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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别

书名:魔道:汪叽追妻记 作者:言琑 本章字数:322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庆功宴的鼓乐声隔着营帐层层漫开,却未能扰到帐内半分。

  无人知晓,二人缺席的真实原因是,魏无羡虚耗过度,乏了想休息,而蓝忘机则是主动请缨,替魏无羡抚琴疗伤,收敛心神。

  随后接连三日,每日晨昏,蓝忘机都会准时到魏无羡营帐里抚琴。

  这日,天刚亮,帐外的晨雾还未散尽,带着几分湿冷的水汽钻进帐帘缝隙。蓝忘机如前两日一般,负着忘机琴至魏无羡那处。

  帐内只点了盏小灯,暖黄的光裹着魏无羡的身影,那人缩在榻上,额前碎发被呼吸吹得轻颤,脸色是久病初愈般的浅白,却偏生眼尾还翘着,似睡梦中都藏着几分跳脱的笑意。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细的浅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倒显出几分平日少见的软和。

  蓝忘机指尖轻捻,将琴稳稳搁在案上,先敛了敛心神,才缓缓拨动琴弦。

  灵力顺着指尖淌进弦中,泠泠琴音便如泉水般漫开,裹着清润的暖意,一点点绕向榻上之人。

  琴音淌到第三叠时,榻上传来细微的动静。

  “蓝……蓝湛!”魏无羡扶着额头坐起身,声音还有些刚醒的沙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额角,眼底还蒙着层惺忪的雾。

  “禁声,凝神。”蓝忘机指尖拨弦未停,琴音平稳,语气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软。

  “哦。”魏无羡摸了摸鼻子,倒也听话,乖乖盘腿坐好,闭上眼试着跟上琴音的节奏调息。

  只是没静上片刻,他又忍不住睁开眼,看蓝忘机:“蓝湛,我一直想问,你这几日给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啊,跟你平时弹的《清心音》不太一样!”

  “此乃姑苏秘术《洗华》,取‘铅华尽洗’之意,比《清心音》更能宁神定气。”

  “原来是这样……”魏无羡琢磨了两句,蓝忘机则是琴音未歇,一曲始末,又重复,魏无羡却忽然抬手摆了摆,“行了蓝湛,别弹了,你也歇会儿,我都好得差不多了,再弹下去,倒显得我多弱似的。”

  “驱邪静心,不可轻慢。”

  蓝忘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话,尖针般地瞬间戳破帐内的暖。

  “驱邪?何为邪祟?又何以驱邪?”魏无羡面上的笑,也一下子淡了几分:“我不过是体力耗多了,哪来的邪祟要驱?”

  帐内的灯芯“噼啪”跳了一下,光影在他脸上晃了晃。

  他抬眼看向蓝忘机,眼神里带着几分清明,又掺着几分冷意:“所以蓝湛,你其实不是来给我疗伤的吧?合着你是特地来‘驱邪’的?或者说直白一点,你含光君本就认定我魏无羡是‘邪祟’本身?”

  “不是的。”蓝忘机心头一紧,才惊觉自己方才失言。

  他本想强调“不可轻慢”,却偏偏漏了前半段的安抚,如今被魏无羡这么一曲解,竟不知该如何辩解。他刚要开口解释,却被魏无羡抢了话头。

  “道不同,不相为谋。”魏无羡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衣襟,语气里的疏离像一层薄冰,“也就不劳烦你含光君耗费灵力,替我这个邪魔外道,抚琴疗伤了。”

  话音落,他便阔步往帐外走。

  “魏婴,你去哪?”蓝忘机也随即起身欲追。

  帐外的晨雾未散,魏无羡脚步没停,只偏过头扯了扯唇角,笑意里满是凉意:“挖坟去。含光君爱洁,还是莫要跟来,免得我这满身的‘邪气’,脏了您的眼。”

  “魏婴!”

  蓝忘机僵在帐门口,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

  晨雾的湿冷裹着帐内残留的琴音,一点点漫上心头,帐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他眸底的痛色愈发清晰。

  他不住复盘这些时日来,两人相处的种种,似陷入一个无解的怪圈,总是不断争吵、和好然后又争吵……

  前一日还能在硝烟间隙,那人会笑着递来半块烤得焦糊的饼;转天就会因一句“诡道损身”争得剑拔弩张;

  好不容易和好时的暖意,总敌不过劝诫时的尖锐。反复拉扯间,蓝忘机素来平稳的气息,都添了几分滞涩。

  “含光君!泽芜君到了!”一蓝氏门生的声音撞碎沉寂。

  蓝忘机抬眸时,那抹月白身影已立在不远处。

  射日之征开战以来,蓝曦臣一直四处支援,每次支援后都会去河间歇歇脚,不仅是因为聂明玦与他交好,更因为在他落难时曾救助过他的孟瑶也在河间。

  只是这一次,他却绕开了该驰援的琅琊,直奔江陵。

  沿途军营里,“姑苏蓝二公子与云梦魏无羡水火不容,战场之上大打出手”的传闻,像带了刺的风,刮过每一处士兵歇脚闲聊的篝火旁。

  蓝曦臣自是不信这些谣传,他太懂自己的弟弟,看似冷硬如寒玉,心底却藏着对魏无羡数年未宣的柔软,且蓝忘机也非冲动之人,断不会在战事吃紧时失了分寸。

  可传闻听得多了,疑虑便如潮水生起,为了弄清楚蓝忘机是否真的跟魏无羡如传闻一般“水火不容,大打出手”

  是以蓝曦臣特意到江陵寻蓝忘机,想着若传闻真当属实,则必须将蓝忘机带走,毕竟战场上起了内讧并非光彩之事!

