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肖战和王一博合租的小公寓,空气中弥漫着慵懒平和的气息。两人刚结束一周的课程,肖战窝在沙发里翻着新闻专业的参考书,王一博则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背靠沙发,专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调试一段代码。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和键盘敲击的细微声响,是一种令人安心的默契与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骤然打破。
敲门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甚至有些粗暴的意味,完全不像是快递员或邻居。肖战和王一博同时抬起头,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谁啊?”肖战扬声问道,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却更重了,仿佛带着怒气。
王一博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王一博的父亲王盛。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显而易见的怒气。他的目光越过开门的王一博,直接扫向屋内,最终定格在刚从沙发上站起身的肖战身上,那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冷意。
“爸。”王一博的声音低沉,带着戒备,“你怎么来了?”
王盛没有理会儿子的问候,径直推开王一博,大步跨进屋内。他的视线在不算宽敞但布置温馨的公寓里扫了一圈,最后再次落在肖战身上,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怎么来了?”王盛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八度,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窝在这种地方?跟这种不清不楚的人混在一起?!”
“不清不楚”四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肖战和王一博的心里。肖战的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但努力维持着镇定。王一博则猛地向前一步,挡在了肖战和王盛之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请你放尊重一点!”王一博的声音里压着怒火,“这里是我和肖战的家,不欢迎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有,肖战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人!”
“家?”王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道,“你以为租个房子就是家了?王一博,你清醒一点!你是我王盛的儿子,你的未来不应该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感情游戏上!”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逼视肖战,语气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肖战是吧?我调查过你,普通家庭出身,母亲是普通职员,父亲……哼,早就不在了。你以为凭你,能给他什么未来?能帮到他什么?”
这番话极其刻薄,直戳痛处。肖战感到一阵难堪和愤怒,身体微微颤抖,但他强忍着没有退缩,迎上王盛的目光:“王叔叔,我和一博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彼此喜欢,互相支持。我们的未来,我们会自己努力创造,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喜欢?支持?”王盛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年轻人,别太天真了!这个世界讲的是实力和资源!我们王家需要的是能带来实质性助力的联姻,而不是这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感情!”
“联姻?”王一博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了父亲此行的真正目的,一股巨大的失望和怒火涌上心头,“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又成了你生意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必须去娶那个李家的女儿?”
“李家能带给你的,是他能比的吗?”王盛指着肖战,语气斩钉截铁,“这件事由不得你胡闹!我已经和李家谈得差不多了,你必须跟我回去!”
“不可能!”王一博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不是你用来巩固生意关系的工具!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你放肆!”王盛被儿子当众顶撞,怒火彻底被点燃,额角青筋暴起,“我辛辛苦苦创下这份家业,不都是为了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为了这么个人,你连家族责任都不要了?!”
“家族责任?”王一博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发抖,过往被忽视、被安排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你所谓的责任,就是一次次把我推开,让我自己长大,现在又需要我了,就想把我抓回去按你的剧本活?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想要什么?!”
父子俩的争吵愈演愈烈,声音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充满了火药味。王盛专断强势,王一博倔强反抗,积压多年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肖战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痛。他想劝解,却发现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他们的争吵核心,似乎远远超出了他本身,而是源于更深层的、积怨已久的家庭问题。
就在这时,王盛似乎气急了,猛地抬手,似乎想要教训儿子。王一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准备承受。
“王叔叔!”肖战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冲上前,挡在了王一博面前。
这个动作让王盛的手僵在了半空,也让王一博愣住了。肖战看着王盛,尽管声音还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王叔叔,有什么话好好说。一博他……他已经长大了,他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王盛看着挡在儿子面前的肖战,眼神复杂。他最终重重地放下了手,眼神冰冷地扫过两人,丢下一句:
“好,很好。王一博,你为了他,连父亲都可以对抗。那我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就别再认我这个爸!王家的一切,也从此与你无关!”
说完,王盛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在颤抖。
公寓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王一博粗重的喘息声,和肖战担忧的目光。
王一博站在原地,背对着肖战,肩膀微微起伏。父亲最后那句决绝的话,像一把冰锥刺进他的心脏。尽管他对父亲有诸多不满,但“断绝关系”这四个字的分量,依旧沉重得让他难以呼吸。
肖战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疼地走上前,轻轻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却微微颤抖的背上。
“一博……”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无措。
王一博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紧紧握住了肖战环在他腰间的手。他的手心冰凉,用力大到指节泛白。
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暮色开始笼罩城市。公寓内,刚刚经历风暴的两人紧紧依偎,未来的路似乎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而布满了更多未知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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