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恩站在城主府正厅外的石阶上,指尖还残留着幻梦中玉佩发烫的灼意。晨光穿透云层,洒在青灰色的瓦檐上,将雕梁画栋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他刚换上的素色锦袍上——这是城主府侍卫为他准备的衣物,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取代了梦中盔甲的冰冷与血腥。
“李公子,这边请。”引路侍卫的声音将他从怔忡中唤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幻境碎片,跟着侍卫跨过门槛。正厅内檀香袅袅,主位上坐着一位须发半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手中摇着一把绘着符咒的蒲扇,正是这座城池的城主,也是他日后的姐夫——猫先知;两侧的座椅上,分别坐着一女一男,女子身着淡粉襦裙,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见他进来,眼中瞬间泛起水光;男子穿着青色长衫,身姿挺拔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跳脱,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好奇,却无半分敌意。
“泽恩?真的是你?”女子率先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指腹蹭过他下颌的薄茧,“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爹娘找你找得好苦,我……我是你长姐,缘及啊。”
“长姐?”李泽恩瞳孔骤缩,记忆深处关于长姐的模糊轮廓与眼前人的模样渐渐重合——小时候他总爱跟在缘及身后,看她在院子里晒草药;有次他误食野果腹痛难忍,也是缘及背着他跑了三里路,找郎中抓药,还守在他床边喂了整整三天的药粥。那些被幻境掩盖的真实记忆,像春日融雪般缓缓流淌出来,带着草药的淡香与长姐掌心的温度。
“是我,”缘及含泪点头,拉过他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又将他带到男子面前,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这是你弟弟,李欠抽,你走那年他才五岁,现在倒学会跟我拌嘴了。”
李欠抽立刻站直身子,对着李泽恩拱手行礼,却忍不住偷偷挤了挤眼,语气带着少年人的活泼:“大哥!我可算见到你了!长姐天天跟我讲你小时候的事,说你爬树比猴子还快,还说你敢摸隔壁王婶家的凶狗!”他的声音清亮,眉眼间与李泽恩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战火留下的锐利,多了几分被呵护长大的鲜活。
猫先知放下蒲扇,笑着起身走到三人身边,拍了拍李泽恩的肩:“泽恩,别拘谨。我与你爹娘是旧交,当年你家遭难,我受你父亲所托,带着缘及和欠抽逃了出来,这些年一直在寻访你的下落。如今你们姐弟三人团聚,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原来,当年李家家宅被轩的人围剿,父亲将年幼的李泽恩藏在柴房的暗格里,却没想到混乱中流民涌入,将暗格的入口撞塌,李泽恩就此与家人失散。猫先知则带着缘及和刚满五岁的李欠抽,一路躲避轩的追杀,最终在这座城池落脚,凭借一手精湛的符咒术与医术,成了城主,也将缘及和李欠抽护得周全。直到前日李泽恩带着墨让的信物来到城下,侍卫认出信物上刻着的“李”字标记,才将他带到城主府。
“多谢城主……姐夫收留我姐弟三人,大恩不言谢。”李泽恩对着猫先知拱手行礼,话到嘴边又改了称呼,惹得缘及红了脸颊,连猫先知的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他心中百感交集——幻境中的背叛与牺牲还在脑海中回荡,而现实中的亲情却如此真切,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都是自家人,何谈恩情。”猫先知摆手笑道,“我已让人收拾好了西跨院的客房,你先歇息几日,待缓过劲来,再慢慢商议后续之事。缘及,你带泽恩去看看房间,欠抽,去库房把我上次给泽恩留的那柄短剑取来,再拿些新衣物。”
“好!”李欠抽应得飞快,转身就往外跑,还不忘回头喊:“大哥!我给你看我新练的剑法!保证比你小时候厉害!”
