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椎骨的线性骨折,听起来不严重,但真正体验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寸步难行”。
张哲瀚像个被翻了面儿的海龟,大部分时间只能老老实实趴在床上或者客厅的长沙发上,稍微动一下,尾椎处就传来一阵清晰的钝痛,提醒着他那次“乐极生悲”的惨痛教训。
最折磨人的不是疼痛,而是无聊。
龚俊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水杯永远满着,零食水果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iPad充好电,遥控器摆得整整齐齐。
但,也仅此而已。
“龚俊——我无聊——”张哲瀚第一百零一次拖着长音哀嚎,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龚俊正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邮件,闻言头也没抬,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丝毫未减:“无聊就睡觉…”
“我都睡一天了!再睡就成猪了!”张哲瀚不满地捶了一下枕头,动作稍大,又牵扯到伤处,疼得他“嘶”了一声。
龚俊这才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同情,反而带着点戏谑:“趴着也能锻炼意志力,张老师,趁这个机会修身养性…”
修身养性个鬼!
张哲瀚气得想咬人。
他现在浑身精力无处发泄,看剧?经过上次事件,他对打开视频软件都有心理阴影了,刷手机?趴着姿势别扭,看一会儿就脖子酸胳膊疼,想逗逗儿子?小初倒是常跑来,但两岁多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他身边待不了几分钟就被玩具吸引走了,或者试图往他背上爬,吓得龚俊赶紧把儿子抱开。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隔离的废物。
“我想坐起来……”张哲瀚试图挣扎,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
“医生说了,最少静卧一周,避免压迫伤处…”龚俊的声音不容置疑,合上电脑走过来,轻轻把他按回去,“不想留下后遗症就乖乖趴着…”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张哲瀚泄气地瘫回去,眼神哀怨地看着龚俊:“那你陪我说说话总行吧?”
“嗯,你说,我听着…”龚俊重新坐回沙发,拿起剧本,摆明了要一心二用。
张哲瀚看着他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狼狈趴窝的窘态,心里极度不平衡,凭什么罪魁祸首(虽然是自己摔的,但归根结底是龚俊吓的!)可以衣冠楚楚地处理工作,而受害者却要在这里长蘑菇?
一个邪恶的念头悄然滋生。
“老公……”张哲瀚放软了声音,带着黏糊糊的鼻音,“我屁股疼……你帮我揉揉嘛……”
龚俊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目光深邃:“医生开了药膏,一天两次,晚上睡觉前给你涂…”
“现在就想揉揉嘛,轻轻的……”张哲瀚继续撒娇,故意扭了扭腰,做出诱人的姿态,可惜趴着的姿势实在没什么美感可言。
龚俊放下剧本,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张老师,苦肉计不管用,美人计……你现在这姿势,恐怕也使不出来…”
被戳穿心思的张哲瀚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就砸过去:“龚俊!你有没良心!我是病号!”
龚俊轻松接住枕头,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热气喷洒在他耳廓:“就是有良心,才让你好好养伤,别瞎折腾,等你好利索了……”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张哲瀚的后颈,“……有你还债的时候…”
那低沉的声音和暗示性十足的话语,让张哲瀚耳根一热,瞬间安分了不少。
他嘟囔着把头埋回去,心里把龚俊骂了一百遍:资本家!专制!
接下来的几天,张哲瀚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聊至极”。
他开始数天花板上的纹路,研究窗帘上的印花,甚至对着窗外那盆绿萝的叶子发呆,想象它们是一部武侠小说里的人物。
龚俊虽然管得严,但偶尔也会心软。
看他实在可怜,会把他连人带垫子抱到阳台的躺椅上,让他晒晒太阳,透透气;或者允许他趴着和小初玩一会儿安静的拼图游戏;有时工作不忙,也会坐在床边念剧本给他听,虽然念着念着,张哲瀚就会开始挑剔他的台词功底,两人免不了一番“学术争论”。
但大部分时间,张哲瀚还是只能独自对抗着能把人逼疯的无聊。
直到这天,龚俊有个无法推脱的短途出差,必须离开大半天。
临走前,他千叮万嘱保姆看好张哲瀚,不许他乱动,又把水、零食、手机、iPad全部放在张哲瀚伸手可及的地方,甚至贴心地把充电宝也塞给了他。
“我尽快回来,最多六个小时…”龚俊穿着西装,俯身吻了吻张哲瀚的额头,“乖乖的,嗯?”
