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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屋与算盘

书名:《重生八零:辣妻有空间》 作者:听檐雨眠 本章字数:437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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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上的风像浸了冰碴子,刮在湿透的棉袄上,直往骨头缝里钻。宁晚秋那句“断子绝孙”砸在地上,砸得王翠花那张刻薄脸唰地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嗬嗬”响了两声,愣是一个字没憋出来。她那双三角眼死死瞪着宁晚秋,里头淬了毒似的怨毒里,终于混进去一丝货真价实的恐惧。

人群死寂。只有风卷着地上的枯草叶子打旋儿的簌簌声。

“晚……晚秋妹子,”赵家老大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硬着头皮打破这瘆人的安静,眼神复杂地在她和那空了的麦乳精罐子上溜了一圈,“你看你这浑身湿的,冻坏了不是玩的。要不……俺们先送你回去?有啥话,暖和了再说?”他话是冲着宁晚秋说的,眼风却瞟着王翠花。

王翠花被那眼风一刺,猛地一激灵,像是找回了点主心骨,色厉内荏地尖声道:“回去?回哪去?俺们陆家的门,她个丧门星也配进?谁知道她使的啥妖法!那麦乳精咋来的?啊?俺亲眼看见……”她声音又拔高,可对上宁晚秋那双黑沉沉、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后面的话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噎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翠花婶子!”张婶抱着缓过气来、正小声抽噎的儿子,猛地抬头,脸上泪痕还没干,声音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火气,“晚秋妹子救了俺家狗蛋的命!那就是俺家的恩人!你满嘴喷粪说她是妖怪?俺看你是见不得人好!晚秋妹子,走!跟婶子家去!俺给你找身干衣裳,烧碗姜汤!”她说着就要去搀宁晚秋。

宁晚秋冻得牙关都在打颤,浑身肌肉僵硬得像块石头。她没拒绝张婶伸过来的手,借着那点微薄的暖意和力气,艰难地把自己从冰冷的泥地上撑起来。湿透的棉裤沉重地贴在腿上,每挪一步都带起刺骨的寒意和泥浆的拖拽感。她没再看王翠花一眼,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等等!”王翠花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要滚可以!把她身上那件破棉袄给俺扒下来!那是俺陆家的东西!还有她手腕子上那镯子!那是俺老陆家祖上传下来的!她个不下蛋的母鸡,没资格戴!”

这话一出,连旁边几个原本有点同情王翠花的婆娘都皱了眉。扒人衣裳?这大冷天的,不是要人命吗?

宁晚秋脚步顿住,慢慢转过身。河风吹乱她湿透贴在额角的头发,露出底下冻得发青的皮肤,和一双深潭似的眼睛。她抬起左手,那磨得油润的深色玉镯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显得格外沉郁。

“祖传?”宁晚秋的声音不高,冷得掉冰渣,“王翠花,你摸着良心问问,这镯子,是你陆家祖传的,还是我宁家祖传的?”她目光扫过王翠花瞬间僵硬的脸,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想扒我衣裳?行啊,你现在过来扒。我保证不还手。”

她往前踏了一步,湿透的棉鞋踩在泥地上,发出“噗叽”一声轻响。明明摇摇欲坠,可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王翠花被她这一步逼得下意识后退,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屁股墩,被旁边人慌忙扶住。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指着宁晚秋“你……你……”了半天,愣是没敢真上前。

“不敢?”宁晚秋嗤笑一声,那笑声又短又促,像冰棱子碎裂,“那就闭上你的嘴。我宁晚秋的东西,就算是一根草,没我的点头,谁也拿不走。包括我这个人。”她不再看王翠花那张扭曲的脸,转向张婶,声音放低了些,带着强撑的疲惫,“张婶,劳烦您,送我去村尾那间破卫生所吧。我认路。”

张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村尾那间土坯房,早几年是赤脚医生待的地方,后来医生搬走了,就彻底荒废下来,屋顶都塌了一半,平时连叫花子都不去。她看着宁晚秋冻得青白的脸,心里一酸,忙不迭点头:“哎,哎!走,婶子扶你过去!那地方……那地方好歹能挡挡风!”

