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雪停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将雁门关的城墙染成了金色。中军帐外,士兵们早已集结完毕,个个身披盔甲,手持长枪,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慕雪祎一身银白战甲,甲片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腰间佩剑的穗子随风轻摆。她抬手按住头盔上的红缨,目光扫过阵列整齐的士兵,声音透过寒风传遍全场:“北狄蛮夷犯我疆土,南诏小人暗施阴计,今日一战,不为功名,只为守护身后的家国与亲人!诸位可有惧意?”“无惧!”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城楼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愿随将军征战,誓死保卫雁门关!”慕雪祎拔剑出鞘,剑尖指向北狄大军来袭的方向,寒光凛冽:“出发!”号角声在雁门关外响起,战马嘶鸣,旌旗招展。慕雪祎率领大军出城,与北狄军队在十里坡相遇。北狄骑兵个个身材魁梧,手持弯刀,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扬起的尘土与未散的雪雾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弓箭手准备!”慕雪祎勒住马缰,高声下令。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立刻搭箭拉弓,密集的箭雨如飞蝗般射向北狄骑兵。北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后续的骑兵依旧源源不断地冲上来,很快便与明军展开了近身厮杀。慕雪祎手持长枪,策马冲入敌阵。长枪在她手中如臂使指,每一次挥舞都能刺穿一名北狄士兵的胸膛。她的战马踏过积雪与鲜血,银甲上很快便溅满了暗红的血渍,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将军小心!”身旁的亲兵突然大喊。慕雪祎心中一凛,侧身躲过身后袭来的弯刀,同时长枪向后一刺,正中那名北狄士兵的咽喉。她刚稳住身形,又有三名北狄士兵围了上来,弯刀同时劈向她的要害。慕雪祎深吸一口气,双腿夹紧马腹,战马人立而起,躲过三道刀光。她趁机长枪横扫,将三名北狄士兵逼退,随即翻身下马,在雪地里灵活地翻滚,避开一名骑兵的冲撞,同时一剑斩断了战马的缰绳。战马受惊,嘶鸣着冲向敌阵,打乱了北狄的阵型。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有一名北狄将领正指挥着士兵绕到明军后方,似乎想偷袭明军的粮草补给线。慕雪祎心中一紧,若是粮草被偷袭,明军必定会陷入被动。她刚想下令让副将带人去阻拦,却见那名北狄将领突然调转马头,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那将领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的狼牙棒上还沾着鲜血。他冲到慕雪祎面前,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了下来。慕雪祎连忙举枪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长枪被震得嗡嗡作响,她的手臂也传来一阵麻木的痛感。“没想到大明的镇国将军竟是个女子,今日我便擒了你,让你们大明颜面扫地!”北狄将领狞笑着,再次挥舞狼牙棒攻了过来。慕雪祎咬紧牙关,避开狼牙棒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她发现那将领的下盘不稳,每次挥舞狼牙棒时都会露出空隙。慕雪祎抓住机会,侧身滑到他的马下,长枪向上一挑,刺穿了战马的腹部。战马嘶鸣着倒下,北狄将领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慕雪祎趁机上前,长枪直指他的咽喉。就在这时,那将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向慕雪祎掷了过来。慕雪祎躲闪不及,短刀划伤了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银甲。“将军!”亲兵们纷纷围了上来,想要保护慕雪祎。慕雪祎抬手阻止了他们,眼神冰冷地看着倒地的北狄将领:“我大明将士从不惧战,你若再负隅顽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北狄将领看着慕雪祎眼中的杀意,心中有些畏惧,但依旧嘴硬道:“我北狄勇士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慕雪祎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慕雪祎抬头望去,只见一队明军骑兵正朝着这边赶来,为首的正是蔺君墨派来的援军。原来蔺君墨担心前线有失,特意从后方抽调了一队骑兵赶来支援。援军的到来让明军士气大振,北狄军队见势不妙,开始纷纷撤退。慕雪祎没有下令追击,她知道此时追击可能会中了北狄的埋伏。她看着北狄军队撤退的方向,眉头微蹙,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将军,您受伤了!”亲兵看着慕雪祎肩膀上的伤口,焦急地说道,“我们快回营,让军医为您包扎伤口吧。”慕雪祎点了点头,被亲兵扶上战马。她回头看了一眼战场,雪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心中清楚,这只是战争的开始,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他们。回到军营后,军医立刻为慕雪祎处理伤口。伤口不算太深,但需要好好休养。蔺君墨得知慕雪祎受伤的消息后,立刻从雁门关赶了过来。他冲进营帐时,慕雪祎正坐在床边,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怎么样?疼不疼?”