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心里有点醋,但到底没身份,只能牵着缰绳又往前挪了点,刘耀文忍不住笑,一把把他捞回来故意逗他似的。
“你再往前就骑马脖子上了,等会蹬你下马我俩都得摔骨折。”
听了这话宋亚轩就没敢动,僵着身板在刘耀文怀里听他胡说:“我当马仔的时候才六七岁,不被马骑就够好了。”
宋亚轩讪笑声,只当他在开玩笑。
村里的马场没有大草原上那么辽阔的空间,刘耀文带着他在小山坡上骑了半圈,给宋亚轩介绍完他小时候在这里的经历,顺带教会他不少东西。
下了马两人又在镇上转了一圈,临近国庆在外头打工的孩子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夜里堵了车,从东头堵到西头,看这架势没个俩小时通不了了。
街上路灯都亮着,刘耀文牵着他的手指指不远处的面馆门头,告诉他,“那家店的老板娘以前做的粉是这条街上最香的,我跟我们那条街的孩子闲的没事就喜欢去她哪儿帮忙混口吃的。”
“你爸妈不陪你吗?”
刘耀文愣了愣,挠了挠鼻尖眼神又开始不自觉的乱飘,“我爸妈在市里工作,老家没人,我就跟街上小孩搞好关系,饿了去他们家东凑一顿西凑一顿,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吃完饭做点小活他们不会说我什么。”
“钱呢?”
“嗯?”
宋亚轩转身看着刘耀文,认真道:“他们不给你生活费吗?”
刘耀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宋亚轩从上小学开始,父母就给他备了张生活卡,只要宋亚轩想要什么东西他往往都会第一时间拥有,所以在他第一次听刘耀文说起六七岁要跑去马场打工的时候压根没信。
留守儿童这种事他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拥堵的车流极其缓慢的涌动,刘耀文后来没有回答宋亚轩的话,他不想说,也没办法跟宋亚轩解释父母给他的那笔钱他原本想攒着给姥爷治病来着。
只是后来姥爷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没挺过去。
他那笔钱第一次的花销是在镇上的花店买了捧马蹄莲,他把它放在姥爷的坟前。
两人相处了一个多月,初冬的时候宋亚轩带刘耀文去了他市里的家。
市里的环境高楼大厦层层叠叠,宋亚轩的房子买在父母的别墅附近,家里人宝贝他所以买房子没让他买太远。
“你吃过泡面吗?”宋亚轩问他。
刘耀文摇摇头,“村里吃的都是自家做的米面粉,泡面这种东西在乡下不流行。”
“难怪你长得那么壮。”
宋亚轩把行李随便推进客厅,在家没待够五分钟拉着刘耀文就往外走,“小区超市有卖泡面的,我带你尝尝鲜。”
宋亚轩不会做饭——刘耀文在心里猜了个大概。
“你也不经常住家里?”
“嗯”宋亚轩付完款,给刘耀文买了个黑口罩戴上,“我工作也特殊,忙起来三天两头找不到人是常事。”
他扯着刘耀文的衣领把人拉低一些,自顾自给他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购物车里的鸭舌帽,“市里人多眼杂,在我还没有红极一时的时候你不能成为我职业路上的绊脚石,所以先委屈委屈你,跟我出门的时候麻烦把自己武装起来。”
宋亚轩说过他是一名演员,虽然现在还是个十八线没什么人认识,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宋亚轩不说他也会自觉做到这一点。
回去的路上下了小雪,水泥路上铺了薄薄一小层,宋亚轩自然的把刘耀文帽檐上的雪拍落,又不经意瞧见刘耀文不断吞咽的喉结。
他不禁笑了声,抬手碰了碰刘耀文的胳膊半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想亲我。”
话音刚落刘耀文就站住不动了,他手里提着买好的东西,空出来的手离宋亚轩很近,好像随时都可以托着眼前人的下巴冒犯的吻上去。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也没来得及回答兜里就来了电话,宋亚轩抬抬下巴示意,非常自觉的找了个近点的休息亭等他。
“秘密执行,务必谨慎行事。”
“收到。”
宋亚轩等的无聊,开了包薯条慢条斯理的嚼着,湖面结了薄薄一层冰,偶尔有小鱼试图破冰但都无疾而终。
刘耀文那一通电话打的蛮久的,宋亚轩一包薯片吃完有点渴,他忘了买水,咂咂嘴无聊的撑着脑袋往刘耀文健壮的二头肌上望,厚重的棉衣其实看不出来男人的身形,但是能一把把他捞上马的男人身材肯定不会差。
“怎么在这儿就吃上了,等的无聊?”