“知道啦,你快走吧,啰嗦…”张哲瀚表面上不耐烦地挥手,心里却雀跃起来:自由!短暂的解放!
门一关上,张哲瀚就像被按下启动键的玩具,立刻蠢蠢欲动起来。
他先是指挥保姆帮他把趴姿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然后拿起iPad,犹豫再三,还是没敢点开视频软件,转而打开了久违的游戏。
趴着打游戏实在别扭,操作不便,连输几局后,他沮丧地扔开了iPad。
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最后落在了墙角那把他心爱的吉他上。
自从受伤,他就没碰过吉他了,主要是姿势不方便,而且龚俊怕他坐着弹琴压迫伤处,明令禁止过。
但现在……龚俊不在家!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肘和膝盖支撑,像只笨拙的树懒一样,极其缓慢地从床上挪动到地毯上,每动一下,尾椎都传来抗议,但他咬牙忍着。
花了将近十分钟,他才艰难地爬到墙角,抱起心爱的吉他,然后又以同样缓慢的速度,挪回床边,背靠着床沿,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半躺半坐姿势,把吉他抱在怀里。
当手指终于触碰到熟悉的琴弦时,张哲瀚满足地叹了口气。
他轻轻拨动琴弦,试了几个音,然后断断续续地弹奏起一首舒缓的曲子。
音乐暂时驱散了无聊,他沉浸其中,甚至忘了姿势的不适和隐隐作痛的尾椎。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当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张哲瀚还浑然不觉,正弹到兴头上。
龚俊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张哲瀚背对着门口,靠着床坐在地毯上(虽然垫了靠垫,但明显是坐姿!),怀里抱着吉他,弹得忘乎所以。
龚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放下背包,几步走过去,脚步声惊动了沉醉在音乐中的张哲瀚。
张哲瀚一回头,看到龚俊阴沉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手下意识一松,吉他发出“嗡”的一声杂音。
“我……我就是太无聊了……”张哲瀚心虚地解释,试图把吉他放到一边,却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身体僵硬,动作一顿,尾椎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瞬间白了脸,倒吸一口凉气,“嘶——!”
龚俊原本的怒火在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时,化为了无奈的担忧。
他赶紧上前,小心地扶住他,帮他调整到一个不会压迫伤处的姿势,语气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张哲瀚!你是不是非要作出点好歹来才甘心?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敢坐着弹琴?!”
张哲瀚理亏,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反驳,只能小声哼哼:“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龚俊气得想敲他脑袋,但看他疼得额头冒汗,终究是舍不得,只能把人小心地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趴好,“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他熟练地拿出药膏,撩起张哲瀚的家居裤,看到尾椎部位似乎比之前更红了些,脸色更不好看了,一边轻柔地涂药按摩,一边低声训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虽然不严重,但不好好养,以后阴雨天有的你受!真想一辈子趴着?”
药膏带着凉意,龚俊的按摩力度适中,慢慢缓解了疼痛。
张哲瀚趴着,感受着身后温柔的力道,听着龚俊虽然严厉却充满关切的唠叨,心里那点因为无聊而产生的叛逆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软软的暖意。
他知道,龚俊是紧张他。
“知道了……”他闷闷地答应,声音乖巧了不少,“以后真的不敢了……你别生气了…”
龚俊叹了口气,涂完药,帮他拉好裤子,拍了拍他的屁股(避开伤处):“趴好,我去给你倒水…”
看着龚俊走出卧室的背影,张哲瀚把脸埋进枕头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吧,他认栽了。
看来这漫长的趴窝生涯,在龚俊的“严格监管”下,是别想有什么“越狱”行为了。
无聊就无聊吧,总比真的留下后遗症强,何况…有人这么紧张自己,好像…也不算太坏?
