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早读课上,班长抱着运动会报名表走进教室,粉笔灰在晨光里飘着,落在摊开的语文课本上,像撒了把细盐。她拍了拍讲台,声音裹着点急切:“400米接力还差最后一棒,有没有同学愿意报名?”
教室里静了两秒,连翻书的声音都轻了些。黄宠的笔顿在笔记本上,墨点晕开一小团,她余光悄悄往斜前方的徐智让看去——他正低头算数学题,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滑动,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好像完全没听见班长的话。
“我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黄宠猛地抬头,笔杆差点从指间滑下去。徐智让已经站起来,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半截干净的手腕,他接过班长手里的报名表,笔尖在“第四棒”那栏飞快写下名字,字迹清隽,带着点他惯有的利落。周围传来几声小声的惊讶,后排的男生甚至探头看了两眼——毕竟徐智让平时总坐在座位上做题,连体育课自由活动都在树荫下看竞赛书,没人想到他会主动报名需要冲刺的接力赛。
下课后,教室里热闹起来,有人围着徐智让问要不要一起练,黄宠攥着笔记本,手指反复蹭过封面的软皮,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声音有点发紧:“你……怎么突然报名接力赛了?”
徐智让刚写完最后一步解题过程,把笔帽扣好,抬头看她时,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像藏了颗刚剥开的糖:“想让你看到我给班级争光啊。”
黄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开玩笑,耳尖却还是悄悄热了,连握着笔记本的手都紧了点。她把目光移到他桌角的矿泉水瓶上,小声说:“那你……要不要和队员们顺一遍交接棒?我可以帮你拿水,或者记记时间。”
徐智让指尖敲了敲桌角,发出轻脆的声响,他笑着摇头:“不用,到时候跟着节奏来就好。”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个蓝色的运动发带,放在桌角,“明天赛前会和他们简单碰下,你放心。”
黄宠看着那条发带——是上次运动会后他落在操场,她帮忙捡回来的,没想到他还留着。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座位,却忍不住频频往他那边看,连上课铃响了都没立刻回过神。
周五的运动会格外热闹,操场上飘着彩色的气球,绳子系在栏杆上,被风吹得来回晃。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加油的歌曲,声音裹着秋阳的暖,飘得满校园都是。400米接力赛排在下午,黄宠一早就把矿泉水和纸巾放进书包,还特意带了块干净的毛巾——昨天听徐智让说跑完步总觉得额头汗多,擦着不舒服。
赛前十五分钟,徐智让才和另外三个队员站在跑道旁。他已经把校服换成了浅灰色运动服,头发用那条蓝色发带束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侧脸线条比平时更清晰。他没怎么说话,只是靠在栏杆上,听队友说交接的站位,偶尔点头。等队友递来接力棒,他才直起身,试了两次递接的姿势:掌心扣住棒身中段,递出去时手腕轻轻一送,接棒的队友刚碰到棒,他就松了手,动作干脆利落,看不出半点生涩。黄宠站在不远处的看台上,手里攥着毛巾,突然想起上个月体育测试,徐智让1000米跑了全班第一,当时他冲过终点线时,也像现在这样,没怎么喘气,只是擦了擦汗就走到树荫下等她,手里还帮她拎着外套。
轮到接力赛时,看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黄宠挤在人群最前面,视线刚好能越过前面的同学看到跑道。徐智让站在第四棒的位置,双脚微微分开,身体前倾,盯着第三棒队友的方向,眼神比平时专注了许多。当第三棒队员朝他跑来时,他提前迈开脚步,手臂自然张开,做好了接棒的准备。
