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盖在两人身上。沈听阁的指尖还停留在许延的嘴角边，刚才那一下轻碰像羽毛落在心尖，酥麻的感觉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个……”沈听阁率先打破沉默，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我是不是太突然了？”

许延摇摇头，眼底的笑意还没散去，他反手握住沈听阁停在半空的手，指尖相触的温度烫得人心慌：“不突然。”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沈听阁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许延的手指修长，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却意外地温暖。他忍不住偷偷用力握了握，感觉到对方也轻轻回握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甜丝丝的。

“那……现在算什么？”沈听阁的声音带着点紧张的试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延，像在等一个重要的答案。

许延被他看得心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你说算什么？”他故意逗他，看着沈听阁瞬间皱起的眉头，又笑着补充，“算我男朋友，行不行？”

“行！”沈听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得太快，脸颊更烫了。他别扭地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月亮，嘴角却忍不住咧到耳根。

许延看着他泛红的侧脸，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轻轻拉了拉沈听阁的手：“膝盖还疼吗？刚才光顾着说别的了。”

“早不疼了！”沈听阁立刻转回来，想证明自己没事，刚站直身子就踉跄了一下，被许延眼疾手快地扶住。

“还说不疼。”许延无奈地扶着他坐回沙发，转身去房间找药膏，“老实坐着，别乱动。”

沈听阁看着他走进房间的背影，心里甜得像泡在蜜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被许延握过的地方好像还残留着温度，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原来喜欢被回应的感觉，是这么让人欢喜的事。

许延拿着药膏回来时，看到沈听阁正对着自己的手傻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额头：“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沈听阁慌忙回神，乖乖把裤腿卷起来，露出膝盖上贴着的创可贴。许延撕开药膏包装，挤了点药膏在手心搓热，然后轻轻覆在他的膝盖上。

温热的掌心贴着皮肤，力道适中地揉按着，带着淡淡的药香。沈听阁起初还绷着身体，后来渐渐放松下来，看着许延认真的侧脸，忍不住小声说：“许延，你真好。”

许延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现在才知道？”

“早就知道了。”沈听阁嘟囔着，“从你第一次帮我讲题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少年，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揉完膝盖，许延收拾好药膏，刚转身就被沈听阁拉住了衣角。“怎么了？”

“今晚……我能住这儿吗？”沈听阁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我不想回去。”他想多待一会儿，多感受一会儿这种确定关系后的、甜甜的氛围。

许延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没忍心拒绝：“好。”

许延被他逗笑了：“你倒是会。”

“那当然！”沈听阁凑近他，笑得眉眼弯弯，“毕竟现在是男朋友了，住一起很合理吧？”

“合理。”许延笑着点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听阁破天荒地没抢被子，反而规规矩矩地缩在自己的那半边，连呼吸都放轻了。黑暗里，他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平稳又规律，让人心安。

他悄悄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许延的侧脸。少年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睡着的样子比平时更柔和。沈听阁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许延似乎被惊动了，轻轻动了动。沈听阁吓得立刻缩回手，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心脏砰砰直跳。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边的人翻了个身，然后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上。

沈听阁的身体瞬间僵住，呼吸都停了。他能感觉到许延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没睡着？”许延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沈听阁没敢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腰间的手紧了紧，把他往身边带了带。许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靠近点，暖和。”

沈听阁的耳根又红了，却乖乖地往他身边挪了挪，直到肩膀碰到肩膀。他能清晰地听到许延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在一起，规律又安心。

“许延。”沈听阁小声喊他。

“嗯？”

“我很高兴。”沈听阁的声音带着笑意，“真的很高兴。”

许延没说话，只是轻轻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黑暗里，没人再说话，只有两道渐渐靠近的呼吸声，和窗外温柔的月光一起，编织成一个甜甜的梦。沈听阁靠在许延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干净的皂角香，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欢喜。

他想，这样的夜晚，一定能做个甜甜的梦。梦里有篮球场的欢呼，有糖醋排骨的香气，还有身边这个，刚刚成为他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