只是,那盆在窗外迎风摇曳的绿萝,在他眼里,暂时从“武侠高手”又变回了一盆单纯的植物。
而他的“江湖”,暂时只剩下这张一米八的大床,和那个嘴上严厉、动作却永远温柔的男人。
尾椎骨的疼痛在药膏和龚俊的严格监督下,一天天减轻,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无聊感却与日俱增。
张哲瀚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块长在床上的蘑菇,还是那种快要发霉的。
“龚俊——”这天的第N次哀嚎,声音有气无力,带着生无可恋的腔调,“我想吃市中心那家芒果千层……”
龚俊最近一直在准备考MBA,主要是自打宝贝儿子出生后,他慢慢开始把重心放回了家庭,对于演艺事业并不是太执着了,偶尔帮朋友忙客串客串新剧或者是演一些自己特别喜欢的角色,其他的工作很少勉强,毕竟他早已不需要通过无缝进组来证明自己在演员这条路上的价值了,再加上一场毁灭性的意外,他早就没有二十多岁时对待演艺事业那股子冲劲儿了。
这两年他学着做了很多投资,也慢慢开始想去系统地学习一下如何经商,所以没有工作的时候他几乎都在家里看各种经济学和管理学的书。
听到哼唧声的男人从财务报表中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居家学习时他偶尔会戴),语气平静无波:“医生说了,忌生冷油腻。芒果湿热,奶油腻脾,不利于恢复…”
“就一口!一小口!”张哲瀚伸出食指,比划着,眼神充满渴望,“我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不行。”龚俊的回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等你好了,买十个给你…”
“画饼!你这是赤裸裸的画饼!”张哲瀚愤愤地捶床,但动作很轻,怕牵扯伤处,“等我好了谁还稀罕!我现在就要!龚俊你没有心!”
龚俊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平板,走到床边。
他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探了探张哲瀚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颊,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检查什么精密仪器。
“没发烧,脸色也还行…”他得出结论,然后话锋一转,“看来是闲的,要不要听我念我们公司下一季度的品牌合作计划?帮你提神醒脑…”
张哲瀚:“……我选择睡觉…”
逗弄归逗弄,龚俊也知道他是真闷坏了。第二天,他便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了过来。
“喏,不能吃芒果千层,但这个可以…”龚俊把盘子放在张哲瀚眼前。
张哲瀚狐疑地探了探脑袋,盘子里是一块做得极其逼真的“芒果千层”蛋糕——用南瓜泥和山药泥模仿芒果果肉和奶油层,饼皮是用蔬菜汁染色的低糖版本,上面点缀着一颗新鲜的草莓。
“这是……?”张哲瀚眼睛亮了。
“营养师推荐的食谱,我让阿姨做的‘健康版’,”龚俊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尝尝看,解解馋…”
张哲瀚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味道自然和真正的芒果千层天差地别,但南瓜的清甜和山药的绵密口感巧妙地结合,加上那点草莓的酸味,竟然意外地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甜到了心里。
“怎么样?”龚俊问。
“嗯……马马虎虎吧…”张哲瀚嘴上挑剔,勺子却没停,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满意,“下次让阿姨试试做海盐芝士味的…”
龚俊失笑:“得寸进尺…”
虽然行动受限,但张哲瀚的脑子没闲着,无聊到极致,他开始给自己找乐子。
比如,指挥龚俊当他的“人肉支架”和“远程遥控器”。
“老公,左边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三格,那本蓝色封面的电影理论书,对,就是它,拿给我…”
“俊俊,我想喝水,要温的,45度那种…”
“龚老师,我的iPad没电了,充电器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对,插上…”
“哎呀,阳光有点刺眼,帮我把窗帘拉上一半,对,就那个角度……”
龚俊好脾气地被他支使得团团转,偶尔也会抗议:“张老师,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的专属男佣…”
张哲瀚就会理直气壮地反驳:“病人最大!再说,要不是你吓我,我能摔成这样吗?你这是赎罪!”
龚俊往往会被这句“赎罪”噎住,然后认命地继续当他的“工具人”。
只有在小初跑过来好奇地问“粑粑为什么一直听妈妈的话”时,龚俊才会一把抱起儿子,一本正经地教育:“因为妈妈生病了,我们要照顾他…等妈妈好了,就该他听爸爸的话了…”
小初似懂非懂地点头,张哲瀚则在床上嗤之以鼻:“想得美!”
除了“奴役”龚俊,张哲瀚还开发了新技能——电话骚扰亲朋好友。
“妈,我没事,就扭了一下,龚俊大惊小怪……哎对了,小初昨天去您那儿没捣乱吧?”
“小陈,最近有什么好本子递过来吗?算了算了,先别给我看,我这样子也看不了……哎,那个谁,林辰的新戏是不是要上了?”
“老高(经纪人),我那几个推迟的活动,你跟人家好好解释一下,赔个礼……什么?有医疗题材的本子找我演卧床不起的病人?滚!我现在就能本色出演,还用得着演?”