枪声响起的瞬间,第一棒的同学像箭一样冲出去,红色的跑道上,身影飞快掠过。接力棒在队员手里稳稳传递,从第一棒到第二棒,再到第三棒,每一次交接都没出半点差错。很快,第三棒的同学就到了徐智让面前,接力棒在空中划出浅弧,徐智让几乎是在碰到棒的同时,脚步就猛地加快,原本微屈的膝盖绷直,手臂前后摆动的幅度不大,却带着股冲劲。风把他的运动服吹得鼓起,衣角扫过跑道,他的身影在跑道上越来越快,原本和旁边跑道齐平的距离,很快就拉开了半个身位,然后是一个,两个……看台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响,黄宠踮着脚往前看,眼睛都不敢眨,直到看见他冲过终点线,才松了口气,手里的毛巾都被捏得发皱。
冲线后,徐智让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放慢脚步跑了几步才转身,额角沾着汗,顺着脸颊往下滑,发带也被汗浸湿了点,却笑得格外明亮。他朝黄宠的方向挥了挥手,手里还攥着那根接力棒,塑料棒身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他眼里的笑意。
黄宠挤开人群跑过去,把矿泉水递给他,又展开毛巾递到他面前:“快擦擦汗,风一吹容易着凉。”
徐智让接过毛巾,低头擦了擦额头和脖子,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己家一样。他喝了口矿泉水,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沙哑,却很清晰:“刚才听见你喊我了,声音挺响的。”
黄宠脸一红,赶紧别开目光,假装看旁边的啦啦队:“大家都在喊,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声音我能分清。”徐智让说完,自己先愣了下,又很快恢复自然,把接力棒递给她,“帮我拿会儿,刚跑完手有点酸。”
黄宠接过接力棒,指尖碰到他残留的温度,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乎乎的。她看着他和队友们击掌庆祝,偶尔回头朝她看一眼,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颁奖时,徐智让和另外三个队员站在领奖台上,手里拿着银色的奖牌。主持人念到班级名字时,他没像其他同学那样举着奖牌拍照,反而转头朝台下的黄宠眨了眨眼,还悄悄把奖牌举起来晃了晃,像在炫耀又像在分享。黄宠赶紧举起手机,按下快门,照片里的他,身后是飘着的彩色彩带,眼里盛着光,比台上的聚光灯还要耀眼。
放学时,夕阳已经西斜,把梧桐叶染成暖橙色。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落叶飘下来,落在脚边。徐智让把奖牌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黄宠:“给你拿会儿,刚才跑的时候,总想着你在下面看着,要是掉棒就丢人了。”
黄宠接过奖牌,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她赶紧握紧,小声说:“才不会丢人,你跑得那么快。以后还有比赛,我还来给你加油。”
徐智让转头看她,眼底藏着笑意,脚步放慢了些,和她的步调更合拍:“好啊,下次我还报名,让你再看我‘给班级争光’。”他故意把“给班级争光”说得重了点,尾音带着点笑意,逗得黄宠笑出了声,手里的奖牌都晃了晃。
走到小区路口,黄宠停下脚,把奖牌还给徐智让:“快回家吧,阿姨肯定等着呢。”
徐智让接过奖牌,却没立刻走,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她——是枚小小的钥匙扣,上面刻着个跑步的小人,和他今天跑步的姿势有点像。“昨天路过杂货店看见的,觉得挺有意思,给你。”
黄宠接过钥匙扣,指尖碰到他的指腹,有点烫。她抬头看他,想说谢谢,却看见他耳尖悄悄红了,赶紧点头:“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徐智让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天早上还是七点,一起去吃豆浆油条?”
