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刚把最后一件羊绒大衣叠进行李箱，窗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刺破了小区的静谧。他抬眼往窗外望，黑色杜卡迪正稳稳停在单元楼门口，王一博摘下头盔，快步朝楼栋走来。

脚步声在门口响起时，肖战刚好扣上行李箱锁扣。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他拉开门，就见王一博伸手要接行李箱：“我来。”

“没有保姆车？”肖战松开拉杆，目光扫过门外的赛车，直接问出了声。

王一博拎着箱子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泛起热意，挠了挠后颈：“光顾着赶过来，没多想。”他往车后座瞥了眼，指尖无意识蹭了下箱面，语气带着点局促：“对家盯着呢，骑摩托最快，怕耽误事。是我考虑不周到，下次肯定提前开好车，这次……先委屈你了。”

进了公寓，王一博把行李箱往次卧门口一放，摸出钥匙递过去：“密码是你生日，林森说的。”顿了顿又补，指尖捏着钥匙转了半圈，“对家还在盯行程，最近尽量少出门。”

肖战接住钥匙的手猛地顿住。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按键，忽然想起庆功宴上随口提过的生日，竟被记在了心上。他刚要开口，王一博的手机突然炸响，屏幕上“母上大人”四个字格外醒目。

王一博接起电话的瞬间放软语气，背过身往阳台走，手指无意识抠着阳台栏杆：“妈，到了……”他往阳台走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对，他在呢……没累着，我特意绕路接的他……您放心，家里都收拾好了……好，明天上午十点我等您。”

挂了电话，王一博转身时耳尖红得能滴血。他清了清嗓子，指尖蹭了蹭衣角：“我妈明天要来‘视察婚房’，得把家里布置得像点样子。”他指着客厅空旷的沙发和光秃秃的茶几，“缺些情侣摆件和软装——楼下24小时超市有卖，现在去挑。”

等两人抱着一堆粉色抱枕、情侣马克杯和木质相框回来时，已经快十一点。

肖战蹲在茶几前摆摆件，刚把一个陶瓷摆台摆正，就被王一博按住了手。王一博的指尖带着薄茧，肖战下意识要缩手，反而被攥得更紧。

“这个太刻意了，我这个人比较随意，我妈要发现东西规规矩矩的摆放才会发现，而且我感觉这个更好看。”

王一博把摆台扒拉到一边，指尖碰了下递过去的旧相框，低声说：“换这个，明天早上我们拍张合照塞进去，我妈喜欢真实的东西。”

肖战没说话，默默接过相框。起身时没注意头顶的吊灯高度，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王一博下巴上。

“嘶——”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肖战捂着额头往后退，却踩在散落的粉色抱枕上，重心一歪就要摔下去。

王一博眼疾手快揽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揉进怀里。

两个人对视着，肖战能感觉到对方胸腔的震动，还有腰上那只手的温度——烫得惊人，更让他心跳漏拍的是，王一博搭在他后腰的手指，竟悄悄收得更紧了。

“不好意思，我应该注意点。”王一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缓缓松开了手。

肖战摇了摇头，低声道：“没关系。”

收拾完客厅，肖战刚要进次卧，就听见王一博突然开口：“肖老师，你会做饭吗？”

“家常菜还行。”肖战回头，看见他靠在门框上，头微微歪着，眼神亮得很，带着点直白的期待——哪还有半分赛场上那种冷得让人不敢靠近的冠军样子。

“我妈明天要吃家常菜，露一手？”王一博看着肖战，指尖无意识抠着门框边。肖战点了点头。

“你明天早上做。食材我下午就买好了，在冰箱里，都是新鲜的。”

肖战看着王一博说道：“知道了。阿姨喜欢吃什么？”

“番茄牛腩、可乐鸡翅，再炒个青菜。”王一博报菜名的速度比回答记者问题还快，说完又补充道，“我妈喜欢吃软烂的牛腩，鸡翅要多放糖，甜口的她最爱。”

次卧的被子带着晒过的阳光味，肖战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手机，点开和王一博的聊天框——还是一片空白。指尖划过屏幕，忽然想起刚才撞进对方怀里时，王一博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悄悄抱紧他；想起他说“密码是你生日”时泛红的耳尖；想起他报菜名时熟练的语气……这些细节像碎片一样凑在一起，让他忽然觉得，这场合约婚姻，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各取所需”。

凌晨三点，肖战被渴意弄醒。他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刚到客厅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王一博没开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勾勒出清瘦的轮廓，他手里拿着个东西，正低头摩挲着——正是白天那个空的木质相框。

“没睡？”肖战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王一博手忙脚乱地把相框塞进沙发抱枕底下，转身时眼神里还带着没藏好的慌乱，像被抓包的小偷：“渴了，起来喝水。”

他起身往厨房走，路过肖战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你……额头还疼吗？刚才撞得挺重。”

“还好，不疼了。”肖战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位站在世界之巅的赛车手，卸下“冠军”光环后竟透着点笨拙的青涩。

厨房的灯亮了，暖黄的光洒在王一博身上。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肖战的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冰凉的瓶身贴着手指，肖战刚要拧开瓶盖，就听见王一博低声说：“明天拍照……别太僵硬。”他挠了挠头，耳尖又红了，“我妈眼睛特别尖，假笑一眼就能看出来。”

肖战“嗯”了一声，看着他转身往楼梯口走。走到一半时，王一博突然回头，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比刚才认真了许多：“肖老师，晚安。”

房间的门关上的瞬间，肖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矿泉水瓶——

房间门关上，肖战捏着矿泉水瓶靠在门板上，竖耳听了半分钟。

直到走廊那头彻底没了动静，确认王一博躺稳了，才轻手轻脚往客厅挪。

他蹲在沙发边，手指刚掀开抱枕角，还没碰到相框，走廊突然“咚”一声闷响。

肖战吓得浑身一缩，手立马收了回来，连抱枕都来不及捋平，转身就往次卧冲——慌得肩膀蹭到了门框，步子都踩乱了，进门反手“咔嗒”锁死。

肖战刚锁好门，王一博才慢悠悠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停在门口。

看着肖战的房间“撞着了？” 顿了顿“不过这反应，确实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