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里,冷白的顶灯散发着刺眼光芒。
江苏苏缓缓睁开眼,四周皆是冰冷的钢铁墙壁,空气里弥漫着金属与消毒水的气味。
在他正前方,一个身影端坐在高背椅上。
约莫三十多岁,穿着剪裁笔挺的黑色军装,眉眼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你终于醒了。”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戏谑。
“欢迎回家。”
江苏苏心头一震,声音微颤:“你……就是狼巢的首领?”
男人缓缓点头,眼神中闪着几近狂热的光。
“我叫张宁。三年前你的体内被注入‘元毒’血清,从那一刻起,你就注定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他手指轻轻一敲桌面,语气阴冷而狂妄:“我会用你的血清,批量制造元毒,打造属于我的不死不灭军队。届时,整个世界都将臣服于我——张宁!”
空气骤然紧绷。
江苏苏抬起手腕,袖口处的金属器械忽然亮起赤红色光芒,一柄能量凝聚的短刃如影般浮现,锋芒直指张宁的眉心。
“你现在最好别动。”
声音冷峻而平稳,却并没有江苏苏惯常的胆怯。
张宁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什么?”
只见那张“江苏苏”的面庞缓缓抬起,手指扣住下颌边缘,将脸上的薄膜面具一点点揭下。
随着“撕拉”一声轻响,原本熟悉的面孔被掀开,显露出另一张冷峻坚毅的脸。
那是——马星阔!
“怎么可能?!”张宁的声音罕见地颤抖了一瞬。
马星阔冷冷勾起嘴角:“你以为真的抓到了江苏苏?可惜,你上当了。”
灯光下,他眼神如刀,声音一字一句:“早在林江语决定交出江苏苏时,我就已经和他调换了身份。真正的江苏苏,现在早已安全转移。”
这一刻,空气骤然凝固。
张宁的表情在阴影与灯光的交错中变幻不定,既震怒又不敢置信。
马星阔则紧握手腕上的“影缚”,冷冷直视他。
“张宁,你才是被猎杀的猎物。”
马星阔紧握着“影缚”,目光如刀锋般锁定张宁。
只要自己扣下引擎,光束瞬间就能洞穿对方的脑袋。
然而,张宁并没有丝毫惧意。
他反倒是缓缓张开双臂,仰头大笑,声音在密室里回荡:
“来啊!开枪啊!你不是要替父母报仇吗?!”
他声音沙哑而癫狂,带着挑衅与狰狞,像是在等待一场注定的胜利。
马星阔眉头一紧,手指用力扣压。
可就在那一瞬,他骤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僵硬得像是铁块,指尖根本无法按下去。
不仅如此,双腿、肩膀,甚至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冷汗顺着马星阔的额角滑落,他瞳孔骤缩,心头掠过一抹骇然。
忽然间,他想起江苏苏曾经说过的话——
狼巢的训练,不仅靠鞭笞和药剂,还依赖于神经解剖与化学控制,剥夺人最根本的自由。
张宁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里闪着骇人的疯狂。
他像是看穿了马星阔的思绪,低声道:
“没错,你猜得没错。狼巢数十年的研究成果,不止于‘元毒’。”
他走近几步,整个人笼罩在灯光下,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冷酷:“我在自己体内注射了一种药剂——‘本体’。”
“这种药剂会改变我的生理构造,让我的身体不断释放出特殊的信息素。”
张宁伸开手掌,语气里透着狂热与炫耀:
“任何吸入我气息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沦为我的傀儡。肌肉、神经、思维,都会逐渐被我的‘本体’支配。”
马星阔脸色骤变,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他想张口怒喝,可嗓音却被死死压在喉咙里,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张宁俯下身,冷冷凝视着他僵硬的面孔。
“你以为你能算计我?不,你们所有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张宁的拳头一下一下落下,砸得马星阔口鼻溢血,身体被重重压在地面,胸腔剧烈起伏。
然而,即便血水模糊了视线,马星阔依旧咧开嘴角,吐出一句又一句的羞辱与嘲讽:“就这点力气?连个被你当傀儡的人都打不死,你还想当世界首领?”
“哈哈……张宁,你也不过是个怕被孤独吞噬的疯子而已。”
张宁脸色铁青,怒火几乎烧尽了理智,他红着眼又补了几拳,几乎要把马星阔的面骨彻底打碎。
可即便如此,马星阔依旧死死盯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屈服,反倒透着嘲弄。
“够了。”
张宁甩甩手,气喘吁吁地站起,伸出手指,缓缓抬起,指尖上的戒指在冷光下闪烁。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脸上挂着狂妄的笑意,声音像毒蛇般阴冷。
“这是我的‘指环’,狼巢每一名士兵的神经都与它相连。只要我轻轻一转,整个基地的部队都会倾巢而出,粉碎一切敢于反抗的蝼蚁。”
说到这里,他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俯视一切的傲慢。
“所以,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然而,他没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马星阔,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下一秒——
“砰!”
马星阔猛地起身,一记沉重的铁拳狠狠砸在张宁脸上!
张宁被打得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到墙壁,脸颊瞬间血肉模糊。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脸,瞳孔骤缩。
“不可能……你怎么会挣脱控制?!你——”
马星阔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冷冽,喘息沉重却带着一丝胜利的狠劲:“你真的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屈服?”