黄宠笑着点头:“好,七点见。”
看着徐智让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黄宠才低头看手里的钥匙扣,夕阳落在上面,映出细碎的光。她攥着钥匙扣慢慢往家走,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得厉害——原来喜欢一个人,不用靠糖来甜,只要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小小的钥匙扣,就能让平淡的日子,变得满是温柔,在心里酿成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周五运动会散场时说定的“七点见”,在周一的晨光里落了实。黄宠是被窗台上的麻雀叫吵醒的,睁眼时窗帘缝里漏进的光刚好落在枕边——那枚刻着跑步小人的钥匙扣被她攥了半宿,塑料表面蹭得温热。
她摸过闹钟看,六点四十五分,比约定早了一刻钟,却还是麻利地爬起来,翻出那套黑白校服套上,领口理得整整齐齐,又对着镜子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拎着帆布包出门,小区里的银杏叶被晨露浸得发潮,踩上去沙沙响。刚拐过那棵老梧桐,就看见徐智让靠在对面的栏杆上,手里捏着两个叠好的牛皮纸袋,穿的也是同款黑白校服,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衬,发带摘了,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乱。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时眼睛亮了亮,像揉进了晨光:“比我想的早。”
“你才是,等很久了?”黄宠走近了才看见,他脚边放着两杯用塑料袋裹好的豆浆,杯壁凝着水珠。
“刚到,怕豆浆凉了,没敢早来。”徐智让弯腰拎起豆浆,自然地把其中一杯塞到她手里,“甜的,跟昨天一样。”又把一个牛皮纸袋递过来,“油条是刚炸的,老板娘说再晚来三分钟,最后一锅就被抢光了。”
黄宠接过纸袋,指尖触到袋壁的温度,混着里面飘出的油香,暖得人心里发颤。
她低头咬了口油条,外酥里嫩的热气裹着芝麻香漫开,刚想说话,就看见徐智让嘴角沾了点碎屑,衬着黑白校服的领口,显得格外显眼。
她忍着笑,从包里摸出纸巾递过去,声音轻得像晨雾:“嘴角有渣。”
徐智让低头擦的时候,耳尖悄悄红了,指尖捏着纸巾蹭了两下,又把自己手里的纸袋往她这边推了推:“多买了一根,你吃。”说着自己咬了口手里的,眼睛却没看她,望着不远处晨练的老人,声音含糊:“昨天冲线的时候,你喊得比啦啦队还响,隔着好几排人都听见了。”
黄宠咬油条的动作顿了顿,脸颊忽然发烫,赶紧喝了口豆浆压了压,声音细若蚊吟:“大家都在喊,你怎么就确定是我?”
“你的声音我能分清。”徐智让转头看她,黑白校服的袖口随着动作晃了晃,露出半截干净的手腕,“就像……就像你能一眼认出我跑接力时的背影一样。”
这话让黄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赶紧别开目光,假装看路边的野花,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校服衣角。风吹过,两人的校服下摆轻轻碰了一下,像两片相触的叶子,短暂又温柔。
“对了,昨天的奖牌呢?”黄宠忽然想起什么,转移了话题。
徐智让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递给她看:“在这儿,怕揣兜里磨花了。”盒子里的银色奖牌闪着光,边缘还刻着“运动会接力赛亚军”的字样。他把盒子合上,塞回口袋,黑白校服的口袋鼓了一小块,像藏了颗小太阳,“等下次拿了冠军,再给你好好看。”
黄宠笑着点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早餐店门口跑过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打闹着撞了过来。徐智让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胳膊往旁边让了让——他的校服袖子蹭过她的胳膊,带着点皂角的清香,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布料传过来,稳稳地托着她。那两个小孩没撞着人,笑着跑远了,他才松开手,声音带着点担心:“小心点,路滑。”
“谢谢。”黄宠的脸颊更烫了,低头盯着自己的校服裤脚,小声说。
“跟我客气什么。”徐智让收回手,指尖蹭了蹭,像是还残留着她校服上的温度,他把剩下的油条塞进纸袋,“快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黄宠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好奇:“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徐智让笑着眨了眨眼,拎起自己的豆浆,率先往前走。黄宠赶紧跟上,两人穿着同款的黑白校服,并肩走在晨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校服衣角轻轻相碰,留下一串细碎的暖意。
无法磨灭·第七章 旧巷胶片与风的温度
徐智让的步子不快,刚好能让黄宠跟上,两人踩着晨光里的银杏叶碎影往前走,豆浆杯壁的水珠偶尔滴在手腕上,凉得人轻轻一缩,又被校服袖子裹着的暖意烘回来。黄宠咬着最后一口油条,余光总忍不住往旁边飘——徐智让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碎发垂在额前,风一吹就轻轻晃,她忽然想起昨天运动会上,他冲过终点线时仰头喘气的样子,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那时怎么没觉得,他的轮廓其实这么好看。
“快咽下去,别噎着。”徐智让忽然转头,刚好撞进她的目光里,黄宠像被抓包的小猫,赶紧低下头嚼东西,脸颊又热了起来。他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笑意:“看什么呢,我脸上有第二块油条渣?”