  “兄长。”蓝忘机迎上前,声音依旧清冽,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平稳,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沉郁,连垂落的长睫都遮不住。

  外人总说蓝二公子神情寡淡,难辨心绪,可蓝曦臣只一眼,便见他眉宇间藏着的苦涩。

  见蓝忘机这幅神情,蓝曦臣顿时猜出,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他惊道:“忘机,你当真是跟魏公子……动手了?”

  蓝忘机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指尖微微蜷缩。他轻轻点头,却不曾想他与魏无羡在战场上“动手”一事,竟蔓延得如此之快。

  “战事当前,魏公子之事万不可操之过急。”蓝曦臣轻叹,语气里满是担忧,“修习外道,最忌心绪动荡,你此时强行劝解,非但不能让他听进去,若真刺激得他失了心神,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你对魏公子……怎会这般冲动?”

  “诡道损身,我……”蓝忘机余下的话,堵在喉间。

  他怎会不知急切无用?

  可每次见魏无羡指尖萦绕的黑气,见他夜里强撑着压制戾气、眼底泛红的模样,那份担心便如烈火灼心,话到嘴边,就成了最锋利的劝诫,最后只落得两厢不快。

  “江陵已顺利拿下,云梦局势比兰陵安稳得多。”蓝曦臣放缓了语气,目光落在弟弟攥紧的袖摆上,“不如你随我去兰陵支援,也能让你们彼此都冷静些。”

  蓝忘机袖中的手微微卷起,似乎很难下决定要走。

  “况且你与魏公子不和之事,已传得沸沸扬扬。”蓝曦臣看穿他的犹豫,又补了一句,“与其在此日日龃龉不断,还不如暂且分开。等日后你二人都沉静下来,再把话说开,反倒能解了误会。”

  蓝忘机垂眸,眼前闪过魏无羡每次横笛驭尸后的疲态,若自己留下,每日替那人抚琴静心,总能护他几分。

  可方才争执时,魏无羡的冷嘲热讽,确实让蓝忘机无所适从。

  蓝曦臣打定主意要将蓝忘机带走,见他沉默定是不愿,遂又劝道:“忘机,当下战局动荡,四方皆需支援,切莫过于儿女情长,误了大局。”

  闻言,蓝忘机轻轻吁了一口气。

  他回头,望向账内案上标记着“江陵”的舆图,暗忖兄长说得没错。

  如今江陵已收复,云梦局势渐稳,若真有急战,他御剑赶回便是。

  只是临走前,终究想跟魏无羡解释清楚,他从没想过魏无羡是“邪”,他只是怕这诡道一日日耗损魏无羡的真元,哪怕那人是灵力有损,慢慢修复也好,何苦走这条绝路?

  拿定去留后,兄弟二人一同前往江氏营帐告别。

  帐前,江澄一身紫衣劲装,在日光下绷着几分利落的冷意,在见到蓝曦臣时,拱手一礼。

  他们在帐内交谈良久,都不见魏无羡。

  蓝曦臣看了眼身侧蓝忘机垂落的长睫,先开口问道:“江宗主,魏公子何在?”

  江澄抱臂而立,望了眼帐外:“不知道野哪里去了,说是这段时间缠着他的人太多,一个人躲清静去了。”

  “缠着他的人”是谁,蓝忘机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黯淡,像被云影掠过的寒潭,转瞬便又恢复回惯常的清冷,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些。

  “兰陵琅琊战事,已迫在眉睫,我二人即刻启程驰援。”蓝曦臣拱手,“内弟在此叨扰多日,还望江宗主与魏公子莫要见怪才好。”

  江澄想起云梦重建时,蓝忘机数次出手相助,那些帮扶,早压过了因魏无羡而起的这点不快。

  他摆了摆手,语气松快了些:“蓝宗主太客气了。蓝二公子对云梦多有帮扶,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会见怪?”

  “至于魏无羡——”他嗤笑一声,眼底带了点熟稔的无奈,“他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早上吵的架,中午说不定就忘了,所以还请蓝二公子别放在心上。”

  说着他又补了句,“等我们把流民安置妥当,即刻派一队修士去兰陵支援。”

  辞别江澄后,两人御剑升空,风卷着卷云纹衣袍翻飞。

  蓝忘机却总忍不住低头,目光在下方的军营、河畔、林间反复逡巡,像在寻找某个可能出现的身影,哪怕只瞥见一角玄色衣摆也好。

  那份藏不住的不舍,连风都似能察觉,轻轻拂过他的发梢和抹额,带了点滞涩的温柔。

  蓝曦臣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只悄然放缓了御剑的速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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