蔺君墨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中满是担忧,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又怕弄疼她,只好停在半空中。慕雪祎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笑了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碍事!”蔺君墨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慕雪祎心中一暖,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是镇国将军,守护家国是我的责任。而且我有你在后方为我保驾护航,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战争。”蔺君墨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既心疼又骄傲。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慕雪祎:“这是我让人从京都带来的金疮药,药效很好,你记得按时涂抹。另外,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爱吃的莲子羹,等会儿让亲兵给你送来。”慕雪祎接过瓷瓶,点了点头:“谢谢你,君墨。”蔺君墨坐在她身边,为她掖了掖被角:“跟我还这么客气。对了,今日北狄军队撤退得有些仓促,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后招。我已经让人加强了军营的守卫,同时派人去探查北狄的动向,你安心养伤,前线的事有我盯着。”慕雪祎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她知道,有蔺君墨在,她就可以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后方的事情。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今日战场的情景。她总觉得那名北狄将领的举动有些奇怪,他明明可以趁机撤退,却偏偏要冲向自己,难道是故意想拖延时间?还是说,北狄还有其他的阴谋?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雪祎睁开眼睛,看到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将军,蔺侍郎,大事不好了!我们派去探查北狄动向的士兵回来了,说北狄军队正在黑松林附近集结,似乎想偷袭我们的备用粮草库!”慕雪祎和蔺君墨对视一眼,皆是一惊。备用粮草库是明军的命脉,若是被北狄偷袭,后果不堪设想。蔺君墨立刻站起身,沉声道:“我现在就带人去黑松林支援,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不许乱跑。”慕雪祎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行,黑松林地形复杂,北狄又有备而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再去前线了!”蔺君墨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你放心,我带的都是精锐士兵,一定能守住备用粮草库。你留在这里,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调度军队。”慕雪祎知道蔺君墨说得对,她现在受伤,去了前线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拖累大家。她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若是遇到危险,记得捏碎我给你的玉佩,我的暗卫会立刻赶去救你。”蔺君墨点了点头,转身走出营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慕雪祎心中满是担忧。她走到案前,拿起军图,仔细看着黑松林的地形。黑松林树木茂密,地形复杂,很容易设下埋伏。北狄选择在那里偷袭,显然是早有预谋。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担忧的时候,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随时支援蔺君墨。她立刻下令,让副将带领一队士兵在军营外待命,若是黑松林那边有需要,立刻前去支援。同时,她又派人去通知雁门关的守军,让他们加强戒备,防止北狄趁机攻城。安排好一切后,慕雪祎坐在案前,目光紧紧盯着黑松林的方向。她在心中默念:蔺君墨,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还要一起看雁门关的日出,一起守护我们的家国。蔺君墨率领精锐士兵快马加鞭赶往黑松林,一路上积雪未化,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士兵,确保没有人掉队。他知道,备用粮草库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距离黑松林还有三里地时,蔺君墨突然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士兵们停下。他隐约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心中一紧,看来北狄军队已经开始偷袭备用粮草库了。“大家小心,北狄可能已经设下埋伏,我们分三路进攻,一路从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另外两路从两侧绕到他们后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蔺君墨低声下令,士兵们立刻分成三队,朝着黑松林进发。靠近黑松林后,打斗声越来越清晰。