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脸上，像是冰碴子。我跟着王一博在巷子里狂奔，身后枪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点！”他拽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甩出去。

我喘着粗气，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立刻把我拉住，手心全是汗。

“你能不能……”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一发子弹擦着耳畔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碎石。

王一博猛地把我按在墙边，自己挡在我前面。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喷在我耳边。

“你要是再慢点，我就把你扛起来跑。”他低声说。

我没力气反驳，只能点头。

林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右拐进工业区，那有个废弃工厂。”

王一博没说话，直接拽着我拐弯。

“你觉得他靠谱吗？”我一边跑一边问。

“现在不靠谱也得信。”他咬牙。

我们冲进厂区，迎面就是一阵扫射。王一博把我扑倒，子弹擦着他后背掠过。

“靠！”他低声骂了一句，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闻到他身上的血味儿，还有火药的味道。他额头的汗滴在我脖子上，温热的。

“你还好吗？”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盯着远处的动静。我这才发现他左臂有道伤口，还在渗血。

“你受伤了。”我说。

“小事。”他说，“别说话。”

我闭嘴，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他们追得太紧。”我说，“是不是林然暴露了？”

王一博皱眉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监听。”

我心头一跳。难道……是我？

他没再说什么，拉着我往厂房方向移动。

我们躲进一个破旧仓库，王一博关上门，检查门窗的锁扣。

我靠着墙喘气，看着他在屋里来回走动，动作干脆利落。

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如果你还想活命，就把心里那些事告诉我。”

我没说话。

“肖战。”他语气重了些，“你到底想藏到什么时候？”

我攥紧拳头，体内那股力量又开始躁动。我能感觉到它在血管里游走，像是要冲出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一博抓住我肩膀：“看着我。”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沉，像是要把我看穿。

“你到底信不信我？”他问。

我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我信你。”

他眼神动了动，像是松了口气，但还是紧绷着脸。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

王一博直接开枪，对方被打翻在地。可门口不止一人，又有两个冲进来。

我本能地往后退，却被王一博拉住。

“别躲。”他说，“帮我。”

我咬牙点头，冲上去一脚踢中一个人的膝盖。他闷哼一声，我趁机夺下他的武器。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另一人已经举枪对准王一博。

“小心！”我喊。

王一博转身格挡，那人手中的刀划过他手臂，血瞬间涌了出来。

“操！”他低吼一声，反手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我冲过去帮忙，可眼前突然一阵模糊，世界好像变慢了。

我看到子弹的轨迹，看到敌人的动作，甚至能预判他们的下一个动作。

我避开攻击，精准打击对手的要害。他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当我回过神时，已经蹲在地上喘气，冷汗直流。

“你怎么了？”王一博扶住我。

我摇头：“没事。”

他皱眉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但没说什么。

“走。”他说，“先离开这儿。”

我们刚冲出仓库，陆衡的声音就从广播里传出来：“肖战，你不该跟错人。”

我猛地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我问。

“你以为洛川是你的引路人？”陆衡的声音带着讽刺，“他曾经是军方实验的负责人，是他亲手创造了现在的ABO体系。”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不可能……

“你胡说。”我喃喃。

“你可以不信。”陆衡继续说，“但事实就是，你体内的东西，是他实验失败的产物。”

我不敢相信。

王一博拉着我继续往前跑：“别听他瞎说。”

“林然！”我对着耳机喊，“他说的是真的吗？”

耳机里沉默了几秒，林然才开口：“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我愣住了。

“你们早就知道？”我声音发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然说，“快走。”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我。

我们跑到地下通道入口，身后枪声再次响起。

“掩护我！”王一博把我推到角落。

他冲出去，和追兵交火。我躲在通道口，看着他左突右闪，动作干净利落。

可就在他击倒最后一个敌人时，腹部突然中弹。

“王一博！”我冲出去。

他踉跄了一下，捂着伤口，却还是朝我伸手。

我跑过去扶住他，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别……丢下我。”他声音沙哑。

“我不会。”我咬着牙说。

他笑了，笑得有点虚弱：“你知道吗……你其实很怕我。”

我愣住。

“但我更怕你不要我。”他靠在我肩上，声音越来越轻。

我把他背上，雨水打在脸上，混着眼泪往下淌。

“撑住。”我说，“你得撑住。”

他没再说话，头垂在我颈侧，呼吸微弱。

我背着他走进地下通道，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停下来休息。我把王一博放下，检查他的伤势。

他还活着，但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你得挺住。”我说，“我们还没逃出去。”

我靠在墙上，望着漆黑的通道尽头。这里像是个废弃的地铁站，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

耳机里传来林然的声音：“你到了？”