“才没有。”黄宠把最后一口咽下去,赶紧喝了口豆浆压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快了,前面拐个弯就到。”徐智让抬手指了指前方,黄宠顺着看过去,只见前面的路口拐进去是条老巷,巷口爬满了青藤,晨光透过藤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细碎的光斑。她还没反应过来,徐智让已经率先拐了进去,她赶紧跟上,刚走进巷子就愣了——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的自行车铃声,两侧是矮矮的老房子,墙面上爬着青苔,有些窗户上还挂着蓝白格子的窗帘,风一吹就轻轻飘,像小时候外婆家的样子。
“这里……我从来没来过。”黄宠小声说,眼睛里满是好奇,她在这个小区住了快十年,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老巷。
“我也是去年偶然发现的。”徐智让放慢脚步,让她能仔细看,“周末这里人少,特别安静。”他说着,停在一间挂着“老陈胶片馆”木牌的小店前,店门是复古的木门,上面还贴着几张旧电影海报,边角有点卷边,却透着股不一样的味道。
“胶片馆?”黄宠抬头看着木牌,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她小时候跟着舅舅学过一点胶片摄影,后来舅舅搬家,相机被带走了,她就再也没碰过,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连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徐智让挠了挠头,耳尖又红了:“上次在图书馆,看见你借了本胶片摄影的书,就……记下来了。”他说着,推了推店门,门上的铜铃叮当地响了一声,“老板娘人很好,咱们可以进去看看。”
黄宠跟着他走进店里,一股淡淡的胶片味和木质香扑面而来,店里的货架上摆着各种型号的胶片相机,还有一叠叠的旧照片,墙上挂满了用胶片拍的风景照,有老巷的晨光,有河边的夕阳,还有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四季。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阿姨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他们就笑着说:“小智来啦,今天带朋友来啦?”
“陈阿姨好。”徐智让笑着点头,又指了指黄宠,“这是我同学,黄宠。”
“阿姨好。”黄宠赶紧问好,眼睛还在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东西。
“快坐快坐,要不要看看我昨天刚整理出来的旧相机?”陈阿姨热情地招呼他们,转身从里屋抱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放在桌上,里面摆着好几台小巧的胶片相机,有粉色的,有蓝色的,还有银色的,看起来都很新。
黄宠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台粉色的相机吸引了,相机很小巧,上面还刻着小小的樱花图案,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心里忽然一阵发颤——这台相机,跟舅舅以前那台几乎一模一样。
“喜欢这台?”陈阿姨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说,“这台是奥林巴斯的μ1,特别适合女孩子用,轻便,拍出来的照片也好看。”
黄宠抬头看了看徐智让,眼里满是犹豫,她知道胶片相机不便宜,而且她现在也没有钱买。徐智让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我跟陈阿姨说好了,咱们可以先借这台用,下次再还回来。”
“真的吗?”黄宠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陈阿姨笑着点头,把相机递给她,“小智上周就跟我打招呼了,说想借台相机给朋友用,这台你拿着,里面我已经装好了胶片,拍完了可以拿回来我帮你洗。”
黄宠接过相机,小心地抱在怀里,心里暖得像被晨光裹着,她抬头看着徐智让,小声说:“谢谢你。”
“谢什么,你不是喜欢胶片摄影吗?刚好可以试试。”徐智让挠了挠头,笑着说,“咱们现在可以拿着相机在巷子里拍拍照,这里的风景特别适合用胶片拍。”
黄宠点了点头,跟着徐智让走出小店,陈阿姨还在后面喊:“注意别摔着相机,拍完记得回来啊!”
