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完蛋！掉马了！！

　　王一博刚从书房出来，刚准备直接回卧室，就瞧见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肖战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昏暗，唯有他倒水时轻微的声响在静谧中回荡。

　　“怎么不开灯？”王一博的声音轻柔，明明是关切的语气，却又莫名让人感到压迫，他缓步走向肖战，脚步沉稳而缓慢，宛如猎豹在逼近猎物，“刚才…都听到了？”

　　王一博没有问肖战听到了什么，但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得笃定。

　　肖战放下水杯，思考三秒，摇了摇头，他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似乎是想笑，但又似乎在隐忍什么。

　　客厅里不算明亮的光线让王一博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

　　王一博来到肖战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很晚了，水喝完就回房间吧。”

他低头，鼻尖在肖战右脸颊蹭了蹭，唇擦过肖战发烫的耳垂，语气轻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快去洗澡，别忘了一会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是说，你这是在欲擒故纵，故意等我一起洗？嗯？”

　　肖战立刻转身，一手抓住王一博的手腕拉开距离，一手捂住他那张口出狂言和下一秒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样荤话的嘴，肖战疯狂眨眼，猛猛摇头，内心吐槽不断…

　　我的天呐，快闭嘴吧！！

　　要不是为了钱，要不是为了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又废物般的日子，他才不会如此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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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其实最真实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社恐…为了避免和王一博说话，他才装了三年的哑巴金丝雀。

　　钱…也是原因之一…

　　但是！！！这不重要！！话又说回来了！！

　　请苍天，辨忠奸！！

　　我肖战真的没有欲擒故纵！！

　　也没有要和他王一博一起洗澡的打算！！

　　我就是单纯渴了！！下楼喝点水不可以吗！！

　　三年了…我的金主大人为什么还是那么的自恋又自信…王一博他到底又为什么会时时刻刻的都认为我在诱惑他啊…

　　想不明白…

　　真的想不明白…

　　肖战突然闷哼一声，走神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唤回来，王一博竟然咬了他的耳垂，不同于往日般的温柔，刚才那力道显然是充满了狠劲。

　　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果然摸到了渗出的几滴血珠。

　　肖战看着指头上沾到的极淡的血迹，气得快笑了，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硬是忍下要开口大骂的嘴，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装哑巴的金丝雀呢…

　　肖战指了指自己被咬出血的耳垂，又指了指王一博，意思很明确的问他为什么要咬自己。

　　他是属狗的吧？

还是把他当磨牙棒了？？

　　肖战心里那个气啊，如果王一博不是他的金主，他也不是他包养的金丝雀的话，铁定一巴掌已经呼上去了。

　　王一博目光落在肖战被咬出细小伤口的耳垂，眼神暗沉，像是在看猎物，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目光闪了闪，抬手揉了揉肖战的发顶，发丝瞬间被揉得有些凌乱，“没什么，想咬就咬了，好了，水也喝完了，现在该上楼回房办正事了。”

　　“一会我会补偿你的。”

　　话音刚落，王一博率先转身抬脚上了楼。

　　听见王一博散漫又理直气壮的语气，肖战的目光扫过王一博上楼的背影，嘴唇一张一翕的蠕动，无声的说些什么。

　　啊？

　　补偿谁？

　　我吗？

　　我看是补偿你自己还差不多…

　　肖战无能狂怒，然后抬手掐住自己的人中，一遍遍劝诫自己不能生气，千万不要开口骂人，否则后果很严重，王一博是金主，还是一个很大方的金主，要什么给什么，和气真能生财！！

　　——

　　肖战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进浴袍里，拿起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穿着黑色丝绸睡袍，领口微微敞开，依稀能看见锁骨处一个个暧昧的红痕，脚步顿了顿，瞥了王一博一眼，低眸沉思几秒，慢悠悠地朝床边走去。

　　王一博靠在床头，右腿屈膝撑着笔记本电脑，左腿自然垂落，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偶尔会在触控板上滑动查看文件，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时不时对着领口微型麦冷硬的吩咐什么。

　　“过来。”王一博放下笔记本电脑，朝肖战招了招手，起身拿起吹风机，语气平淡，“坐下吹头发。”

　　肖战依言乖巧坐下。

　　温热的风扫过湿发，暖风拂过头皮，王一博的手指穿过肖战的发丝轻轻按摩头皮，动作意外地温柔。

　　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很大，王一博似乎开口说了句什么，但是肖战没听见，只听到了风声。

　　吹风机的声音渐渐停了，王一博关掉开关，低头吻了吻肖战的发顶，能闻到清新的薄荷味：“吹干了。”

　　肖战仰头看王一博，睫毛颤了颤，下一秒却被王一博抬手捏住下巴强迫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黑眸里翻涌着肖战看不懂的情绪——有审视，有未散的浴火，还有一丝看不懂的深沉。

　　王一博的指腹暧昧地划过肖战锁骨上的红痕，停留片刻，眸光闪了闪，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海绵，低声问：“今晚你很配合，想要什么奖励？”