宁晚秋在张婶和另一个热心媳妇子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河滩。留下王翠花在原地,被几个老婆子围着劝,脸上阵青阵白,眼神怨毒地盯着那远去的、裹着湿透破棉袄的瘦削背影,指甲狠狠掐进了手心。

* * *

村尾的破卫生所,比宁晚秋记忆里的还要破败。

两间低矮的土坯房,院墙塌了大半,院子里杂草长得有半人高。屋顶塌陷的地方用几根朽木胡乱撑着,盖着破破烂烂的油毡布,被风吹得呼啦作响。唯一一扇还算完好的木门,门轴也锈死了,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带起一片灰尘。

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淡淡草药残渣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哎呀,这……”扶着宁晚秋的媳妇子叫李秀兰,是赵家老大的媳妇,看着这光景直皱眉,“晚秋妹子,这地方咋住人啊?连个炕都没有!要不还是去俺家挤挤?”

“不了,秀兰姐。”宁晚秋松开她们的手,冻得几乎麻木的身体被屋里的阴冷一激,反而打了个寒颤,清醒了几分。她环顾四周,屋子不大,空荡荡的,墙角堆着些破烂的桌椅腿和废弃的药篓子,地上积着厚厚的灰,角落里挂着几张巨大的蜘蛛网。靠里间门框歪斜,里面黑洞洞的,隐约能看到一个用土坯垒的、塌了一半的土炕轮廓。

“能遮风就行。”她声音嘶哑,语气却异常平静,“麻烦你们了,张婶,秀兰姐,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靠在冰凉掉渣的土墙上,身体还在细微地发抖,嘴唇冻得乌紫。

张婶和李秀兰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和不忍。

“那……那你等着,婶子家去给你拿点柴火和吃的!”张婶抹了把眼睛,急匆匆转身就走。

“俺也回去看看有啥能用的破褥子!”李秀兰也赶紧跟上。

脚步声远去,破屋里只剩下宁晚秋粗重的喘息和屋顶油毡布被风吹动的呼啦声。冰冷的空气像无数细针,扎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她扶着墙,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上,积年的灰尘被激起,呛得她咳了两声。

左手腕上的玉镯,那股奇异的温热感又隐隐传来,像贴着一小块暖玉。她闭上眼,意识再次被那股力量牵引。

灰蒙蒙的雾气,几排灰扑扑的木头货架。白炽灯泡的光晕比刚才似乎亮了一点点。货架上依旧孤零零,但旁边那行水波似的字变了:【供销社空间(初级),日用品区解锁。今日剩余兑换点:2/5。可兑换物品:麦乳精(1点/罐)、红糖(0.5点/斤)、大前门香烟(0.5点/包)……】

麦乳精后面多了两样东西。红糖,香烟。

宁晚秋的意识停留在那包红白盒子的“大前门”香烟上。这东西……在这个年代,是硬通货,更是人情往来的敲门砖。

她需要火,需要热乎的东西,需要把这身能冻死人的湿衣服换下来。但空间里没有现成的衣物,也没有火源。剩下的2个兑换点……她的目光在红糖和香烟之间徘徊。

兑换!念头落下。

左手沉甸甸的袖筒里,再次传来熟悉的异物感。一包用油纸裹着的、一斤装的红糖,还有一包印着“大前门”字样的香烟,凭空出现。

几乎是兑换完成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身体深处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股力气,连坐着都有些摇晃。这就是代价?她用力咬了下舌尖,刺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

她刚把东西从袖筒里掏出来放在还算干净的地面上,院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张婶抱着一小捆干树枝和一个豁了口的瓦罐气喘吁吁地进来,后面跟着李秀兰,抱着一条打满补丁、但看着还算厚实的旧棉絮。

“晚秋妹子!快!俺给你弄了点柴火,这瓦罐里是热水!”张婶把东西放下,一眼看到地上那包显眼的红糖和香烟,惊得“哎哟”一声,“这……这又是……”

宁晚秋靠着墙,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张婶,别问。是我……我娘家以前偷偷藏的,就缝在棉袄夹层里,跳河没泡烂,刚才摸着了。”她编了个最粗糙也最不容易被拆穿的理由。这个年代,谁家没点偷偷摸摸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

张婶和李秀兰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了然和同情。谁不知道宁晚秋娘家以前是镇上的小药铺?有点家底也正常,只是后来……唉。

“好好,不问不问。”张婶忙道,麻利地找了个破瓦盆,把干树枝折断放进去,又掏出一小盒火柴——这可是稀罕物,她家也就男人抽烟才备着几根。哆哆嗦嗦划了好几下,才点着火。微弱的火苗腾起,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和阴冷,也带来一丝微薄的暖意。

李秀兰把旧棉絮铺在离火盆不远、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晚秋妹子,快,先把湿棉袄脱了,裹着这个,烤烤火!”

