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新公寓的第一个周末，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洒满了整个客厅。两人没有急着布置，而是懒洋洋地赖在刚拆封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享受着难得的闲适。

肖战手里捧着一本从旧书摊淘来的食谱，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用胳膊肘碰碰旁边的王一博：“喂，这个糖醋排骨看起来不错，晚上试试？”

王一博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积压的邮件，闻言侧过头，瞥了一眼书上花花绿绿的图片，眉头微挑：“你确定不会把厨房炸了？”

“小看我？”肖战不服气地合上书，凑近他，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现在可是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做个菜算什么？”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拂在王一博耳畔。王一博敲键盘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他。阳光在他微卷的发梢跳跃，眼底是毫无阴霾的、带着点小得意的光。王一博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有点痒。他抬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下肖战的额头：“那就拭目以待。”

傍晚，厨房里果然一片狼藉。肖战手忙脚乱，对着“适量”、“少许”的食谱描述愁眉苦脸。王一博处理完工作，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那个围着崭新围裙、跟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搏斗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走过去，无声地接过肖战手里的刀，动作熟练地刮鳞、去内脏，一气呵成。

“看着点，”他声音平淡，手下动作却没停，“下次自己来。”

肖战站在一旁，看着王一博专注的侧脸和利落的动作，心里咕嘟咕嘟冒着泡，一种混合着崇拜和依赖的情绪油然而生。他拿起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个画面。

晚餐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端上了桌。糖醋排骨卖相一般，但味道居然还不错。两人就着窗外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分享着这顿略显笨拙却充满烟火气的晚餐。没有烛光，没有音乐，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和偶尔的对视一笑，却比任何浪漫场景都更让人心动。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流淌。他们一起逛超市，为买哪个牌子的洗发水争论；一起在周末的早晨赖床，为谁去做早餐猜拳；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一部无聊的爆米花电影，看到一半肖战会睡着，头歪在王一博肩膀上，王一博则会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然后继续安静地把电影看完。

肖战发现王一博其实很细心。他会记得肖战不喜欢吃香菜，会在天气转凉时默默把厚被子拿出来，会在肖战熬夜写东西时，给他热一杯牛奶放在手边。

王一博也发现肖战远比他想象中更坚韧和温暖。他会注意到王一博偶尔因为旧伤蹙眉，不由分说地拉他去做理疗；会在王一博因为家族事务心情沉闷时，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哪怕只是些笨拙的鬼脸和冷笑话。

一次，肖战大学社团有演出，邀请王一博去看。舞台上，肖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抱着一把木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舒缓的情歌。灯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他的目光几次扫过台下角落里的王一博，眼神里带着笑意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王一博坐在昏暗的观众席里，看着台上那个自信又温柔的少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柔软得一塌糊涂。演出结束，肖战在后台被同学围着祝贺，王一博站在不远处等他。等人群散了些，肖战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没跑调吧？”

王一博看着他鼻尖上因为兴奋和紧张渗出的小汗珠，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掉，然后低声说：“很好听。”

只有三个字，肖战的脸却一下子红了，像熟透的番茄。他低下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走在夜色中。路过一个卖花的小摊，王一博停下脚步，买了一支开得正盛的向日葵，递给肖战。

“干嘛？”肖战接过花，有些诧异。

“庆祝你演出成功。”王一博语气平淡，耳根却有点红。

肖战看着手里金灿灿的向日葵，又看看身边这个看似冷淡却总是用行动表达关心的家伙，心里甜得像是灌了蜜。他凑过去，飞快地在王一博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抱着花快步往前走。

王一博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他看着肖战几乎同手同脚的背影，低低地笑出了声，快步跟了上去，自然地牵住了他空着的那只手。

十指相扣，掌心传来的温度，比夏夜的风更暖。

他们的感情，没有轰轰烈烈的宣言，却在这些琐碎而真实的日常里，如同植物般悄然生长，根系深扎，枝叶繁茂。过去的阴影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烟火气的、踏实而温暖的现在，和对未来共同的、清晰的期待。

升温，早已完成。剩下的，是细水长流的相伴，和越来越深的、融入骨血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