蔺君墨看到几名明军士兵正与北狄士兵厮杀,而备用粮草库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几名北狄士兵正扛着粮草往外走。“杀!”蔺君墨大喝一声,率领正面的士兵冲了上去。北狄士兵没想到会有援军赶来,顿时慌了阵脚。正面的北狄士兵纷纷转身迎战,却被蔺君墨带领的士兵打得节节败退。从两侧绕后的士兵也很快发起了进攻,北狄军队腹背受敌,开始四处逃窜。蔺君墨没有恋战,而是立刻下令让士兵们守住备用粮草库的大门,同时清点粮草的损失情况。“侍郎,粮草没有损失太多,只是有几名守卫受伤了!”负责清点粮草的士兵连忙汇报。蔺君墨松了一口气,刚想下令让士兵们加强戒备,却突然听到一阵箭雨声。他心中一凛,大喊道:“小心!有埋伏!”话音刚落,密集的箭雨便从黑松林的各个方向射了过来。明军士兵纷纷中箭落马,剩下的士兵连忙举起盾牌抵挡。蔺君墨抬头望去,只见黑松林的树上、草丛中都藏着北狄的弓箭手,而之前逃窜的北狄士兵也纷纷调转马头,重新杀了回来。“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中了我们的计!”一名北狄将领骑马走了出来,正是之前被慕雪祎击败的那名刀疤将领。他狞笑着看着蔺君墨,“我们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支援,特意设下这个埋伏,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蔺君墨握紧手中的长剑,眼神冰冷地看着刀疤将领:“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打败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是不是痴心妄想,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刀疤将领挥了挥手,更多的北狄士兵从黑松林里冲了出来,将明军士兵团团围住。明军士兵虽然个个英勇善战,但北狄士兵人数众多,又占据了有利地形,明军很快便陷入了被动。蔺君墨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满是焦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全军覆没。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慕雪祎给他的玉佩。他伸手摸向怀中,掏出玉佩,用力捏碎。玉佩碎裂的瞬间,几道黑影从黑松林的暗处窜了出来,正是慕雪祎的暗卫。暗卫们个个身手矫健,很快便杀到了蔺君墨身边。“侍郎,我们来帮您!”为首的暗卫低声说道,随即带领其他暗卫冲入敌阵。暗卫的加入让明军士气大振,蔺君墨也趁机带领士兵发起反击。他手持长剑,朝着刀疤将领冲了过去。刀疤将领没想到会突然出现暗卫,心中有些慌乱,勉强举起狼牙棒抵挡。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蔺君墨虽然不如慕雪祎那般擅长武艺,但他从小也学过剑法,加上他头脑灵活,很快便找到了刀疤将领的破绽。他避开狼牙棒的攻击,一剑刺向刀疤将领的手腕。刀疤将领吃痛,狼牙棒掉落在地上。蔺君墨趁机上前,长剑抵住他的咽喉:“你输了!”刀疤将领看着抵在咽喉的长剑,心中满是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蔺君墨抬头望去,只见一队明军骑兵正朝着这边赶来,为首的正是慕雪祎。原来慕雪祎担心蔺君墨的安危,不顾伤口未愈,亲自带领援军赶了过来。北狄士兵见明军又有援军赶来,顿时军心大乱,纷纷开始撤退。蔺君墨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让人去清点士兵的伤亡情况。慕雪祎骑马来到蔺君墨身边,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连忙问道,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着。“我没事,只是有些士兵受伤了。”蔺君墨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该来前线的。”“我担心你,放心不下。”慕雪祎笑了笑,“好在我们及时赶到,没有让北狄得逞。”蔺君墨握住她的手,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慕雪祎总是这样,为了他,为了家国,不惜一切代价。两人带领士兵清理完战场后,便返回了军营。回到军营后,慕雪祎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战斗又开始流血,军医只好重新为她包扎。蔺君墨守在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心疼。“都怪我,若不是我大意,中了北狄的埋伏,你也不会为了赶来支援而弄伤伤口。”蔺君墨自责地说道。慕雪祎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北狄太狡猾了。而且我们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挫败了北狄偷袭粮草库的阴谋,还擒获了他们的将领。”提到擒获的刀疤将领,蔺君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觉得这个刀疤将领知道很多关于北狄和南诏的秘密,我们或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信息。”慕雪祎点了点头:“好,等我伤口好些,我们就去审问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养精蓄锐,应对接下来的战斗。”蔺君墨点了点头,为她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军中的事务,晚点再来看你。”慕雪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她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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