刘耀文撸了撸宋亚轩的头发,他的手暖融融的,在冰天雪地里吹了那么久都还像个暖炉一样。
宋亚轩有点贪恋,所以起身的时候主动牵起了刘耀文的手。
他忽视刘耀文眼里的错愕,牵着他走了一段路突然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的意思是,在我的认知里除了演员这个工种会发生长期不在家的情况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工作会十年二十年不回家……而且老板来电话别人还得全程回避。”
“刘耀文。”
宋亚轩咽了咽嗓子,一个问题好像在脑子里认真思考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张了张口却又问不出口。
他想问刘耀文是不是骗婚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刘耀文一身正气还带点不羁的样子不想是诈骗团伙,谁家诈骗犯长这么帅,对人又那么体贴。
“宋亚轩。”
刘耀文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喊他,宋亚轩来不及发愣,瞳孔里放大的阴影让他猝不及防的紧紧闭上了双眼,因为紧张狠狠攥紧塑料袋的手发着虚汗。
他好像有点晕。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几近疯狂地证明着它现在不太冷静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毫无预兆的吻,和不断试探着他的底线的男人。
宋亚轩摸不清他沦陷在刘耀文称不上温柔的吻里多久,可能雪下了多久,他就沦陷了多久吧。
“宋亚轩,我觉得我的试用期可以到此结束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他的初吻埋没在刘耀文略显笨拙的告白里。
宋亚轩不知道他答应了什么,更记不起他当时问了刘耀文什么他才欣然答应的,当时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那天的雪好像因为刘耀文的告白下的愈来愈大,两人站在鹅毛大雪里拥吻,拥抱,挽留彼此的体温。
次月元旦节。
宋亚轩第一部电影《涩果》顺利杀青,杀青宴上都是组里的人,有个流量大的主演档期排的满给全剧组包了个大吉大利的红包先一步走了。
宋亚轩换了公司,因为年轻公司分配给他的经纪人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饭局上都是大佬,那小孩到处给人陪酒介绍宋亚轩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实力如何如何。
宋亚轩没走开,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也撂了饭局,拉着锦栗就往外走。
“我让助理包了红包,你帮忙分下去吧。”
“哥,我们就这么走了明天不会被网曝耍大牌吧?”
锦栗的酒量是慢慢练出来的,那时候年纪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哪有一群老头子能喝,没一会儿就脸红脖子粗的,说话都不利索。
宋亚轩懒得管,捏着锦栗的鼻子试图让他清醒一些,“我只是个小透明,没人会关注我,你不用那么卖力,该来的总会来的,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养你。”
锦栗呜呜啦啦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宋亚轩不想猜也没精力,等助理把红包分完叫人把他送了回去。
“哥,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宋亚轩熄了手机屏摇头,“有人来接我。”
助理不确定的把烂醉的锦栗塞进车里,在保姆车里拿了件大袄给宋亚轩披上说:“夜里太冷了,要不你去车里等吧,我们等你走了再走也不迟。”
宋亚轩刚要拒绝,不远处就来了辆打着双闪的黑色轿车,他招招手,脱了大袄对他说:“我等的人到了。”
刘耀文新理了头发,比一般寸头长一点,他带了口罩墨镜,乍一看有私家司机那意思,不过后面要缀‘可疑分子’四个字。
“你怎么来这么快?”宋亚轩系上安全带问他。
刘耀文打了转向,莫名其妙的鸣了声笛说:“在这附近办了点事,正好你发消息我就顺路过来了。”
宋亚轩撇撇嘴,“我不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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