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签了那纸“丧权辱国”(李管家语)的专属合约,贤王府的画风就彻底变了。
以前是王爷闲得长毛,变着法子折腾下人。
现在是王爷忙得不见人影,变着法子…跟着王班主跑。
云深戏班虽不再大规模接外活,但一些老主顾的情面推不掉,偶尔还需外出唱个堂会。每逢此时,贤王肖战便成了戏班最“殷勤”的跟班。
这日,城南林御史家老太君做寿,点了云深戏班的《天仙配》。
戏台搭在林府花园,锣鼓一响,宾客满堂。王一博饰演的七仙女甫一登场,便是满堂彩。唱到动情处,眼波流转,水袖翩飞,端的是一派仙姿缥缈。
台下角落,一位身着锦蓝常服、手摇折扇的“富家公子”看得尤为专注,不是肖战又是谁?他混在宾客里,假装偶遇,实则一早就软磨硬泡非要跟来。
“好!唱得好!”每到王一博的唱段,这位“公子”总是第一个叫好,掌声格外响亮,引得周围宾客频频侧目。
台上,扮演董永的师兄小声嘀咕:“班主,那位‘热心’的观众又来了。”
王一博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唱词依旧稳当,眼风却悄悄往那边扫了一下。
中场休息,王一博刚回到后台准备换装,帘子一掀,肖战就钻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白玉小碗。
“一博,快,润润喉!本王…呃,我让人特意用冰镇着的雪梨汤!”肖战献宝似的递过去,眼睛亮晶晶地求表扬。
后台一众戏班成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班主这“专属观众”,黏人得紧,他们早已习惯。
王一博接过碗,无奈又好笑:“王爷,您怎么又跟来了?这后台杂乱,不是您该待的地方。”
“无妨无妨!”肖战摆摆手,视线黏在王一博因出汗而更显清透的侧脸上,“你唱得太好,我在下面坐不住。对了,下一场是不是要换那套蓝色的戏服?我帮你拿!”
说着就要去动衣箱,吓得管行头的小学徒差点跳起来。
“王爷!”王一博眼疾手快拉住他手腕,“那是头面,不能乱碰!您安安生生去台下坐着看戏,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被拉了手腕的肖战顿时老实了,耳根微红,乖乖点头:“哦…那好吧。你…你好好唱,我看着你。”
那语气,活像送自家孩儿进考场的爹娘。
好不容易把这尊大佛请回观众席,下半场开锣。
演到《路遇》一折,七仙女与董永需携手转圈,表现相逢的喜悦。本是极寻常的身段,今日演董永的师兄却格外紧张——只因台下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在他和王一博交握的手上烧出个洞来。
一转,两转…师兄手心开始冒汗,脚下微微一绊,力道没控制好,竟将王一博甩得多转了半圈!
“哎呀!”台下观众发出一阵轻呼。
眼看王一博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台下蓝影一闪,众人还没看清,那摇扇的“富家公子”竟已一个利落的翻身跃上戏台,稳稳当当将“七仙女”揽进了怀里!
全场寂静。锣鼓声戛然而止。
肖战抱着王一博,心有余悸,也顾不得场合了,急声问:“没事吧?崴到没有?”
王一博从他怀里抬起头,妆容精美的脸上表情复杂,压低声音:“王爷!您又上台?!”
“我…我怕你摔着!”肖战理直气壮。
台下观众终于反应过来,顿时议论纷纷:
“这谁啊?”
“身手真好!”
“咦?那不是贤王爷吗?”
“王爷又上台抢戏了?”
林御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王一博反应快,立刻从肖战怀里站直,对着台下和乐师方向拱手:“各位贵客恕罪,此乃新排的桥段,名为‘天降仙缘’,惊扰各位了!”说着,暗地里掐了肖战胳膊一把。
肖战吃痛,也赶紧反应过来,对着台下尴尬地拱手:“呃…对!新桥段,新桥段!大家…觉得惊喜否?”
台下鸦雀无声。
忽然,不知谁带头喝了一声:“好!王爷身手不凡,七仙女因祸得福!妙啊!”
气氛瞬间被点燃,掌声和叫好声差点掀了林府的屋顶!这出《天仙配》竟因此意外获得了满堂彩。
事后,马车上。
王一博揉着额角:“王爷,您下次能否安分坐在台下?”
肖战凑过去帮他揉手腕,小声辩解:“我那不是情急嘛…看你差点摔了…”
“那也不能直接飞上来!”
“我武功好嘛…”
“这是唱戏,不是打擂台!”
“哦…”肖战委委屈屈,“那我下次注意。”
过了半晌,肖战又忍不住蹭过去:“不过一博,我接住你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英雄救美?像不像戏文里写的那样?”
王一博看着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终于绷不住笑了,没好气地推开他凑近的脸:“像!特别像!像极了来砸场子的!”
“嘿嘿,”肖战也不恼,顺势抓住他的手,“砸了就砸了,反正本王赔得起。再说,我这不是…怕你这块‘美玉’摔着嘛。”
王一博瞥他一眼,终是无奈一笑,任他握着。
罢了罢了,这黏人又爱闯祸的王爷,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办呢?
只是从此以后,京城皆知,云深戏班王班主外出唱戏,身后总跟着一位最捧场、也最会“即兴发挥”的“专属观众”,偶尔上台搅和一番,竟也成了另一番独特风景,一票难求。
李管家对着愈发空荡的王府库房和愈发快乐的王爷,只能仰天长叹:
“王爷,您这到底是去捧场,还是去砸场子的啊!老奴这心脏,快要跟不上您二位唱戏的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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