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让看着眼前三人眼中的坚定,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稳的“笃笃”声,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定下调子。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那株历经百年的老槐树,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本王在封地养病的这三年,看似不问朝政,实则一直在暗中调查轩的踪迹。”墨让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缓缓打破书房的寂静,“此人早年曾是前朝太子的伴读,精通蛊术与傀儡术,当年前朝覆灭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宫变中,却没想到他竟隐姓埋名,暗中培养势力,妄图颠覆我朝。”
李泽恩闻言,心中一震。他一直以为轩只是个普通的江湖术士,却没想到竟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缘及曾提到过的“蚀心蛊”,小范查到的“心核”,此刻都串联成了一条清晰的线——轩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颠覆皇权而来。
“那芸帆呢?”时时追问,她至今无法相信,那个平日里看似温和的天师,竟会是轩的帮凶,“她与轩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帮他做事?”
墨让转过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芸帆的祖上,曾是前朝的国师,因助前朝太子谋逆,被先帝下令满门抄斩。她是芸家唯一的幸存者,自幼被轩收养,传授她魅术与蛊术,两人一明一暗,一个潜伏在皇宫,一个游走在江湖,早已布下了一张颠覆我朝的大网。”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慕雪祎握紧了手中的密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么说,太后的死,皇兄被控制,雪绪和悠悠变成傀儡,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不仅如此。”墨让的眼神变得锐利,“本王还查到,轩一直在寻找先帝留下的传国玉玺。传说玉玺中藏着前朝的宝藏与兵符,只要拿到玉玺,他就能名正言顺地召集前朝旧部,起兵谋反。而时时公主,你身上藏着玉玺的线索,对不对?”
时时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她想起小时候,太后曾将一枚刻着梅花的玉佩交给她,说这是先帝留下的遗物,让她好生保管,切勿遗失。当时她只当是普通的信物,却没想到竟与传国玉玺有关。
“太后……太后确实给过我一枚玉佩。”时时下意识地摸向颈间,那里还挂着那枚温热的玉佩,“她说这是先帝的遗物,让我好好保管,却没说过与玉玺有关。”
墨让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许:“这就对了。轩和芸帆一直以为线索在太后手中,直到太后去世,他们才将目标转向你。之前他们设计让你去和亲,就是想在半路对你下手,夺取玉佩。”
李泽恩听到这里,心中的担忧更甚:“那缘及他们……子瑜控制他们,会不会也是为了逼问玉佩的下落?”
“很有可能。”墨让走到李泽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放心,本王已经派人去追查子瑜的下落了。根据密报,子瑜最近一直在城西的‘醉仙楼’活动,那里是江湖帮派的聚集地,鱼龙混杂,正好方便她隐藏行踪。”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启禀摄政王,属下查到子瑜的下落了!她此刻正在醉仙楼的顶楼包厢,身边跟着十几个黑衣人,似乎在与什么人密谈。”
李泽恩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我们现在就去醉仙楼,救回缘及他们!”
墨让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急。子瑜的魅术非同小可,我们贸然前去,不仅救不出人,还可能落入她的圈套。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既能救出缘及他们,又能不惊动轩和芸帆。”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京城地图,用毛笔在醉仙楼的位置圈了一个圈:“醉仙楼的顶楼包厢有三个出口,一个通往楼梯,一个连接着后院的密道,还有一个是天窗。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一路从楼梯正面进攻,吸引子瑜的注意力;一路从后院密道潜入,负责救下缘及他们;最后一路从天窗空降,趁乱夺取子瑜控制魅术的法器——据说她的魅术全靠一把琵琶施展,只要毁掉琵琶,她的魅术就会不攻自破。”
时时和慕雪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同。李泽恩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去密道救人,我对密道的结构比较熟悉,之前在城主府的暗室里研究过类似的布局。楼梯正面进攻的任务,可以交给摄政王的卫队,他们训练有素,一定能吸引子瑜的注意力。天窗空降的任务,交给猫先知最合适,他轻功卓绝,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琵琶。”
“可猫先知还在子瑜手里……”慕雪祎担忧地说。
墨让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本王已经派人去查猫先知的下落了。根据最新的消息,他被关在醉仙楼地下的密室里,只要我们能引开子瑜的注意力,就能趁机救他出来。”
众人不再犹豫,立刻开始分配任务。墨让的卫队负责从楼梯正面进攻,吸引子瑜的注意力;李泽恩带领几名侍卫,从后院密道潜入,先救猫先知,再救缘及和李欠抽;时时和慕雪祎则留在王府,负责接应,同时联系宫里太后生前的旧部,为后续的行动做准备。
安排妥当后,李泽恩跟着侍卫离开了王府,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赶去。墨让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变得深邃。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暗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墨”字,轻轻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喃喃自语:“轩,芸帆,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醉仙楼坐落在城西的繁华地段,即使是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李泽恩跟着侍卫来到醉仙楼的后院,这里堆满了杂物,阴暗潮湿,正是潜入的好地方。侍卫指着墙角的一个隐蔽的入口:“大人,这就是通往地下密室的密道入口,里面漆黑一片,您一定要小心。”
李泽恩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后走进密道。密道里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过,墙壁上渗着水珠,发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密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李泽恩熄灭火折子,悄悄靠近,透过门缝,看到里面关押着四个人——正是猫先知、缘及、李欠抽和小范。他们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显然还被子瑜的魅术控制着。
李泽恩心中一喜,轻轻推开门,快步走到他们身边。他刚要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刻躲到柱子后面,屏住呼吸,看着门口。
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到猫先知面前,粗鲁地撬开他的嘴,将汤药灌了进去。猫先知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空洞。黑衣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
李泽恩等黑衣人走后,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他快步走到猫先知身边,发现他嘴角还残留着汤药的痕迹,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正是子瑜用来控制人的魅术药物。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这是墨让给他的,据说能暂时解除魅术的控制。他将解药喂给猫先知,又依次喂给缘及、李欠抽和小范。
过了大约一刻钟,猫先知率先醒了过来。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看到李泽恩,眼中满是惊讶:“泽恩?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这是在哪里?”