　　想要什么奖励？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钱啦！！

　　很多很多的钱！！

　　肖战抿着唇，迅速低下头，死命克制住要上扬的唇角。

　　一定要憋住！！不能笑出来！！

　　不能让王一博觉得自己是个如此俗气的金丝雀！！

　　好吧…在钱这方面，他确实是个俗人，但好歹怎么样也得给金主留下点好印象吧，总不能让王一博觉得这三年来，他只爱他的钱吧……？！

　　算了，还是浅浅地装一下吧。

　　努力克制要笑出声的激动，肖战拿起床头的手机，指头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然后抬手把手机屏幕转了方向，狂眨眼，“哎哟哥哥，俗气，什么奖励不奖励的，能伺候哥哥，那是人家的福分。”

　　茶言茶语这一套，他略懂一点。

　　而且作为男人，应该有人吃这一套吧。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王一博轮廓分明的脸上，盯着那串文字看了半响，目光在肖战和手机屏幕上来回转悠，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眼神玩味的扫向肖战那双藏不住事的眼睛，那眼睛亮亮的，就差直接把对金钱的渴望脱口而出了。

　　这小哑巴…

　　真能装。

　　王一博故意逗肖战，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嗯，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这是好事，那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肖战嘴角刚勾起的弧度僵住了，眼睛里的光顿时就熄灭了。

　　啊咧？！

　　他今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早知道就不装了！！！

　　王一博一瞬不瞬地盯着肖战看，唇角微微勾起，将他失落懊悔的样子尽收眼底，“很晚了，睡吧。”

　　肖战蔫了吧唧的放下手机，失落地躺进被窝里用被子捂住脸，一脸的痛心疾首。

　　啊！

　　可恶！

　　我那素未谋面、失之交臂的钱啊！！

　　就差一点…

　　我的心…好冰…好冷…

　　“睡吧。”王一博咬了一下肖战后颈的软肉，最后在他眉眼间落下一个冰冷的吻，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窗外月光如水，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碎银。

　　王一博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

　　月光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挂断电话后王一博靠在窗前，回头看向床上的身影，微眯眼眸眺望肖战熟睡的脸庞，眼神幽深难辨，像是藏着一片翻涌的墨海。

　　王一博打开阳台门，夜晚的风吹进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随手关了阳台门，站在阳台上掏出烟盒，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

　　回想起今晚在书房里周聿告诉他，沈辞要回国的消息，那会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确实有一点高兴，但很快就稍纵即逝，随之而来占据他整个脑海的，是肖战那双望向他时永远亮得惊人的眼睛和那张乖巧依赖他的脸庞。

　　或许是从那会开始，他的心就乱了。

　　杂乱无章。

　　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王一博才猛然从杂乱的思绪中回神。

　　猩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王一博忽然烦躁皱眉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他碾灭烟头的动作带着狠劲，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时，才从阳台重新回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他伸长手臂将肖战揽进怀里，滚烫的胸膛贴着肖战的后背。

　　卧室里很安静，过了一会，王一博突然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得又像是呓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肖战的颈侧：“只要你一直这么乖，永远只依赖我一个人，不背叛我，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话王一博说的很轻，他以为肖战睡了听不见，却不知在他重新回到床边躺下把肖战揽进怀里时，肖战就醒了，漆黑的瞳孔在黑暗里亮得吓人，睫毛颤了颤，唇角几不可见的上扬，心里一阵窃喜。

　　这种不用上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真要他离开，他也舍不得好不好，谁会不喜欢在家躺平也有收入的生活呢。

　　但是……

　　如果沈辞真的回来了…

　　王一博他真的还会留下自己吗？

　　肖战忐忑的心不确定最后的结果。

　　寂静的卧室里，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亮起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肖战动了动身子，从王一博怀中离开，伸手摸索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是银行收到转账的短信消息。

　　肖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疯狂眨眼，拼命揉眼睛，再三确认到账的金额后，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被金钱糊住的大脑，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伪装哑巴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句，“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话一出口的瞬间，肖战就愣住了，拼命捂住嘴祈求王一博睡着了没听到。

　　完蛋！掉马了！

　　求求了！！

　　王一博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但显然他的祈求上天没有听见…

　　愣住的人不只有他，还有王一博。

　　“啪”

　　灯亮了。

　　震惊的眼神打量肖战许久，王一博才极缓的开口。

　　“呵，你刚才说什么？”王一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彻骨寒意，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惊得肖战死命捂住嘴巴摇头不敢再吱声。

　　王一博掰过肖战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指腹摩挲着他的泪痣，黑眸深不见底，眼神里带着一丝愠怒又夹杂着几分探究。

　　“别躲，看着我。”声音低沉，语气里满是质问，王一博将肖战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一只手有力地环着他的腰，让他无法挣脱，“说！为什么要装哑巴？”

　　卧室里的气氛骤然降低，王一博天生上位者的气场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压得肖战大气都不敢喘。

　　肖战紧咬下唇，慌乱的视线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和此刻眼神充满杀意的王一博对上视线。

　　死脑快想办法啊！！

　　平时不是挺聪明，不是转得挺快的吗？！

　　别在这会宕机啊喂！！

　　“肖战，别挑战我的耐心。”王一博的声音更冷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告诉我，你绝不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对吗？你知道的，我最恨被人背叛和欺骗。”

　　肖战紧张的扣着手指，微微蹙了蹙眉，一紧张他就更难开口说话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王一博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掀开被子捏住肖战的手腕一把将人扯下来扔在地上，肖战的腕间很快就出现了几道红痕。

　　“肖战。”王一博居高临下看着肖战，声音陡然放低，眼神冷得像冰，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别逼我用强行的手段逼你。”

　　“娇养了三年，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