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严浩翔伸手按了楼层键，指尖不经意擦过贺峻霖的手背，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贺峻霖猛地缩回手，低头盯着鞋面，耳尖却悄悄红了。

到了办公室，严浩翔借着谈工作的由头，把贺峻霖叫到自己办公桌前。他刻意将文件推得近了些，两人的肩膀几乎要碰到一起，说话时的气息轻轻拂过贺峻霖的颈侧。“这里的数据再核对下，”严浩翔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刻意放缓的节奏，“我记得你对这块最熟悉。”

贺峻霖拿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低头翻看时，视线却总忍不住往旁边瞟。严浩翔的侧脸轮廓分明，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竟让他想起小时候两人趴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的样子。

中午去茶水间，贺峻霖刚接满一杯水，严浩翔就端着杯子走了进来。热水壶空了，他很自然地说：“帮我也接一杯？”贺峻霖哦了一声，接过杯子时，指尖又被烫了下——其实水并不烫，是他自己心里发慌。

下午开部门会议，严浩翔特意点了贺峻霖的名字，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汇报。汇报时贺峻霖紧张得磕巴了两下，严浩翔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紧张，你说得很好。”那瞬间，贺峻霖忽然就定了神。

下班铃响时，贺峻霖正收拾东西，严浩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等下，我送你。”

他抬头，对上严浩翔的目光，对方眼里带着点期待，又藏着点小心翼翼。贺峻霖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好。”

车里的安静和早上不同。严浩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偶尔会轻轻摩挲，喉结时不时滚动一下，像是有话想说，又怕打扰。仪表盘的光映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嘴角悄悄扬起又压下去的弧度，藏不住的兴奋在眼底闪。

贺峻霖则把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手心沁出薄汗。他盯着窗外，可路灯的光影在视网膜上晃成一片模糊，脑子里全是白天那些若有似无的触碰，还有严浩翔认真说“我喜欢你”的样子。

车子停在楼下，严浩翔没像往常那样立刻熄火，只是转过头看着他，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其实……小时候说要娶你当新娘，我没开玩笑。”

贺峻霖猛地转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

“那时候不懂什么是喜欢，”严浩翔笑了笑，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就觉得跟你待在一起最舒服，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后来长大了，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楚，清楚到……昨天忍不住吻了你。”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点忐忑：“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点傻，但我怕你觉得我只是一时兴起。贺峻霖，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

贺峻霖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看着严浩翔眼里的紧张和认真，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吵架，严浩翔总会偷偷把糖塞到他书包里，还嘴硬说是妈妈给的。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全连成了线。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上严浩翔的目光，声音还有点抖，却很清晰：“严浩翔，”他没再叫严总，“我想好了。”

严浩翔的呼吸顿住，眼里瞬间亮起光。

贺峻霖的脸颊发烫，却还是坚持说完：“我……我也喜欢你。”

话音刚落，就被严浩翔一把拉进怀里。对方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木质香，还有点发颤的热度，紧紧地抱着他，像是要揉进骨血里。

“太好了，”严浩翔的声音闷在他颈窝，带着点哽咽，“贺峻霖，太好了。”

贺峻霖抬手，轻轻回抱住他，嘴角忍不住扬起。原来有些等待，早就写好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