“猫先知,你醒了!”李泽恩喜出望外,“这里是醉仙楼的地下密室,你被子瑜用魅术控制了,我是来救你的。缘及他们也还在昏迷中,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猫先知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还被绑着。李泽恩连忙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又去解缘及他们的绳子。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响——是墨让的卫队开始进攻了!
“快走!”李泽恩大喊一声,扶起猫先知,又背起还没完全醒过来的李欠抽,朝着密道的出口跑去。缘及和小范也渐渐醒了过来,跟在他们身后,踉跄地往前跑。
他们刚跑出密道,就看到醉仙楼里一片混乱。墨让的卫队与子瑜的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桌椅被掀翻,酒水洒了一地,宾客们吓得四处逃窜。子瑜站在顶楼的包厢里,手里拿着一把琵琶,正拨动着琴弦,发出诡异的旋律。她的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看着楼下混乱的景象。
猫先知看到子瑜,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飞镖,用力掷向子瑜手中的琵琶。飞镖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刺琵琶的琴弦。子瑜脸色一变,连忙侧身躲避,飞镖擦着她的手臂飞过,钉在墙上,发出“笃”的一声。
“猫先知,你竟然醒了!”子瑜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是愤怒,“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
她再次拨动琵琶弦,诡异的旋律比之前更加刺耳。墨让的卫队士兵们听到旋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变得空洞,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子瑜冷笑一声,指挥着黑衣人发起进攻。
李泽恩看到这一幕,心中焦急。他知道,必须尽快毁掉子瑜的琵琶,否则他们都会被子瑜的魅术控制。他转头对猫先知说:“猫先知,你轻功好,快去毁掉她的琵琶!我来掩护你!”
猫先知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像一只灵活的猫,沿着墙壁往上爬,很快就来到了顶楼的包厢外。他刚要进去,就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他挥剑与黑衣人打斗起来,剑光闪烁,很快就解决了他们。
子瑜看到猫先知闯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加快了拨动琴弦的速度,诡异的旋律让猫先知的脑袋一阵昏沉。猫先知咬紧牙关,强忍着眩晕,挥剑朝着琵琶砍去。“咔嚓”一声,琵琶被砍成了两半,琴弦断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子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毁掉的琵琶:“不……我的琵琶!你们!”
随着琵琶被毁掉,子瑜的魅术也瞬间失效。墨让的卫队士兵们清醒过来,重新发起进攻。黑衣人失去了魅术的加持,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纷纷跪地求饶。
子瑜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大势已去。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想要自尽,却被猫先知一把抓住手腕。“子瑜,你休想自尽!”猫先知的声音冰冷,“你害了这么多人,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子瑜被猫先知押了下来,带到墨让面前。墨让看着她,眼神冰冷:“子瑜,你可知罪?”
子瑜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我没错!是你们毁了我的一切!轩大人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墨让冷笑一声,示意侍卫将她押下去:“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等日后再一并处置。”
侍卫押着子瑜离开后,墨让走到李泽恩、缘及等人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恭喜各位,成功救出了自己的朋友,也毁掉了子瑜的魅术。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轩和芸帆还在暗处,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缘及点了点头,语气凝重:“摄政王殿下说得对。子瑜虽然被抓,但轩和芸帆的势力还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下落,否则后患无穷。”
李泽恩也补充道:“而且,雪绪和悠悠还在他们手中,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回她们。”
墨让点了点头,转身对众人说:“我们先回王府,从长计议。轩和芸帆的阴谋还没有完全暴露,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揭穿他们的阴谋,救回雪绪和悠悠,为太后报仇!”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墨让离开了醉仙楼。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却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轩和芸帆得知子瑜被抓的消息后,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京城,眼中满是贪婪和野心。
“芸帆,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轩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墨让既然已经入局,那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传国玉玺,还有整个大宋的江山,很快就会是我们的了!”
芸帆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错。时时和慕雪祎有墨让保护,我们暂时动不了她们。不过,冬雪绪和悠悠还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用她们来要挟墨让,让他乖乖交出传国玉玺的线索。”
轩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两颗赤红的“心核”——正是控制冬雪绪和悠悠的关键。他轻轻抚摸着心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墨让,李泽恩,你们等着,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皇宫的夜色依旧深沉,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冷的宫墙上,映出一片惨白。一场关乎大宋命运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李泽恩、墨让等人,也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他们知道,只有战胜轩和芸帆,才能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一切,才能让大宋重归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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