………
一通通电话打出去,时间倒也打发得快了些,只是每次挂了电话,面对依旧漫长的趴窝时间,无聊感又会卷土重来。
某天下午,龚俊在开一个视频会议,张哲瀚趴得实在难受,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瞥见床头柜上龚俊的那副金丝眼镜,灵机一动。
他小心翼翼地伸长胳膊,把眼镜勾了过来,架在自己鼻梁上,眼镜有点松,他往下滑了滑,对着手机黑屏照了照,嗯,有点禁欲,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然后,他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调整好角度,把自己趴在床上、戴着过大眼镜、眼神故意放空装深沉的“病弱美人”状自拍了下来,背景虚化,只留下凌乱却柔软的被褥和一抹阳光。
他偷偷登录好久不用的微博小号,把这张照片发了出去,配文:「养伤日常之……被迫禁欲的斯文败类(不是)。」
发完他就退出了,纯粹是自娱自乐,也没指望有几个人看到,他这个微博小号没几个粉丝,大多是僵尸粉。
然而,他忘了互联网的神奇和粉丝们的火眼金睛。
先是有人觉得这照片氛围感绝了,虽然只露了下半张脸和眼镜,但那优越的下颌线和微抿的薄唇,还有那略显苍白的皮肤,莫名带感,于是开始转发舔屏。
接着,有福尔摩斯·网友根据背景的窗帘褶皱、床品纹理,甚至墙角一闪而过的绿萝叶子(!!!),开始扒皮这是哪里。
龚俊和张哲瀚家的装修虽然低调,但总有蛛丝马迹在以往偶尔流露出的照片里出现过。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有人放大图片,在眼镜的反光里,模糊地看到了一个正在电脑前开会的、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的侧影轮廓……虽然极其模糊,但熟悉龚俊的人,几乎瞬间就认了出来!
「卧槽?!这眼镜是龚老师的吧?!我见过他戴!」
「背景绝对是他们家!那个绿萝我印象深刻!」
「眼镜反光里是龚老师?!所以这是瀚瀚?!」
「张老师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被迫禁欲’……啊啊啊我脑补了十万字!」
「所以之前《暗涌》直播取消是因为这个?」
「楼上的…破案了!」
张哲瀚这条微博小号,瞬间被扒得底朝天,虽然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火速删博,但截图早已传遍全网。
#张哲瀚受伤#、#龚俊张哲瀚#、#被迫禁欲的斯文败类#等词条以惊人的速度攀上热搜。
龚俊开完会,拿起手机就看到张哲瀚的助理和经纪人发来的无数条爆炸性消息和未接来电。
他点开热搜,看着那张被疯狂转发的照片和下面的评论,额角青筋跳了跳。
他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走向卧室。
张哲瀚还浑然不觉,正美滋滋地想着自己刚才那张照片拍得真有感觉,考虑着要不要再拍几张不同风格的。
“张…哲…瀚…”龚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张哲瀚心里一紧,猛地回头,看到龚俊拿着手机,屏幕正对着他,上面是他刚刚发过又秒删的那条微博截图。
“呃……我……我就是随便发着玩……”张哲瀚头皮发麻,下意识想往被子里缩。
“随便发着玩?”龚俊走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被迫禁欲的斯文败类’?张老师,看来你恢复得不错,都有精力上网撩骚了?”
“我没有!”张哲瀚矢口否认,脸涨得通红,“我就是……太无聊了……”
“无聊?”龚俊气极反笑,“无聊你就给我搞出个热搜?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炸锅了?你经纪人说自己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张哲瀚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小声辩解:“我……我用的可是小号……谁知道他们那么厉害……”
“小号?”龚俊简直要被他气死,“在粉丝眼里,你我根本就没有秘密!尤其是你,张哲瀚,你化成灰他们都认得!”
最终,这场由一张自拍引发的“血案”,以龚俊工作室紧急发布声明(“张哲瀚先生近日不慎轻微伤及尾椎,目前已无大碍,遵医嘱静养中,感谢大家关心”),以及张哲瀚被严厉没收手机24小时并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包括但不限于伤好前禁止登录任何社交账号、禁止发自拍、禁止在公开平台提及任何与“禁欲”相关的词汇)而告终。
经过这次教训,张哲瀚终于彻底老实了,他深刻地认识到,在养伤期间,任何试图挑战无聊的行为,最终都可能演变成一场灾难。
他认命地趴在床上,看着龚俊忙前忙后地处理他惹出来的烂摊子,心里那点无聊,渐渐被一种混合着愧疚、依赖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所取代。
也许,就这样趴着,被人严格地“管束”着,看着那个人为自己操心忙碌,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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