宁晚秋没有矫情,冻僵的手指笨拙地解开湿透的、打着死结的布扣子。张婶也过来帮忙。冰凉的湿棉袄脱下来,里面单薄的旧夹袄也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头。张婶和李秀兰看得又是一阵心酸,赶紧用旧棉絮把她裹住。

靠近火盆,那点微弱的暖意丝丝缕缕透进来,冻僵的身体才开始一点点复苏,带着针扎似的麻痒痛。宁晚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在旧棉絮里,看着瓦盆里跳跃的小火苗。

“张婶,”她声音依旧沙哑,带着火烤后的疲惫,“那麦乳精……您别声张。这包红糖,您拿回去,给狗蛋补补身子。这烟……”她指了指地上的大前门,“麻烦秀兰姐,带给赵大哥,就说……谢谢他今天在河边搭了把手。”

张婶看着那包红糖,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晚秋妹子,你救了狗蛋的命,俺们谢你都来不及!这精贵东西……”

“拿着。”宁晚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狗蛋刚缓过来,身子虚。我这儿……用不着。”她顿了顿,看向那包烟,“赵大哥是实诚人,这烟,算我一点心意。以后……说不定还有事要麻烦你们。”

李秀兰看着那包崭新的大前门,眼睛亮了亮。这烟在村里可是顶有面子的东西,自家男人要是能揣上这么一包去上工……她看向宁晚秋的眼神更热切了:“晚秋妹子,你这话说的,啥麻烦不麻烦的!有啥事,你尽管言语!俺家那口子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张婶推辞不过,又想到儿子苍白的小脸,最终还是红着眼圈收下了那包红糖,嘴里不住念叨:“晚秋妹子,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两人又帮着把火拢旺了些,把破屋里稍微归置了一下,至少把那塌了一半的土炕上的碎石烂瓦清理掉,勉强能躺人。李秀兰还跑回家一趟,拿来一个豁口的粗瓷碗和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子。

“晚秋妹子,你先凑合着。这地方……唉,明天俺们再想法子给你弄点稻草来铺铺炕。”张婶看着这四面透风的破屋,忧心忡忡。

“已经很好了,谢谢张婶,秀兰姐。”宁晚秋真心实意地道谢。在这人情冷漠的处境里,这点善意弥足珍贵。

送走了千叮万嘱的张婶和李秀兰,破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盆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屋顶油毡布呼啦呼啦的伴奏。

宁晚秋裹着那条散发着陈旧气味的旧棉絮,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火光在她苍白的脸上跳跃,映得那双眼睛深不见底。手腕上的玉镯安静地贴着皮肤,温润的暖意持续不断地传来,滋养着她近乎枯竭的精力。

王翠花那张怨毒的脸在眼前闪过。

这破败的、几乎无法住人的土屋。

空间里那点可怜的物资和见底的兑换点。

还有那个名义上的丈夫,陆沉舟……记忆里是个沉默寡言、常年不着家的影子。

活下去。

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王翠花,陆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还有那个害死原主的符水……这笔账,也得算。

她需要钱,需要粮,需要能在这年代立足的根本。空间里的物资是救命稻草,但远远不够。怎么利用起来?怎么换成实实在在的东西?怎么……分家?

念头纷杂。疲惫和寒意依旧如影随形。她往火盆边又缩了缩,旧棉絮裹得更紧。眼皮沉重得直往下坠。

就在这时——

“嘎吱……”

院外那扇破败的、几乎起不到遮挡作用的院门,似乎被什么人轻轻推了一下,发出老朽不堪的呻吟。

宁晚秋猛地睁开眼,眼底的疲惫瞬间被警惕取代,像受惊的猫,背脊无声地绷紧。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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