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风带着樱香,漫进工作室的露台。那株樱花树已开得繁盛,粉白的花瓣落在长桌上,像铺了层碎雪——江野蹲在桌前,手里捏着片刚飘落的樱瓣,正用细针在银片上描刻花瓣的纹路,银片是老银匠新送的“樱暖银”,泛着淡淡的粉晕,与真花瓣几乎分不清。
“樱花茶泡好了,加了点蜂蜜。”陆予安端着两个白瓷杯走过来,把杯子放在银片旁,弯腰捡起落在草图上的樱瓣,“早上收到‘家庭款’顾客的反馈,有个三代同堂的家庭说,孩子戴着链学会了喊‘爷爷’,还拍了段视频,孩子抓着平安扣晃,银铃响得特别欢。”
江野直起身,接过手机看视频。画面里的孩子攥着银链,小脸上沾着点心屑,平安扣上的“喜乐”二字在阳光下闪着软光。“我们给‘家庭款’加个‘成长小坠’吧?”他忽然转头看向陆予安,眼里带着笑意,“做颗迷你的樱瓣银片,背面留个小槽,每年孩子生日时嵌颗对应月份的宝石,像给链上添颗时光的星星。”
陆予安点头,从布包里拿出块樱形银胚——边缘已打磨出柔和的弧度,是按露台樱花的比例做的。“刚好能用这银胚做‘春分樱坠’,”他把银胚放在樱花枝旁比对,“正面刻樱瓣的脉络,背面刻‘樱绽春分’,串在‘余生之链’上,刚好接在‘新岁同心环’后面,像把春天的新声也串了进去。”
两人并肩坐在桌前,江野握着细针,在银胚上慢慢刻出樱瓣的纹路——每一道脉络都对着真花瓣调整,连花瓣边缘的卷边都反复修了五次。陆予安坐在旁边,用细砂纸轻轻打磨银胚的边角,偶尔递过麂皮布,帮他擦去银片上的银屑。风一吹,樱花瓣落在银片上,两人会默契地同时伸手去拂,指尖偶尔相碰,都带着樱香的软。
“老银匠说,体验课要开‘亲子专场’了,”陆予安忽然说,把选好的粉水晶放在小托盘里,“让家长和孩子一起做银片,刻上彼此的小秘密,比如孩子画的小太阳,家长写的‘我爱你’。”他从书架上翻出本空白的设计本,“我们准备些简易模板,再提前熔好小银片,让孩子能轻松刻出自己的心意。”
江野停下刻刀,接过设计本翻了两页——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美院,自己第一次和陆予安一起做银饰的场景,那时两人也是这样,一个刻纹,一个打磨,指尖的银屑沾了满手,却笑得比樱花还亮。“我们把当年的旧银片找出来吧?”他抬头看向陆予安,“放在体验课的展柜里,让家长和孩子看看,一起做的银饰,能藏住十年的时光。”
午后的阳光渐渐暖了,透过樱枝的缝隙落在银片上,把樱瓣的影子投在银纹里,竟像银片上开了朵真樱。江野把“春分樱坠”的雏形举到樱花树前,银质樱瓣与真花叠在一起,风一吹,银坠轻轻晃,像有樱香跟着漫过来。陆予安凑过来,帮他把粉水晶嵌进银坠的中心,指尖蹭过银片时,轻声说:“你看,这坠子像把整个春天的甜,都凝在里面了。”
傍晚时,“春分樱坠”终于做好了。江野把银坠串进“余生之链”,粉水晶在夕阳下泛着淡粉的光,与之前的“梅影坠”“同心环”叠在一起,像把岁末到春分的时光都缠在了颈间。陆予安收拾好工具,把新草图夹进设计册,顺手把凉了的樱花茶倒进樱花树的花盆里——“给树浇点茶,明年开得更旺,我们还有更多樱坠要做呢。”
两人并肩站在露台,看着天边的晚霞。樱花瓣还在落,落在他们的发间、肩上,落在颈间的银链上。他们聊起接下来的计划——“亲子专场”体验课的流程、“家庭款”新坠的设计、夏天要做的“荷风家庭坠”,聊到兴起时,江野会指着樱花树说:“等樱果熟了,我们做颗樱果银坠,刻上‘岁岁樱红’。”
暮色渐浓,露台的串灯亮了,暖黄的光落在樱花与银饰上,泛着软乎乎的光。他们知道,这只是“余生之链”的又一段新声——未来还有无数个春分樱绽的日子,无数个家庭的故事要倾听,无数款银饰要一起打磨,直到这条链串满时光,直到彼此的心意,都伴着樱香,在岁月里轻轻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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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