两人沿着老巷往前走,黄宠拿着相机,时不时停下来拍两张——巷口爬满青藤的墙,墙上挂着的旧灯笼,路边开得正好的小野菊,还有徐智让走在前面的背影。徐智让好像知道她在拍他,故意放慢脚步,偶尔还会回头冲她笑一下,阳光落在他脸上,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也拍两张吧。”黄宠把相机递给徐智让,小声说,“我也想看看你拍的照片。”
徐智让接过相机,有点紧张地攥着,他以前没怎么用过胶片相机,只能照着黄宠刚才的样子调参数。他对着黄宠比划了半天,才按下快门,黄宠站在路边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朵小野菊,对着镜头笑,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画面美得像一幅画。
“拍好了吗?”黄宠笑着问他。
“应该……拍好了。”徐智让赶紧把相机递还给她,耳尖又红了,“我第一次用这个,可能拍得不好。”
“没关系,我觉得肯定很好看。”黄宠笑着说,小心地把相机放进帆布包,“咱们再往前走走吧,前面好像还有个小花园。”
两人继续往前走,拐过一个弯,果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里种着各种花草,还有一个小小的石凳。他们坐在石凳上休息,黄宠靠在石凳的靠背上,看着天上的云慢慢飘,徐智让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根草,时不时晃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胶片摄影的?”黄宠忽然想起刚才的事,好奇地问他。
“上次在图书馆,你坐在靠窗的位置,借了本《胶片摄影入门》,看了一下午,连有人碰掉了你的笔都没发现。”徐智让笑着说,“我当时就坐在你对面,看你看得那么认真,就记下来了。”
黄宠惊讶地看着他,她完全不记得那天对面坐的是谁,原来他那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心里忽然一阵发烫,她赶紧别开目光,假装看旁边的花,小声说:“我还以为你那时候不认识我呢。”
“怎么会不认识你。”徐智让小声说,声音轻得像风,“你上次在语文课上回答问题,声音特别好听,我就记住你了。”
黄宠的心跳忽然加快,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校服衣角,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风一吹,两人的校服下摆又轻轻碰了一下,这次她没有躲开,反而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
“对了,你昨天跑接力赛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黄宠忽然想起昨天他冲过终点线后,好像揉了揉膝盖,赶紧问他。
徐智让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笑着说:“没有,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不疼。”
“真的吗?”黄宠不相信,伸手想掀他的裤腿看,“我看看,要是受伤了要赶紧处理,不然会发炎的。”
徐智让赶紧往后躲了躲,脸都红了:“真的没事,就是蹭破了点皮,我昨天已经处理过了。”他说着,还故意站起来走了两步,“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黄宠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吧,那你要是疼了一定要说。”
“知道了。”徐智让坐回石凳上,笑着说,“对了,下周就要月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好吧,就是数学有点难,好多题都不会做。”黄宠叹了口气,有点发愁地说,“上次模拟考,数学才考了七十多分。”
“数学其实不难,你要是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徐智让说,“我数学还不错,上次模拟考考了九十八分。”
“真的吗?”黄宠惊讶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羡慕,“那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要是能考到八十分就满足了。”
“没关系,咱们可以一起复习,我帮你讲题,肯定能帮你提高分数。”徐智让笑着说,“下周一开始,咱们每天放学后可以在图书馆复习一个小时,怎么样?”
黄宠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期待:“好啊,那我到时候可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徐智让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阳光落在他脸上,显得格外自信。
两人在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黄宠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赶紧说:“咱们该回去了,不然陈阿姨该担心了。”
徐智让点了点头,跟着她站起来,两人沿着老巷往回走,黄宠手里抱着相机,小心地护着,徐智让走在她旁边,时不时帮她挡一下路边的树枝。快到胶片馆的时候,黄宠忽然停下来,对着徐智让举起相机,小声说:“我再给你拍一张吧,这里的晨光特别好看。”
徐智让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站好,有点紧张地看着镜头,黄宠调整好参数,按下快门,“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他站在晨光里的样子——黑白校服,碎发,还有嘴角浅浅的笑意,都被收进了胶片里。
“拍好了,等洗出来给你看。”黄宠笑着说,小心地把相机收好。
“好啊。”徐智让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两人回到胶片馆,把相机还给陈阿姨,陈阿姨笑着说:“拍了不少吧?下周过来拿照片,保证好看。”
“谢谢陈阿姨。”黄宠笑着说,心里满是期待。
走出胶片馆,已经快十一点了,太阳也升得高了些,晨光变成了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舒服。两人沿着小区的路往回走,小区里的银杏叶被阳光晒得更黄了,踩上去沙沙响。
“今天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黄宠抬头看着徐智让,笑着说,眼里满是真诚。
“我也很开心。”徐智让笑着说,“下周咱们还可以一起来这里,或者去别的地方玩。”
“好啊。”黄宠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期待,“那下周放学后,咱们先去图书馆复习,然后再一起回家?”
