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楚洛熙都一心扑在宴会的筹备上,这段时间,朝中许多官员都来拜访过她,在他们共同的商讨下,很快也迎来了寿辰宴。
鉴于这几天宁顾攘帮楚洛熙处理了不少琐碎的事,让她筹备寿辰宴轻松了不少,为表感谢,楚洛熙向太后请了示,破例让宁顾攘跟着她参加宴会。
当天,皇宫内灯火通明,琉璃瓦下映照着金碧辉煌的宫阙,到处都挂起了锦旗,瑞气千条,宫里的下人们早早就将皇宫布置好,棕黄的大厅里放满了金银器具,皇帝的龙椅早早就放的规规矩矩,看上去完全不失一丝皇帝的威严。
没过多久,朝中的官员陆陆续续的来了,他们一个个都将官服穿戴整齐,一丝不苟,他们每人表面上是来祝寿,估计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看上去光鲜亮丽的他们,暗地里都难免少不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随着官员们入座,铜管声响起,太后,皇帝,皇后以及几个皇子和公主随着宏伟的乐器音进入大殿内,他们身穿吉服,散发着皇室独有的权威。
官员们看着他们走入大殿,都换了一副大方坦荡的笑脸,官员们双手交叠伸于胸前,双膝跪地,额头下垂近地面,每个人都恭恭敬敬的等待指示。
基本礼仪结束后,太后就坐在正中间,也到“献礼”的时候了。
楚洛熙坐在首座,桌上摆着一个个精致的冷盘,各式各样的菜品呈在其中,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但这些菜品映在她眼里,就如同宫中随处可见的摆设,不过是宴会上的一个装点。
她一手用白皙的手指勾着瓷白的茶杯,一手搭在膝上,眼睛若有若无的扫视着坐在她对面的人,而她的正对面是在献礼的二皇子,他双手端正,背脊挺拔,手向后一勾,一个镶金的玉盒就被呈到了太后面前。
二皇子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皇祖母,这玉盒之中,乃是臣儿精心挑选的宝物,愿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接过玉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棕黄带着点金的药丸。
“好孩子,你的心意皇祖母领了。”太后的语气中充满了慈爱。
接着,其他皇子和公主们纷纷上前献礼,有的送上珍贵的珠宝,有的献上精美的字画。
期间,楚洛熙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刚在大殿旁的小路上,海棠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侍女趁没有人注意时偷偷插到了进殿的一列侍从中,那一列的侍从是专门负责呈上食物的。
现在,楚洛熙的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殿内的炭火开始让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的脸渐渐的漫出异样的绯红,但碍于众人在献礼,她无法贸然出去。
楚洛熙坐在位子上,头上慢慢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但她仍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寿辰宴喜悦的氛围中时,一壶参了药的酒被呈到了楚洛熙前。
要是换做平时,楚洛熙或许会有所察觉,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口干舌燥,看到桌上的酒,没有多想就准备倒进自己的喉咙里。
她刚拿起酒杯,泛白的嘴唇刚碰到清凉的杯口,杯子就莫名从楚洛熙的手上抽离,一张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闯入了她的视野,她顺势望去,那双布满疑惑的眼睛正好撞到了一双透亮而凌厉的眸子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宁顾攘已经走到了楚洛熙身边,他弯腰夺过酒杯,压低声音在楚洛熙耳边低语:“殿下,酒里被下了药。”
听到酒里被下了药,楚洛熙的身体僵了一瞬,她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场合竟也有人敢动手,这是有多大的恨意才想用尽手段毁了她。
“你怎么知道酒里被下了药?”
“因为我的酒里也被下了药,颜色与您茶杯中的一模一样。”
楚洛熙好似被人打了一拳,一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在她眼里,那杯中的酒与普通的酒色无异,但宁顾攘告诉她的是淡绿色,是与通常的酒完全不同的颜色。
宴会的音乐仍在继续,大殿内众人正喜悦的攀谈,炭火不减,楚洛熙却只觉得周身的温度早已降至冰点。
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杯下了药的酒到底是只有她和宁顾攘有,还是其他人也碰上了这杯酒,但能确定的是,下药的人只不与她有仇恨。
她偏了偏头对着宁顾攘吩咐:“你赶快回座位,顺便看一下酒其它大人的杯子中的酒是否有问题,我实在看不出来。”说完这句话后,她轻轻捂了捂胸口,她感觉有一团绵花塞在胸口中,让她喘不上气来。
宁顾攘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拧了拧眉,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他向后退去,眼睛扫过旁边大臣的杯子中,奇怪的是,其它大臣杯中的酒水毫无异样,这让宁顾攘心中生出了几分疑惑,他想明白下药之人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他回到座位上坐下,楚洛熙始终没有听到动静,心下了然,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砍斩断了思绪。
这一阵不明不白的咳声,让楚洛熙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她看到自己五妹那张胀得通红的脸,五官全部拧在了一起,桌上的酒杯明显是刚刚喝过,随着一口鲜血从小公主的喉咙里咳出,全场的音乐声瞬间变成了一声声的问候。
“樾汀!快!快传太医!”太后见此情景,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一时顾不得仪态向周围招呼着,边吩咐边在楚灏的搀抚下一步步走下台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非常的慌乱,脸色时时变得更为苍白。
相对于太后,楚灏明显镇定很多,他双手抚扶住自己的母亲,轻声地安抚:“母亲放心,樾汀自幼就有福气,不会有事,还请母亲顾好自己的身子,儿子定会派人将樾汀照顾周到。”
听到自己儿子的承诺,太后的脸色有了些许好转,但她依旧紧紧攥着手,眼睛紧紧盯在楚樾汀身上。
见此情景,楚洛熙也担心地想上前查看,但她刚起身,就觉得天悬地转,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光从她的眼中逝去,只剩一片黑暗。
“殿下!”一旁的海棠见楚洛熙向一旁倒去,着急神伸手想拉住她,没想到宁顾攘从身后紧紧托住了楚洛熙,楚洛熙感觉到身后有人托住了她,很快便也失去了意识。
楚洛熙晕倒,楚灏和墨璃也彻底坐不住了,楚灏藏在衣袖下的手此刻也因愤怒而颤抖不止,本因冷静的脸上浮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怒色,而皇后墨璃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儿晕厥,眼眶瞬间变得通红,顾不上皇家礼仪,踉跄着走下楼梯,冲了过去。
“传御医,封锁皇宫,任何人,不!得!出!入!”这几个字楚灏说得极重,皇城谁不知皇后和长公主是皇帝的逆鳞,这变故让原本应喜形不于色的帝王脸上露出了纯粹的怒意。
宁顾攘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楚洛熙,眼里闪过一层挣扎,这次的变故必然不简单,他早有猜测,大可以告知于皇帝求他追查此事,日后此事了结,他也有理由继续留在长公主府挣取调查时间,可这个变故的幕后之人势力不小,他若贸然行动只会栽了自己,甚至皇帝可能会因忌惮他们的力量从而轻发落继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现在宁顾攘自己羽翼未丰,举步为艰,与权势相对对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想到这儿,他轻轻叹了口气,便抱着楚洛熙准备先送她去雪宁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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