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清晨带着夏末最后的温柔，小区里的梧桐树叶片上还沾着露水，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的金斑。空气里飘着隔壁早餐摊的油条香气，混着肖战家厨房飘出的豆浆甜味，勾得王一博加快了脚步——他今天和韩童他们约好去故宫，特意早起半小时，就为了来战哥家蹭顿早饭。

推开门时，客厅的窗帘已经拉开了，暖光铺满整个屋子。肖战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两碗豆浆，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简单的银链，听见动静回头笑：“来得正好，刚把茶叶蛋煮好。”

汪卓成坐在餐桌前，已经剥了三个荔枝，看见王一博进来，挑眉调侃：“哟，我们的‘蹭饭专业户’来了？我哥今天特意多煮了豆浆，就怕你不够喝。”

王一博耳尖瞬间红了，接过肖战递来的豆浆，小声反驳：“我才不是专业户……就是觉得战哥做的早饭好吃。”他低头喝了口豆浆，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得恰到好处，比学校食堂的寡淡豆浆香多了——他就是喜欢这种烟火气，喜欢肖战待在身边的踏实感，连剥鸡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正吃着，王一博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陌生号码”四个字，不用想也知道是林嘉铭。他皱着眉按了静音，随手把手机塞进口袋，语气不耐烦：“别管他，我已经拉黑好几个号了，烦得很。”

肖战看他脸色不好，放下筷子，轻声说：“你这个朋友一直这样纠缠？小朋友可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要是实在麻烦，得想个办法彻底解决。”

“我今天要和同学去故宫，才没空理他呢！”王一博赶紧转移话题，怕扫了早饭的兴，又偷偷看了眼肖战，补充道，“战哥，我真没觉得你老，之前大成子调侃你，你别往心里去。”

汪卓成“噗”地笑出声，差点把嘴里的鸡蛋喷出来：“听见没哥？人家小朋友都替你说话了！你还自卑什么？你比人家大六岁可人家不介意啊！”

“汪大成你少胡说！”肖战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弯了嘴角，“我不是自卑，是觉得一博年纪小，值得遇到更好的人，别被乱七八糟的人影响。”

王一博嘴里嚼着鸡蛋，听着这话，心里像揣了块暖糖，偷偷抬眼瞅肖战——阳光落在他发梢，侧脸线条柔和，连反驳的样子都温柔。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剥鸡蛋，耳尖却红得能滴出血来，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早饭，王一博刚要出门，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韩童发来的微信：【一博，我们在北门等你，别迟到啊！】他赶紧回了句“马上到”，拿起背包就往门口走，肖战送他到玄关，又叮嘱：“出去玩注意安全，钱包和身份证放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战哥再见，大成子再见！”王一博挥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肖战望着他背影的温柔眼神，也没看见汪卓成促狭的坏笑。

另一边，林嘉铭在出租屋里气得摔了手机——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不是被挂就是被拉黑，连短信都石沉大海。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油腻的发丝粘在额头上，活像个流浪汉。“王一博你以为躲得掉？”他咬着牙，眼神阴鸷，“我去学校堵你，不信你不出来！”

半小时后，林嘉铭穿着件皱巴巴的T恤，趿拉着拖鞋，蹲在京大北门口的树荫下。来往的学生都绕着他走，他却毫不在意，死死盯着校门口。没过多久，就看见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边，王一博从副驾下来，脸上还带着笑，显然心情很好。

林嘉铭立刻冲过去，拦住他的去路，语气尖酸：“好啊王一博！这么快就有新欢了？无缝衔接玩得挺溜啊！”

王一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皱紧眉头：“林嘉铭你又来干什么？我没时间跟你吵架，我同学还在等我。”

“吵架？我可没那闲工夫。”林嘉铭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我就问你，你现在租了房子，能不能跟我合租？两个人摊房租，还能省点钱，对你对我都好。”

王一博刚要拒绝，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博，等一下。”

他回头，看见肖战从车里下来，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别慌”的眼神。肖战看向林嘉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位同学，一博还是学生，一个人住确实不安全，生活费也有限。你们互相认识，合租总比跟陌生人住靠谱，还能互相照应。”

林嘉铭眼睛一亮，赶紧附和：“就是！肖先生对吧？你看，我保证不打扰一博，就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就走。”

王一博愣住了——战哥怎么会劝他合租？他刚要开口反驳，却对上肖战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先稳住他”的暗示。他转念一想，也是，林嘉铭这么纠缠下去，早晚要出事，合租的话，有“约法三章”管着，总比他天天来堵自己强。而且……他要是不想待在出租屋，还能去战哥家蹭饭，也不算亏。

“好，我同意合租，但要遵守约法三章。”王一博挺直腰板，认真地说，“第一，我们俩都不能带人回家，有特殊情况必须提前通知；第二，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你的东西不许放我房间；第三，房租和水电费必须按时交，不许延期，晚一天都不行！”

“这么多规矩？你这是不平等条约吧！”林嘉铭皱着眉，却不敢反驳——他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妥协，“好好好，我答应！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我快一周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王一博上下打量他，确实，林嘉铭的T恤沾着污渍，头发打柳，连鞋子都磨破了边，活像个流浪汉。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串，卸下一把递给林嘉铭，又指了指肖战的车：“我同学还在等我，你自己去。地址是和平社区12号楼一单元302，战哥会告诉你怎么走。”