缘及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李泽恩往西跨院走,轻声道:“欠抽被我和你姐夫惯坏了,你别跟他计较。我已经让人把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床兰草纹被子找出来了,还晒了晒,有阳光的味道。”
西跨院坐落在城主府的西侧,院内种着几株玉兰树,此时虽未开花,却已抽出嫩绿的新芽,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客房内陈设简洁却温馨,书桌上摆着崭新的笔墨纸砚,床榻上铺着柔软的兰草纹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旁还放着一个绣着莲花的枕巾——那是缘及当年亲手绣的,一直带在身边。缘及帮他整理着衣物,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的事:“爹娘在三年前病逝了,临走前还握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找到你……欠抽这孩子虽然调皮,但很懂事,知道我身子不好,常帮我劈柴挑水……你姐夫待我们很好,从未让我们受半点委屈……”
李泽恩坐在床边,静静听着长姐的话,眼眶渐渐湿润。他伸手握住缘及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因常年劳作留下的薄茧,轻声道:“长姐,让你和弟弟、姐夫受苦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了,我会护着你们。”
接下来的日子,李泽恩渐渐适应了城主府的生活,也摸清了李欠抽的“调皮本性”——这小子每天清晨都会准时来叫他练剑,却总在练到一半时借口“肚子饿”溜去厨房偷点心;上午会跟着猫先知学符咒,却总把符纸画得歪歪扭扭,还辩称是“新式符咒”;下午则会拉着李泽恩去城中逛集市,一会儿指着糖画摊不走,一会儿又蹲在杂耍班子前挪不开眼。
缘及总是无奈地收拾着李欠抽的烂摊子,却也会在李泽恩面前为弟弟辩解:“欠抽只是年纪小,心肠不坏,上次邻居家的孩子丢了,还是他带着人找了整整一夜。”而猫先知则会笑着对李泽恩说:“欠抽这性子,倒比你小时候活泛,这样也好,不用像你一样,心里装太多事。”
日子过得平静而温暖,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城主府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了城中的名士与贵族,还有暂住在驿馆的时时公主——她是当今陛下的侄女,此次前来是为了慰问城中百姓。
赏花宴设在城主府的后花园,园内牡丹开得正艳,芍药、杜鹃点缀其间,香气扑鼻。李泽恩跟着缘及、李欠抽和猫先知走进花园,刚站定,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像山间的溪流,带着灵动的气息,驱散了他心头最后一丝幻境残留的阴霾。
他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牡丹花丛旁,站着一位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子,正拿着一把团扇,与身边的侍女说笑。女子梳着双环髻,发间插着一支珍珠发簪,肌肤白皙,眉眼弯弯,笑起来时嘴角会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像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眼底,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那位就是时时公主,”缘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低声道,“听说公主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些兵法,是位难得的奇女子。”
正说着,时时公主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转过头来,正好与李泽恩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对着他们微微颔首,团扇轻轻抵在唇边,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李泽恩连忙收回目光,耳尖却悄悄泛红——这笑容,像极了幻境中新婚之夜他掀起盖头时看到的模样,却比幻境中的更加鲜活,更加真实,带着阳光的温度。
“哟,大哥,你脸红了!”李欠抽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打趣,“你是不是对公主有意思啊?我帮你去说!”
“别胡闹!”李泽恩连忙捂住他的嘴,却忍不住又朝时时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正蹲在花丛旁,小心翼翼地拂去一朵牡丹上的露珠,指尖轻触花瓣,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珍宝,连阳光落在她发间的模样,都显得格外温柔。
赏花宴过半,猫先知提议众人作诗助兴,李欠抽第一个举手:“我来!我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话没说完就被缘及拽着耳朵拉了回去,惹得众人发笑。李泽恩本不想参与,却被猫先知推了一把:“泽恩,露一手让我们瞧瞧,你小时候可是跟着你爹读过不少书的。”
无奈之下,李泽恩只好提笔,在纸上写下一首关于玉兰的诗。他的字迹刚劲有力,诗句清雅,字里行间透着对安宁生活的珍视,赢得了众人的赞赏。
“李公子的诗写得真好,”时时公主走到他身边,手中拿着一张纸,指尖轻轻捏着纸角,带着几分羞涩地说道,“这是我刚才写的,还请李公子指点一二。”
李泽恩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一首关于牡丹的诗,语言灵动,意境优美,“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两句,更是写得大气又不失娇俏。他抬头看向时时公主,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眼中满是期待,像只等待夸奖的小兽。
“公主的诗清新自然,用词巧妙,在下自愧不如,何来指点之说。”李泽恩将纸还给她,语气诚恳,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珍珠发簪上,又很快移开,“尤其是最后两句,更是点睛之笔。”
“李公子过奖了。”时时公主脸颊微红,低头玩弄着团扇的流苏,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听猫城主说,李公子懂兵法,还会剑法,不知日后可否向李公子请教一二?”