“没问题。”徐智让笑着点头,“对了,你家在哪个单元?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那栋楼,很近的。”黄宠赶紧说,她有点不好意思让他送自己回家。
“没事,我送你到楼下,不然我不放心。”徐智让坚持说,脚步已经往她家门口的方向走了。
黄宠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两人并肩往前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校服衣角轻轻碰在一起,留下一串细碎的暖意。
到了黄宠家楼下,黄宠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徐智让,小声说:“那我上去了,下周见。”
“好,下周见。”徐智让点了点头,笑着说,“记得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复习。”
“知道了,你也是。”黄宠笑着说,转身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徐智让还站在楼下,对着她挥手,她赶紧也挥了挥手,转身跑进了楼道。
回到家,黄宠靠在门上,心里还在砰砰直跳,她摸了摸怀里的帆布包,好像还能感受到相机的温度,还有徐智让刚才拉她衣角时的触感。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下看,徐智让还站在楼下,好像在等她,她赶紧对着他挥了挥手,徐智让看见后,也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黄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开心地跳了起来,她走到书桌前,把帆布包放在桌上,小心地拿出相机,抱在怀里,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今天,真的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周二的早晨,阳光比周一更暖些,黄宠背着帆布包出门时,刚好看见徐智让站在小区门口的老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两个包子,看见她就笑着挥手:“这里!”
黄宠赶紧跑过去,心里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怕你早上来不及买早餐,特意给你带了个肉包,还是热的。”徐智让把包子递给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豆沙包,“我知道你喜欢吃肉包,特意让老板娘多放了点肉。”
黄宠接过包子,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一阵发暖,她咬了一口,肉汁的香味在嘴里漫开,好吃得让她眼睛都亮了:“太好吃了,谢谢你。”
“好吃就多吃点,不然上午上课会饿。”徐智让笑着说,自己也咬了口豆沙包。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路上偶尔遇到同学,有人好奇地看着他们,黄宠有点不好意思,悄悄往徐智让旁边靠了靠,徐智让好像感觉到了,故意放慢脚步,跟她走得更近了些。
到了学校,两人一起走进教室,刚好上课铃响了,黄宠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课本,心里却还在想着早上徐智让给她带早餐的事,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午休的时候,黄宠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徐智让忽然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中午吃完饭,咱们去图书馆占个位置吧,下午放学直接去复习。”
黄宠接过纸条,上面写着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还有徐智让的字迹,她笑着点头:“好啊,我吃完饭就过去。”
“那我在图书馆等你。”徐智让笑着说,转身去了食堂。
黄宠拿着纸条,心里暖暖的,她赶紧去食堂打了饭,快速吃完,就往图书馆走。
图书馆三楼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翻书声,黄宠一眼就看见徐智让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还放着她的水杯,她赶紧走过去,小声说:“我来了。”
“坐吧,我给你占了位置,这里阳光好,看书不费眼睛。”徐智让笑着说,把水杯推到她面前,“我刚给你接的温水,你早上没怎么喝水。”
黄宠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暖得像被阳光裹着,她拿出数学课本,小声说:“咱们下午先复习数学吧,我有好多题不会做。”
“好,你把不会的题标出来,我给你讲。”徐智让拿出自己的数学课本,又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咱们一个题一个题来,慢慢来,别急。”
黄宠点了点头,翻开数学课本,把不会的题都标了出来,徐智让凑过来看,两人的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黄宠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心里忍不住一阵发烫。
徐智让很有耐心,讲题的时候很细致,每一个步骤都讲得很清楚,黄宠本来不懂的题,经他一讲,忽然就明白了。她看着徐智让认真讲题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小的阴影,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听懂了吗?”徐智让讲完一道题,抬头看着她,小声问。
黄宠点了点头,笑着说:“听懂了,原来这么简单,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你很聪明,就是有时候没找到方法。”徐智让笑着说,“再试试这道题,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黄宠接过笔,按照徐智让刚才讲的方法,认真地做题,徐智让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偶尔会提醒她一句。过了一会儿,黄宠终于把题做出来了,她开心地举着作业本给徐智让看:“你看,我做出来了!”
