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阴南茱觉得路已经铺设的基本妥当,她需要干一件正事,
就是去认识一下自己的小姑子!
要想救人,必须先了解情况,阴南茱对现下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既然自己夸下海口,就得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买单。
于是这日傍晚,阴南茱草草吃过饭,趁着天还没黑,脚步匆匆的向西风阁走去,都怪自己白天太忙,忙着锻炼自己的那几只鸽子,忘记时间,
她得赶在天黑前把事情解决了,要不大晚上的过去,还不得让别人瞎想?
怎么说,王府里还有四个妾室呢,为生活太平,她也不想多惹闲事。
到了西风阁,
流星看到王妃急匆匆的一个人赶过来,觉得格外奇怪,怎么一个人跑来,身边也没带女奴?
“麻烦,通报一下,我有事情找王爷。”阴南茱刚站稳身子就说。
经过之前那些场景,流星也意识到,王爷好像也不是有多讨厌这个王妃,所以接到示意就进去通报。
收到允许,阴南茱毫无顾忌的大步迈进去,只见段王爷黑着一张脸,坐在书案前,显然心情极差。
地上一片狼藉,
阴南茱扫视了一圈,撇了撇嘴,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
段西风注意到她的到来,径直开口:“这就是你的丞相好父亲谋朝篡位得来的“太平盛世”!这里,这里,两面受敌,我们边境战士多年的努力,就让他一个玩弄权势的小人将所有成果付之一炬!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个传闻中的草包能懂什么!”
阴南茱没有辩解,也不想多说话,她初到此地,对局势尚不了解,不能判断谁对谁错。
她只是顺着段西风的手指方向望去,那是一张铺开的地图。
尽管它比不上现代地图精准,但线条清晰、标注明确,足以让人快速辨认方位。
从地图上看,苍龙国位于内陆地区,东边濒临海洋,而北面和南面分别是两个强大的邻国,神武国与临雀国。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还有一个小国扶苏国,虽然国土面积不大,但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原来如此。
阴南茱心中暗忖,看来是有人趁苍龙国内部动荡之际,联手向我们发难。
她低声自语道:“这个国家叫神武国?这个是临雀国,这个小小的叫扶苏国。”
用手指轻轻点过每一个邻国的名字,最后停留在那个位于西北方向的小国上,说:“这个国家虽然小,但位置很重要啊!”
这一句话虽短,却直击要害。
阴南茱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点到为止,把剩下的思考空间留给段西风。段西风听到这话,原本烦躁的情绪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阴南茱,再次认真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的女人。
这哪里是个徒有其表的相府嫡女?哪里像草包?
他在心底自问,最初嫁入王府的那个女人,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已经不是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了!
眼前的她冷静、敏锐,短短几句话便抓住问题的关键。
她既没有被段西风的情绪所左右,也没有试图插手过多,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提出自己的见解,同时又不失分寸。
段西风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她不再是那个传说中只会依附于父亲权势的“草包”,而是一个拥有独立思维和判断能力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的智慧和眼光,甚至隐隐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最需要的东西,解决当前困境的答案。
阴南茱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够了,剩下的事情,该由他自己去思考和规划行动。
再次看向他,彼此眼神都平静如水。
见段西风突然没了之前的暴躁,反而在静静地盯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
“王爷,可否带我入宫?见见婉妃?”
“明天我安排你入宫,皇帝已经同意放我通行,之后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你尽快想办法把兮兮救出来。”
段西风发现,和聪明人交流确实方便些,不用拐弯抹角也不用多费口舌。
“王爷是要去边关吗?”阴南茱觉得自己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怎么?关心我去哪里?我劝你还是打消小心思,把你的事情做完,拿着你的钱滚蛋!”
段西风很不喜欢她打听他的事情,虽然已经放下一些戒备,但他还是不了解她。
“我是在想,王爷出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来去路途遥远,我这边有事情也不方便与您沟通。”
阴南茱也不想多问,可是自己要完成解救任务啊!
总不能两人不沟通,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王爷,我知道您有怨言。要不是因为婉妃的事情,您也不会被困在皇朝,无暇顾及边关大事。但王爷时刻心系国家大义的精神,小女子由衷佩服!”
阴南茱决定先拍一记马屁,试图缓和气氛。
“少在这里说没用的。”段西风不吃那一套!
好吧,直接切入正题:“那就说正事,王爷走的时候可否带几只鸽子过去?”
“本王不吃鸽子……”
段西风话未说完,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眯起眼睛盯着阴南茱,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天她整天躲在院子里喂鸽子的画面,原来如此!
阴南茱见状,心中暗笑,脸上却保持着无辜面容:“王爷,您想啊,信鸽是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如果能通过您的帮助,将它们送到边境,那我们就能建立一条快速的信息通道。这样一来,无论是在皇朝还是边关,都能第一时间掌握动态,岂不是双赢?”
段西风眉头微皱,显然对这个提议有所动摇。
但他并未立即答应,而是冷冷地反问:“你就不怕这些鸽子泄露你的秘密?”
阴南茱早料到他会这么问:“王爷,您看我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盟友?”
“滚出去!”段西风嘴角微微抽动。
终究是放不下高傲。
段西风突然觉得很烦,此时的阴南茱,如果她真的处于中立,对他来说不妨是件好事,
她的能力和手段……
但她毕竟姓阴,亦正亦邪的样子,又是那个奸诈小人的女儿,放在自己身边,就是一个摸不透的隐患!
“又生气,咋跟个小女人似的!”
她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人一旦暴怒,往往是因为内心深处感到危机四伏。
而此刻,他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训练那些鸽子,其实是为了我自己。毕竟,我以后要离开王府,靠自己生活,总得做好万全准备吧?”
阴南茱为了缓解他对她的防备心理,连忙解释。
听到这话,段西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盯着她:“我怎么就这么不信你呢?”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与防备。
“正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我在你这里没有安全感。而且,我也不信任我的父亲,所以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更不会为了一个我不信任的人去卖命,去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阴南茱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直视着他,语气平静。
她停顿一下,继续说:“所以,我要离开你们,就必须先武装自己。想必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是吗?”
段西风沉默片刻,最终冷冷丢下一句:
“那就看你行动!”
他不想再继续这场对话。
他害怕自己会被她说服,甚至开始相信她。
万一这又是她父女俩精心策划的新计策呢?
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阴南茱展现出的做事手腕又让他颇为欣赏。
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让他对她的态度变得愈发复杂。
他必须提醒自己不能被她的伪装所蒙蔽。
阴南茱见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书房里。
于是,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谢王爷。”随后转身离去。
段西风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之前对自己毫无礼节、心机深沉的女人,竟然学会了向他道谢?
这一幕让他心头微动,
那刚刚自己说的话是否有些过分?
走出书房后,她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她不知道此刻该信任谁。
从自己醒来后,这个男人应该是与自己关系最密切的人了吧?
虽然谈不上感情,但他们毕竟有过一夜的近距离相处。
如果那银针不是他的,他也无需置她于死地,那么无论如何,他至少不至于让她面对死亡。
相比之下,阴丞相那张虚伪的嘴脸总是让她感到寒意彻骨。
而段西风,尽管冷酷多疑,却在某些瞬间显露出一丝人性的温度。
她明白,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即便彼此之间缺乏深厚的感情,也终究会因为共同的经历而产生某种微妙的联系。
阴南茱暗暗决定,既然暂时无法完全信任任何人,那就先以段西风为突破口。
或许,只有通过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赢得他的信任,同时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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