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恩看着李欠抽的身影跟着猫先知消失在宫墙夜色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落地。他缓缓转过身,独臂紧攥短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直视着面前脸色铁青的皇帝,眼底没有半分对皇权的敬畏,只有沉凝的杀意。“你以为你们能赢吗?”皇帝往后退了半步,手按在书桌上稳住身形,语气里带着一丝故作镇定的嘲讽,目光扫过地上散乱的奏折,“就算拿到那几封书信又如何?天下人只认朕这个天子,谁会信你们这些逆贼的胡言乱语!”“结局如何,不是你能左右的,就算你是天子又如何!”李泽恩向前踏出一步,空荡的左袖在风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你为了兵权,用阴谋害死无辜之人,早已失了帝王的仁心。今日就算我葬身于此,也绝不会让你再用皇权掩盖罪行!”话音未落,李泽恩猛地欺身向前,短刀直刺皇帝心口。皇帝早有防备,迅速抽出挂在墙上的鎏金佩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金属碰撞的火花在昏暗的御书房里炸开。皇帝养尊处优,剑法虽有招式却少了狠劲,被李泽恩这一击震得手臂发麻,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李泽恩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脚步如同鬼魅般绕到皇帝身侧,短刀直削他握刀的手腕。他在边境乱葬岗摸爬滚打数年,招式全是为了活命而生的杀招,每一刀都朝着要害而去。皇帝慌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刀刃划破了衣袖,一道血痕瞬间在手臂上浮现。“反了!简直是反了!”皇帝又惊又怒,挥刀朝着李泽恩的脖颈砍去。李泽恩俯身躲过,短刀顺势划向皇帝的膝盖,逼得他不得不屈膝避让。两人在狭小的御书房里缠斗,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书架上的典籍散落一地,墨汁打翻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晕开大片漆黑的污渍,彻底撕碎了帝王的威严。李泽恩毕竟少了一只手臂,久战之下渐渐感到吃力,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视线也有些模糊。皇帝看出他的破绽,突然虚晃一招,佩刀转而劈向他的左肩。李泽恩仓促间无法完全避开,只能侧身用左臂的残袖去挡,刀刃划破布料,在他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素色的劲装。“你输定了!”皇帝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再次挥刀砍来。李泽恩却突然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顾肩头的剧痛,猛地向前一扑,短刀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直指皇帝的小腹。皇帝没想到他会如此拼命,想要躲避时已经晚了。短刀刺入腹中的瞬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佩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泽恩,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最终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地墨汁。李泽恩踉跄着站稳,短刀从皇帝腹中抽出,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刺目的红。他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皇帝,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如释重负的平静。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呼喊:“陛下!陛下您没事吧!”李泽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离开了。他走到窗边,望着城外树林的方向,那里是李欠抽逃走的地方,也是这场风波的希望所在。他握紧手中的短刀,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哪怕是死,他也要为李欠抽和猫先知争取更多的时间,让那些证据能顺利送到将军府,让皇帝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御书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侍卫们急促的呼喊,门板被撞得咚咚作响。李泽恩捂着肩头的伤口,靠在窗边缓缓站直身体,短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在地面晕开细小的红痕。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眼底没有丝毫惧意,只有对弟弟的牵挂与释然——至少,李欠抽已经带着证据安全离开了。“陛下!开门!”侍卫的嘶吼声与撞门声交织,门板上的木缝越来越大。李泽恩转过身,目光落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皇帝身上,缓缓举起短刀。他知道,自己必须拖延时间,为李欠抽和猫先知争取足够的距离,让那些能揭露真相的书信,顺利抵达将军府。“砰!”门板终于被撞开,十几个手持长枪的侍卫蜂拥而入,看到地上的皇帝和满身是血的李泽恩,瞬间将他团团围住。“逆贼!竟敢行刺陛下!”领头的侍卫长怒喝一声,长枪直刺李泽恩心口。李泽恩侧身躲过,短刀横扫,精准地斩断对方的枪杆,随即欺身向前,左手死死扣住侍卫的手腕,将他挡在身前。其余侍卫投鼠忌器,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想抓我?先问问我手里的刀!”李泽恩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肩头的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可他握着刀的手却依旧稳如磐石。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在侍卫的包围圈中周旋,每一次出刀都直指要害,逼得侍卫们连连后退。桌椅、典籍、砚台……凡是能拿到的东西,都成了他拖延时间的武器。御书房内一片狼藉,血腥味与墨香混杂在一起,弥漫在清晨的空气里。