他冷笑着,缓缓抬手指向自己的脸。“我之所以激你动手,就是想让你把我的鼻梁打断。切断嗅觉神经……就等于切断了你的信息素侵入。”
张宁愣在原地,眼神充满震惊与愤怒。
而马星阔,此刻仿佛从血泊中爬起的猛兽,双眼闪烁着报仇雪恨的光。
“张宁——”
“真正的傀儡……不是我!”
张宁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手指轻轻一转,戒指发出诡异的嗡鸣声。
“来吧——”
轰然之间,厚重的铁门同时开启,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狼巢士兵涌入大厅,动作整齐划一,眼神冰冷空洞,宛如一群没有灵魂的战争机器。
马星阔正要补上最后一击,忽然——
“嗖!”
一支钢钩破空而来,狠狠勾住了他的肩膀,瞬间将他整个人猛地拉扯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剧痛如火灼烧。
“啧……”
他强撑着爬起,抬眼望去,却只见张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转身消失在铁门深处。
临走前,他冷声下令:“别让他死得太轻松。”
话音未落,士兵们已齐刷刷抬起手中的冷兵器与枪械,齐步逼近。
马星阔眼神一沉,擦去嘴角的血,缓缓站起,手指迅速在腰带上一扣,装备瞬间调整到战斗模式。
“好啊……”
他冷冷吐出一句,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我就送你们下地狱!”
下一秒,他猛地往前一踏,地板被踩得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砰!砰!砰!”
他像一头狂狮般冲进人群,双拳横扫,直接将迎面扑上的两名士兵轰飞!
鲜血与钢铁的火花同时迸溅。
一名士兵掏出匕首从背后袭来,马星阔猛然回身,伸手死死扣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扭,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士兵惨叫未出,整个人便被他甩飞出去,狠狠撞翻了后方两人。
另一边,数名士兵同时举枪。
“哒哒哒——!”
火舌骤然喷出,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
马星阔低吼一声,翻身滚入掩体,手中冷光一闪,拔出短刃反射而出——
“噗!”
刀刃准确无误地插入一名士兵咽喉!
他趁势爆发,身影快如残影,左拳右肘,腿脚如风,连续击倒数名狼巢士兵,场面血腥而震撼。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却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战神。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火药味,
但马星阔的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坚定。
“张宁……”
他在心底低声咆哮。
“等我杀光他们,下一个,就是你!”
马星阔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慢了半拍。
“砰!”
一记沉重的铁拳轰在他的腹部,他口中喷出鲜血,整个人跪倒在地。
“抓住他!”
一名士兵扑上前去,用钢索死死束缚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狠狠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随即,其他士兵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砰!砰!砰!”
每一击都带着撕裂骨肉的沉闷声。
马星阔咬紧牙关,血水从唇角蜿蜒而下,却一声不吭,硬生生承受着所有的痛苦。
就在此时——
“嘭!”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骤然响起,一管红色药剂在他们脚下炸开,带着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嗤——”
狼巢士兵们纷纷愣住,眼神中逐渐浮现出迷茫与挣扎。
不到数秒,他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拳脚渐渐停下。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神色中透出久违的人性与恐惧。
“够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马星阔抬起满是血污的脸,朦胧间看到两个身影逆着灯光走来。
江苏苏,手里还残留着破碎药剂瓶的玻璃渣;而林秋郎则快步冲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马星阔。
“星阔!”
林秋郎声音颤抖,扶着他半跪在地,眼见他全身青紫、鲜血直流,眼眶瞬间泛红。
“你怎么弄成这样……”
他声音低哑,心疼得几乎说不下去。
马星阔虚弱地笑了笑,勉强抬手拍了拍林秋郎的肩:“我还死不了……”他的眼神,依旧倔强如初。
而一旁的江苏苏则喘着粗气,看着那些逐渐清醒的狼巢士兵,低声道:“我早就料到张宁会用‘本体’,所以提前研制了逆向解毒剂。”
林秋郎攥紧拳头,眼神冷峻:“只要有这东西,他的军队就不再是他的军队!”
那些刚才还面目狰狞的士兵们,一个个捂着脑袋,双膝颤抖着跪倒在地。
有人泪流满面,哽咽着道:
“对不起……我们不是自愿的……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控制之下……”
“请原谅我们!”
“我们不想杀人……”
“对不起……”
无数声颤抖的道歉此起彼伏,汇聚成低沉而痛苦的呜咽声。
马星阔缓缓挣扎着站起身,身上伤痕累累,却还是倔强挺直了背。
他环视四周,眼神中没有责怪,只有沉沉的坚定:“你们不用向我道歉。”
“真正的罪人是张宁。”
“现在当务之急,是抓住他!”
话音刚落,林秋郎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敏锐地听见,夜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嗡——嗡——嗡——”
直升机的螺旋桨搅动着狂风,将尘土吹得四处飞扬。
林秋郎猛地抬头,望见远方的直升机正缓缓升空,闪烁的红色尾灯在夜幕中划出一道冷冽的轨迹。
“糟了!”
林秋郎咬紧牙关,声音因急切而发颤:“张宁……已经走了!”
马星阔攥紧拳头,血从掌心的伤口滴落,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那架渐行渐远的直升机,眼神燃烧着恨意,低声吐出一句:“张宁……下次我绝不会让你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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