“公主客气了,若有需要,在下定当尽力。”李泽恩点头应下,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他想,若是能与这样灵动的女子多相处,或许能彻底摆脱幻境的阴影,真正拥抱眼前的平静。
从那以后,时时公主便时常来找李泽恩。有时是在书房,两人一起讨论兵法,时时公主虽为女子,却对城池防御有着独到的见解,曾提出“以水为障”的防御策略,让李泽恩眼前一亮;有时是在城外的马场,李泽恩教她骑马,她学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独自驾驭马匹,迎着风驰骋时,笑声在旷野中回荡,像一串清脆的风铃;有时是在城中的集市,时时公主会拉着他逛首饰摊,对着一支玉簪犹豫半天,也会蹲在小吃摊前,捧着一碗糖葫芦吃得满手糖霜,而李泽恩则会默默记下她喜欢的样式,下次见面时悄悄买下来,藏在袖中递给她。
缘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欣慰。她会特意邀请时时公主来府中做客,让李泽恩做他最拿手的糖醋鱼——那是小时候李泽恩最爱吃的菜,也是他练了无数次才学会的;也会在两人一起看书时,悄悄端上一盘切好的水果,笑着说“你们慢慢看,我不打扰”。
李欠抽则成了“头号助攻”,时常找借口溜出去,给两人独处的空间,还会偷偷告诉李泽恩:“大哥,公主昨天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跟她说你喜欢吃城南张记的包子,你记得去买啊!”
又过了一个月,在缘及的鼓励和李欠抽的“催促”下,李泽恩决定向时时公主表白。他选了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将时时公主约到城外的湖边——这里种着许多柳树,柳枝垂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月光洒在湖面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李泽恩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打开后,里面是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这是他特意请城中最好的工匠打造的,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连牡丹的花瓣纹路都刻得清晰可见。
“时时,”李泽恩深吸一口气,目光认真而郑重地落在她脸上,“认识你的这些日子,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时光。你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曾经灰暗的生活。我知道,我曾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或许配不上你,但我向你保证,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愿意嫁给我吗?”
时时公主看着他手中的玉簪,又看了看他紧张得泛红的耳尖,眼中泛起水光,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无比清晰:“我愿意。泽恩,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以后,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
李泽恩大喜过望,连忙将玉簪小心地插在时时公主的发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都笑了起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湖面波光粼粼,柳枝轻拂,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消息传回城主府,缘及激动得落了泪,拉着猫先知的手说:“终于能看到泽恩成家了,爹娘在天有灵,也该放心了。”李欠抽则蹦蹦跳跳地跑去告诉城中的朋友:“我大哥要娶公主啦!以后我就是公主的小舅子啦!”猫先知也笑着表示,会亲自为两人操办婚礼,让这场婚礼成为城中最盛大的喜事。
时时公主将此事传回京城,陛下得知后,不仅同意了这门婚事,还特意赏赐了许多贵重的嫁妆——有绣着龙凤呈祥的锦缎,有镶着珍珠的首饰,还有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让使者浩浩荡荡地送到了城主府。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的黄道吉日。在这三个月里,城主府上下都在忙碌着筹备婚礼。缘及亲自为时时公主挑选嫁衣,从面料到刺绣都精益求精,还带着府中的侍女一起绣喜帕,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她的心意;李欠抽则忙着布置新房,一会儿指挥侍卫挂红灯笼,一会儿又跑去库房挑选装饰品,还偷偷在新房的窗台上摆了一盆他亲手种的牡丹,说“这是给大嫂的礼物”;猫先知则忙着邀请宾客,不仅邀请了城中的名士与百姓,还派人去邀请墨让等故人;李泽恩则忙着操练城中的士兵,加强城池的防御——他知道,轩或许还在暗处,但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幸福,他要护着他的亲人,护着他的爱人。
终于,到了婚礼当天。