说完，他转身就往校门口跑，生怕林嘉铭再纠缠。林嘉铭握着钥匙，刚要追问，却看见肖战靠在车引擎盖上，拿出手机打电话。蓝白条纹的衬衫挽着袖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露出一点锁骨，灰色工装裤衬得他腿又长又直，连皮鞋都擦得锃亮。和自己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林嘉铭忽然有点自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肖战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林嘉铭，语气冷淡：“地址刚刚刚才说了，和平社区12号楼一单元302，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林嘉铭没反应过来，赶紧抓住车把手：“等一下！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肖战皱了皱眉，气场瞬间冷了下来，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手扒车很危险，松开。”

林嘉铭被他的眼神吓到，赶紧松开手，看着肖战发动车子，绝尘而去，连一个回头都没有。他站在原地，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刚才肖战的样子，和对王一博的温和简直判若两人，他到底哪里比不上眼前的人？

另一边，王一博跑到校门口，看见韩童、宋继扬和李泊文正站在树荫下等他。韩童租了辆七座车，笑着拍他的肩膀：“你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故宫的早场都要开始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耽误了。”王一博坐进车里，还没等系安全带，就被宋继扬凑过来问：“一博，刚才送你过来的是谁啊？长得好帅，是你亲戚吗？”

“不是，是我邻居，战哥人很好的。”王一博说着，掏出手机，给肖战发了条微信：【战哥，我到学校啦，一会儿去故宫，给你拍照片！】

车子缓缓驶出校门，往故宫的方向开。一路上，韩童兴奋地规划路线：“我们先去故宫逛一上午，中午吃炸酱面，下午去香山，晚上住民宿，明天凌晨三点上山看日出，听说香山的日出配红叶，绝了！”

李泊文推了推眼镜，笑着补充：“我查了攻略，香山的山路不算陡，晚上住的民宿还有小院，能烧烤呢。”

宋继扬拿出相机，对着窗外的街景拍照：“我还是第一次来北京，一定要多拍点照片回去给爸妈看。”

王一博看着身边热闹的室友，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车子开到故宫门口时，刚好是上午九点，晨光洒在红墙黄瓦上，琉璃瓦反射着金光，巍峨的宫门透着历史的厚重感。他跟着室友走进去，手里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太和殿的匾额、汉白玉的栏杆、檐角的瑞兽，每一处都想分享给肖战。

【耶啵：战哥，故宫的红墙好好看！你看这张，阳光照在墙上，像画一样～】

【耶啵：还有这个瑞兽，长得好可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肖战此时正在汪氏集团的电梯里，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汪卓成站在他身边，凑过去看了眼屏幕，调侃道：“表哥，你这业务挺忙啊？不会是小朋友发来的吧？我看你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别瞎看。”肖战把手机揣进口袋，却忍不住弯了嘴角，“他去故宫了，拍照技术有待提高，改天得教教他。”

“哟，这就开始想着教人家了？”汪卓成挑眉，“你之前不是说‘小朋友麻烦’吗？怎么现在天天惦记着？”

肖战没接话，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顶层。汪氏集团的办公室装修得简约大气，落地窗外能看见半个北京城的风景。肖战走进汪卓成的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王一博发来的自拍——他站在故宫的角楼前，阳光落在他发梢，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身后是湛蓝的天空和飞翘的檐角。

肖战指尖划过屏幕，认真回复：【拍得不错，角楼的角度选得好。晚上住民宿要小心，锁好门窗，有事给我打电话。】

汪卓成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早就有了谱，递给他一份文件：“别聊了，说正事。这次设计大赛的人选，你有想法了吗？主办方催得紧。”

“我有几个思路，还没成熟。”肖战翻开文件，语气瞬间变得专业，“等我整理好，下周开个会和团队讨论一下。对了，你早上说让我回姑姑家吃饭，晚上包饺子？”

“对啊，我妈特意让我叫你回去，说想你了。”汪卓成靠在椅背上，“你可别食言，不然我就把你的那一份饺子全吃了。”

下午四点，两人处理完工作，开车往姑姑家去。汪卓成开着车，不经意间瞥了眼后视镜，忽然说：“哥，你看后面那个女生，穿白裙子的，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肖战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没太在意：“可能是巧合，别多想。”

车子很快开到姑姑家所在的小区，这里是老小区，种着不少桂花树，金秋时节，香气满溢。肖景慧听见敲门声，赶紧开门，看见肖战，笑着拉他进来：“可算来了！琳琳从早上就开始盼着你，说要给你看她新学的舞蹈。”

“姑姑，姑父，我来了。”肖战走进屋，客厅里摆着老式的红木家具，茶几上放着刚做好的蛋挞，香气扑鼻。肖琳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从房间里蹦出来，扑进肖战怀里：“哥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怎么会忘？”肖战笑着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给你带的，国外的牌子，你之前说想吃的。”

“哇！谢谢哥哥！”肖琳接过巧克力，开心地蹦到沙发上，拆开包装就吃了一块。

汪卓成刚换好鞋，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大成哥哥在吗？我做了蛋挞，来给你们尝尝～”

肖景慧愣了愣，笑着说：“是隔壁的茜茜吧？快请进来。”

门打开，一个穿白色雪纺连衣裙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蛋挞盒，长得清秀可人，眼神却不经意间往肖战身上瞟。肖战皱了皱眉。

肖琳凑到肖战身边，小声说：“哥哥，她最近总来我们家，还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下午汪卓成说的“跟着我们的女生”，瞬间明白了——这个南茜，恐怕不是单纯来送蛋挞的。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心里却想着：得赶紧把这事解决，别让她打扰到姑姑家的生活，更别影响到……王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