜欢”，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好像并不讨厌。

甚至，在看不到那人的这两天里，心里那份空落落的想念，似乎也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