城主府张灯结彩,红色的绸带挂满了每一处角落,灯笼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芒,连府外的街道上都挤满了围观的百姓,大家都拿着鲜花和彩带,想要一睹这场盛大的婚礼。李泽恩身着大红喜服,腰间系着玉带,头戴礼帽,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眼中满是期待。他站在府门口,时不时地朝着远方望去,等着迎接他的新娘。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迎亲队伍的锣鼓声,还有百姓的欢呼声。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城主府走来,最前面的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马车的车帘是红色的丝绸,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四角挂着金色的铃铛,随着马车的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停在府门口,李泽恩快步上前,亲手掀开了车帘。时时公主端坐在马车中,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凤冠上的珍珠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脸上蒙着红色的盖头,盖头的边缘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她的手轻轻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颤抖,显然有些紧张。
李泽恩伸出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时时,我们回家了。”
时时公主抬起头,透过盖头的缝隙看着他,然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李泽恩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从马车上扶下来,然后牵着她,一步步朝着正厅走去。沿途的百姓纷纷鼓掌欢呼,撒下五彩的花瓣,落在两人的身上,像一场甜蜜的雨。
正厅内,猫先知和缘及坐在主位上,脸上满是笑容。缘及的眼眶红红的,却一直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牵着他的新娘,一步步走向幸福。李欠抽站在一旁,穿着一身小红袍,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红枣和花生的篮子,等着在拜堂时撒向两人。
按照礼仪,两人先拜天地,李泽恩牵着时时公主的手,对着天地深深鞠躬,心中充满了感激;再拜高堂,两人对着猫先知和缘及磕头,缘及连忙扶起他们,还偷偷塞给时时公主一个红包,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最后夫妻对拜,李泽恩看着时时公主,眼中满是爱意,轻轻对着她鞠躬,而时时公主也微微俯身,盖头下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指尖悄悄收紧,握住了他的手。拜堂的礼乐声在正厅回荡,与外面百姓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每一个音符都透着圆满。
拜堂仪式结束后,李泽恩牵着时时公主往新房走。李欠抽提着裙摆跟在后面,时不时往两人身上撒一把花生和红枣,嘴里还念叨着“早生贵子”,惹得身边的侍女们偷笑。新房在东跨院,门口挂着大红的“囍”字,窗户上贴着缘及亲手剪的窗花,有龙凤,有牡丹,还有一对鸳鸯,映着晨光格外喜庆。
进了新房,李泽恩将时时公主扶坐在铺着红被褥的床榻上。被褥上撒满了花生、桂圆、红枣,是缘及特意准备的,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能讨个好彩头。他拿起一旁的喜秤,指尖轻轻捏着秤杆,深吸一口气,才慢慢挑开了时时公主的盖头。
盖头落下的瞬间,李泽恩的呼吸都漏了一拍。时时公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眉梢眼角都含着笑,凤冠上的珍珠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嘴角的梨涡浅浅的,比春日里开得最艳的牡丹还要动人。她看着李泽恩,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轻声道:“泽恩,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李泽恩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伸手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比我见过的所有风景都好看。”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缘及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杯酒和一碟点心。她将托盘放在桌上,笑着说:“这是合卺酒,你们喝了,以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说完,她又看了看两人,眼中满是欣慰,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李泽恩拿起酒杯,递给时时公主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与她的酒杯轻轻一碰:“时时,谢谢你愿意嫁给我。往后余生,我定不负你。”
时时公主笑着点头,与他一同饮下杯中酒。酒液甘甜,带着淡淡的果香,滑过喉咙时,像是将两人的心也紧紧连在了一起。她放下酒杯,靠在李泽恩的肩上,轻声说:“泽恩,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李泽恩轻轻拥住她,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耳边是她温柔的呼吸声,掌心触到她温热的肌肤——这一切都如此真实,没有幻境的破碎,没有鲜血的冰冷,只有满满的幸福与安宁。
他知道,过去的苦难都已过去,未来的日子,他会与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一起,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将日子过得像这杯合卺酒一样,甘甜绵长。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为这场货真价实的婚礼,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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