“嗯。”我应了一声。

“他怎么样？”

“还活着。”我说，“但……情况不好。”

林然沉默了一会儿：“我马上派人过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洛川的事？”我问。

“有些事……不能告诉你。”他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

我低头看着王一博，他呼吸很轻，像是随时会停止。

“你说得对。”我轻声说，“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继续往前走。

可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林然的另一句话：“计划开始了。”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因为耳机突然断了。

我皱眉，试着重新连接，但没有信号。

我叹了口气，把王一博扶好，继续往通道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前方有光。

我加快脚步，却发现那不是自然光，而是探照灯。

我立刻躲到柱子后面，观察情况。

前方是一个地下大厅，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四周站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

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王一博突然咳嗽起来。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但他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

“有人！”一个人大喊。

我咬牙，抱起王一博就往后退。

可身后也出现了脚步声。

我们被包围了。

[未完待续]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大厅，我能感觉到王一博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几乎贴着我的后颈。

我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他们包围了我们，像猎物一样等着我们暴露。

“放他下来。”有人喊，“你逃不掉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王一博扶得更稳了些。他的血还在流，温热的，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淌。

“你背着一个死人，还想跑？”那人继续说，“投降吧。”

我咬紧牙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

我缓缓向侧面移动，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突围的角度。可四周全是人，枪口全都对准了我。

“肖战。”耳机里突然传来林然的声音，“别慌，听我说。”

我没说话，但手指已经扣紧了王一博的衣角。

“往左走，有个通风口。”他说，“爬进去，我们在那边接应你。”

我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有个通风口，但至少得穿过十米开阔地。

“你确定？”我低声问。

“相信我。”他说，“快走。”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出去。枪声立刻响成一片，子弹擦着耳边飞过。

我抱着王一博翻滚到掩体后，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我喘着气，抬头看通风口。

还有五米。

我咬牙，再次冲出去。这一次，我听到身后有人追来。

“快点！”林然在耳机里喊，“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扑向通风口，一只手撑在地上，把王一博往上推。可他太重了，我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上面伸了下来。

“抓住我！”是林然。

我愣了一下，但没时间犹豫。我把王一博往上托，林然用力拉着他。

我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已经逼近。我赶紧往上爬，可就在最后一刻，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想跑？”那人冷笑。

我拼命挣扎，但那人的力道太大。我眼看就要被拽下去。

“放手！”林然大喊。

他掏出枪，对着下面就是一枪。那人吃痛松手，我趁机爬进通风口。

林然立刻关上门，我们瘫倒在地上。

我大口喘气，看着王一博的脸。他还活着，但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需要医生。”我说。

林然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洛川的事？”

他沉默了几秒：“有些事……你现在不需要知道。”

我冷笑：“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对吗？”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

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王一博。

他忽然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我凑近：“你说什么？”

他声音很轻：“你……怕我吗？”

我愣住。

“不怕。”我说，“我怕你离开我。”

他笑了，笑得很虚弱：“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靠近你。”

我握住他的手：“现在你不就能靠在我身边了吗？”

他点点头，眼睛慢慢合上。

林然递给我一瓶水：“他失血太多，需要尽快治疗。”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味道有点奇怪。

我皱眉：“这是……”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阵晕眩。

林然的声音变得遥远：“对不起，肖战。”

我挣扎着站起来，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你……下药？”我声音发抖。

“为了你好。”他说，“你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我踉跄几步，靠在墙上。视线模糊中，我看到他拿出一个注射器。

“别怕。”他说，“这只是让你冷静一点。”

我咬紧牙关，体内那股力量开始躁动。我能感觉到它在血管里游走，像是要冲出来。

“你最好……别过来。”我警告。

他却还是走近了。

我闭上眼，任由那股力量蔓延。世界仿佛变慢了，我能看清他每一个动作。

我避开他的注射器，反手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被打退几步，捂着嘴：“你……你怎么可能……”

我喘着气，额头冒汗：“别小看我。”

他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变了：“看来，实验数据比我想象的还要准确。”

我愣住：“你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按下手中的按钮。

警报声突然响起，通风口外面传来脚步声。

“他们来了。”他说，“这次，你逃不掉了。”

我抱起王一博，往后退。可身后已经没有路了。

“肖战。”林然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惋惜，“你不该抗拒命运。”

我咬牙：“我不信命。”

说完，我猛地撞向旁边的墙壁。墙体碎裂，我抱着王一博跌了出去。

眼前是一间实验室，到处都是仪器和屏幕。

我愣住了。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个编号和数据——

001号，002号，一直到……037号。

而最后一个编号后面，赫然写着：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