“真棒。”徐智让笑着点头,眼里满是赞赏,“你看,只要找对方法,其实很简单吧。”
黄宠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成就感,她以前总觉得数学很难,现在有徐智让帮忙,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黄宠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纸页的糙感,心里软了软:“这是你自己整理的?也太用心了。”
“之前觉得几何辅助线难记,就归纳了一下。”徐智让挠挠头,“你要是觉得乱,我明天再跟你讲一遍重点。”
“不乱,特别清楚。”黄宠赶紧翻开看,指尖划过彩色标注的地方,“你用红笔标的‘中点连中线’,我刚才刚好用到,一下子就通了。”
徐智让眼睛亮了亮:“那正好,你再练道同类型的题,巩固一下。”他从练习册里挑了道题,指给她看,“就这道,试试?”
黄宠握着笔,盯着题目看了几秒,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很快画起辅助线。这次没卡壳,步骤写得很顺,写完抬头递给他:“你看看,对不对?”
徐智让接过来扫了一眼,笑着点头:“全对!比我第一次做快多了。”
“还不是因为你讲得好。”黄宠小声说,脸颊有点热,赶紧低头翻课本,“那……接下来咱们复习代数吧?我方程组总解错。”
“行,方程组关键在消元,你先把错题找出来,咱们看哪里错了。”徐智让凑过来,肩膀轻轻蹭到她的,“比如移项要变号,这个最容易忘。”
黄宠翻出上周的错题本,指了道题:“这道我算到最后,x和y的符号总反。”
徐智让看着题,指尖点在“-2y”那里:“你看,这里移项的时候,应该变成+2y,你是不是没改符号?”
黄宠愣了愣,再看自己的解题过程,果然漏了一步:“啊,真的!我总在这种小地方出错。”
“没事,下次算完再检查一遍,把移项的步骤标出来。”徐智让拿过笔,在错题旁边写了个“移项变号!”,还画了个小感叹号,“这样你下次看的时候,就能注意到了。”
黄宠看着那个小感叹号,忍不住笑了:“你还会画这个,挺可爱的。”
徐智让耳尖红了,赶紧把笔递回去:“赶紧再算一遍,算对了咱们就休息十分钟。”
黄宠握着笔,这次格外仔细,算到移项那步,特意停下来看了眼旁边的标注,顺利解出了答案。“算出来了!x=3,y=2,对吗?”
“对,这次全对。”徐智让抬腕看了看表,“刚好十二点半,咱们去楼下买瓶水,休息会儿?”
“好啊。”黄宠把笔记本收进书包,跟着他站起来。走到图书馆门口,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徐智让忽然停下:“等一下,你头发上沾了点纸絮。”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把那点白色的纸絮摘下来。黄宠僵了一下,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还有落在头顶的目光,脸颊瞬间烫了起来。
“谢……谢谢。”她小声说,赶紧往前走了两步。
徐智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悄悄扬起来,快步跟上去:“楼下便利店有新出的橘子味汽水,要不要试试?”
“好啊。”黄宠回头,刚好撞进他的目光里,两人都笑了,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连校服的边角都染着暖光。
到了便利店,徐智让拿了两瓶橘子汽水,拧开一瓶递给她:“刚冰过的,慢点喝。”
黄宠接过,喝了一口,橘子的甜味混着气泡在嘴里散开,凉丝丝的,刚好压下刚才的燥热。“挺好喝的,比可乐清爽。”
“我也觉得,上次偶然买的,就记下来了。”徐智让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看着外面的操场,“下周月考,你要是数学能考到八十分,我请你喝这个。”
黄宠眼睛亮了亮:“真的?那我肯定努力!”
“我相信你。”徐智让笑着说,手里的汽水在阳光下晃了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休息了十分钟,两人回到图书馆。黄宠翻开笔记本,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周六借的相机,什么时候能洗出照片啊?”