渐渐地,李泽恩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可当他看到窗外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想到李欠抽或许已经和猫先知会合,嘴角还是勾起一抹微弱的笑意。他猛地举起短刀,朝着侍卫群中最显眼的将领冲去,用尽全力发出最后一击——哪怕是死,他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为李欠抽多争取片刻生机。城外的树林里,晨雾尚未散去,空气里带着露水的微凉。猫先知带着李欠抽一路疾奔,身后隐约传来皇宫方向的喧嚣,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只能拼命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跑去。“呼……呼……”李欠抽抱着紫檀木盒子,跑得气喘吁吁,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回头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别扭又担忧:“李泽恩他……他会不会有事?”猫先知停下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李泽恩那么厉害,一定能脱身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证据送到将军府,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就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李欠抽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将盒子抱得更紧:“是追兵吗?”猫先知拔出长剑,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雾中冲出,身着素雅宫装的慕雪祎骑着一匹白马,看到两人后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跑了过来:“欠抽!猫先知!我终于追上你们了!”“冷月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欠抽惊讶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慕雪祎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李欠抽面前:“昨天在将军府,你偷偷拉着我,说如果遇到危险,让我想办法接应你。我担心你出事,就一直守在皇宫附近,看到你们从宫墙翻出来,就立刻跟过来了。”原来,昨天在将军府灵堂,李欠抽听到慕雪祎怀疑皇帝时,就预感到此行凶险,便悄悄找到慕雪祎,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并托付她若自己未能按时回来,就想办法接应。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公主,竟真的记在心里,还冒着风险赶来相助。“快上马!”慕雪祎拉过缰绳,将李欠抽扶上白马,“追兵很快就会过来,我的马车在前面的路口,我们先去将军府!”猫先知见状,立刻说道:“你们先坐车走,我来断后。”“不行!”李欠抽拉住他,“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走!”慕雪祎也点头附和:“我的马车有皇室的标识,追兵不敢轻易拦截。我们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三人不再犹豫,李欠抽抱着盒子坐在马背上,时时牵着缰绳,猫先知跟在一旁,朝着路口的马车快步走去。晨雾中,白马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消失在树林深处。他们不知道,此刻的将军府,正因为他们手中的证据,即将掀起一场颠覆皇权的风暴。当李欠抽、时时和猫先知赶到将军府时,府内的气氛依旧凝重。小范、冬雪绪正坐在厅堂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立刻起身迎了出去。“欠抽!你们回来了!证据拿到了吗?”小范快步上前,目光落在李欠抽怀中的紫檀木盒子上,眼神里满是期待。李欠抽点了点头,将盒子递到他手中,声音带着一丝别扭:“拿到了……可是李泽恩他……他还在皇宫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小范接过盒子,打开后拿出里面的书信,迅速浏览起来。当看到信上皇帝的亲笔签名和那句“将军府兵权归陛下,江南盐场归你”时,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果然是他!是我错信了这个伪善的帝王!”冬雪绪凑上前,看完书信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必须立刻将此事公之于众,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帝的罪行!”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仆从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少爷!不好了!皇宫里派来了大批禁军,说我们私藏逆贼,要查封将军府!”小范猛地握紧手中的书信,眼神凌厉如刀:“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弑杀无辜、谋夺兵权的皇帝,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人!”他转身看向众人,高声说道:“走!我们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些证据,让皇帝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众人跟在小范身后,一步步朝着府外走去。阳光穿透晨雾,洒在将军府的白绫上,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正义之战,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而此时的皇宫内,李泽恩早已力竭被俘,正被押往天牢,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审判。可他不知道,自己用性命守护的证据,已经在将军府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场颠覆皇权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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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