“陈阿姨说下周三四差不多,到时候咱们放学一起去拿?”徐智让说。
“好啊!”黄宠点头,心里满是期待,“我还没见过自己用胶片拍的照片呢。”
“肯定好看,你拍的巷口那棵老槐树,光影特别好。”徐智让说,“我还挺期待我那张的,你当时说晨光刚好落在我脸上。”
“肯定没骗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黄宠笑着说,低头翻开代数课本,“咱们继续复习吧,争取早点把知识点过一遍。”
徐智让点头,凑过来跟她一起看课本。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的书页上,偶尔有风吹过,窗帘轻轻晃,把光斑揉成一片暖融融的模样。黄宠看着课本上的例题,听着徐智让轻声讲解的声音,忽然觉得,原来复习也可以这么有意思——不是孤单的刷题,而是有人陪着,一起把难走的路,慢慢走顺了。
下午上课铃响前,两人把代数的重点过了一遍。收拾东西的时候,徐智让把自己的错题本递给她:“这个你也拿着,里面有我之前错的题,跟你常错的类型差不多,你晚上可以看看。”
黄宠接过,厚厚的一本,里面写得密密麻麻:“你把这个给我了,你自己用什么啊?”
“我还有一本备份的,在家里。”徐智让笑着说,“快上课了,咱们赶紧回教室吧,不然该迟到了。”
两人背着书包往教室走,路上遇到几个同学,有人笑着问:“你们俩怎么一起从图书馆出来啊,复习呢?”
黄宠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说话,徐智让先开口:“对啊,黄宠数学不太好,我帮她补补。”
说话间,教室已经到了。黄宠把错题本和笔记本放进抽屉,抬头对徐智让说:“谢谢你啊,今天帮我补了这么多。”
“谢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复习吗?”徐智让笑着说,“晚上记得看错题本,有不懂的地方,明天早上再问我。”
“嗯,知道了。”黄宠点头,看着徐智让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暖暖的。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黄宠翻开数学课本,看着上面的笔记,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公式和例题,好像也没那么难了——因为她知道,以后复习的时候,再也不是她一个人了。
放学后,两人按照约定,又去图书馆复习了一个小时。这次黄宠没再卡壳,连之前总错的方程组,也顺利解出了三道。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天已经有点暗了,小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落在路上。
“今天就到这儿吧,太晚了不安全。”徐智让说,“我送你到楼下。”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你也赶紧回家吧。”黄宠说。
“没事,送你到楼下我再走。”徐智让坚持,脚步已经往她家的方向走了。
黄宠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两人并肩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吹过,校服的衣角轻轻碰在一起。到了黄宠家楼下,她停下脚步:“那我上去了,明天早上见。”
“明天早上我在小区门口等你,给你带早餐。”徐智让说。
“不用这么麻烦……”黄宠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智让打断了。
“不麻烦,你早上多睡会儿,别赶时间买早餐。”他笑着说,“快上去吧,晚上别熬夜,早点休息。”
黄宠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徐智让还站在楼下,对着她挥手。她赶紧也挥了挥手,跑进了楼道。
回到家,黄宠把徐智让给的笔记本和错题本放在书桌上,翻开错题本,看着上面认真的标注,还有偶尔画的小感叹号,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拿出数学练习册,挑了几道之前不会的题,按照徐智让讲的方法,慢慢算起来——这一次,她没再像以前那样烦躁,反而觉得很踏实,因为她知道,有个人在陪着她,一起努力。
做完题,黄宠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她想起周六借的相机,赶紧从帆布包里拿出来,小心地抱在怀里,心里满是期待——等下周拿到照片,一定要跟徐智让一起看,看看他站在晨光里的样子,也看看自己拍的老巷和槐树叶。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书桌上,黄宠把相机放回包里,又翻开徐智让的笔记本,看着上面的解题技巧,忽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格外不一样——有晨光里的油条,有老巷里的胶片,还有身边那个愿意陪着她一起复习、一起进步的人,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星星一样,落在她的心里,亮闪闪的,再也不会熄灭。
这一次更新有点多天,不过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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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