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国子监偏殿
沈鸾鸢的左手悬在棋盘上方,一枚黑子夹在指尖,映着烛火泛出冷光。
对面坐着的礼部侍郎赵德安额头渗汗,白子捏在手里半晌未落。棋盘上黑子已成合围之势,杀气凛然。
“赵大人,您还有三口气。”她轻声道,腕间的黥刑烙印从袖口露出一角——那是三年前沈家满门抄斩时烙下的“罪”字。
赵德安喉结滚动,忽然将棋子重重拍在案上:“本官认输!但沈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猛地扯开她的左袖,露出那道狰狞烙印,“罪臣之女,也配代掌礼部?”
殿外风雪呼啸。
沈鸾鸢缓缓拢回衣袖,指尖在“天元位”轻轻一叩。咔嗒一声,棋盘暗格弹开,露出半枚青铜令牌。
“先帝赐的璇玑令,见令如见君。”她将令牌推到赵德安眼前,“现在,我配了吗?”
赵德安脸色霎时惨白。
突然,殿门被劲风劈开!
十二名金吾卫鱼贯而入,玄铁铠甲撞出森然寒响。最后踏入的男人一袭墨色蟒袍,银制面具遮住半张脸,腰间承影剑未出鞘已带煞气。
——摄政王萧景珩。
沈鸾鸢的左手瞬间攥紧,棋子硌进掌心。三年前刑场上,就是这张面具俯视着她,宣告沈家三十八口“斩立决”。
“王爷是要坏了璇玑宴规矩?”她强迫自己直视面具下那双鹰隼般的眼。
萧景珩甩来一卷明黄圣旨。卷轴滚过棋盘,堪堪停在她染了茶渍的袖口旁。
展开时,一只墨玉蝶从她发间惊飞,蝶翅扫过绢布竟显出血色字迹——
“罪臣之女沈鸾鸢,赐婚摄政王萧景珩,即日完婚。”
“沈姑娘好算计。”萧景珩掐住她下巴,拇指碾过她眉间朱砂痣,“连先帝临终前的醉话都能做成密诏?”
她疼出泪来,却轻笑出声:“不及王爷……用凤凰火烧死东宫旧臣的手段。”
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
更鼓骤响,子时已至。
萧景珩突然身形一晃,五指深深抠入棋盘。榧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他面具下的喘息越来越重,脖颈青筋暴起。
沈鸾鸢尚未回神,窗外乌云散开——
一缕月光穿透窗棂,正照在萧景珩的银面具上。
“退下!”他暴喝一声,金吾卫瞬间退出殿外。
下一秒,她被他狠狠按倒在棋盘上!黑白棋子硌进后背,男人撕开她衣领,獠牙刺入锁骨时,她看清他泛红的瞳孔里映着自己惊惶的脸。
鲜血涌出的刹那,棋盘“天元位”渗出的血珠竟浮空成凤形。
他的血液为何能凝成凤形
【第二节·血契】
三日后,摄政王府新房
沈鸾鸢对着铜镜系紧领口,仍遮不住颈侧结痂的咬痕。妆台上放着萧景珩留下的契书:
“约法三章:
一、不同寝
二、不干涉
三、毒发时需即刻供血”
“王妃,该用药了。”哑婢青梧捧来药碗,比划着手势。
她接过药碗忽然蹙眉——气味不对。
袖中墨玉蝶悄然落在碗沿,蝶翅瞬间变黑。
“断肠散?”她冷笑,将药泼进花盆。盆中牡丹顷刻枯萎。
青梧瞳孔骤缩,突然抓起她的手急急比划:【府中有细作】
沈鸾鸢从枕下抽出一册《璇玑棋解》,翻到夹页露出十个人名:“三日前失踪的新科进士,全是寒门学子。”
窗外传来扑棱声。
又一只墨玉蝶穿窗而入,翅上浮现小字:【陆沉舟未死,戌时醉仙楼】
——陆沉舟,本届状元,也是父亲生前最器重的弟子!
【第三节·杀局】
醉仙楼天字阁
陆沉舟的青衫上全是血,将一本账册塞给她:“师姐,恩师当年查到的……”
嗖!
弩箭破窗而来!沈知微拽倒陆沉舟的瞬间,箭矢钉入他肩头。
“账册最后一页……”他呕着血抓住她手腕,“凤凰火的解药在……”
轰隆!
黑衣人撞碎屏风杀来。沈鸾鸢弹指射出三枚棋子,打灭所有灯烛。黑暗中墨玉蝶群暴起,蝶翅刮过刺客咽喉带出血线。
她拖着陆沉舟退到暗道口,忽然寒光一闪——
承影剑横空劈下,三名刺客头颅飞起!
萧景珩执剑而立,面具上溅了血:“本王的王妃,夜会外男?”
陆沉舟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流血:“箭…箭毒……”
他死死攥住账册咽了气。
萧景珩捡起染血的册子,翻到末页瞳孔骤缩——
“凤凰火解药配方:凤鸣玺粉三钱,药引血一盅。”
沈鸾鸢抹去脸上血迹:“现在王爷明白,为何我的血能缓解毒性了?”
【第四节·囚凰】
王府密室内
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时,萧景珩的獠牙已刺入她颈侧。
沈鸾鸢疼得发抖,却将账册举到他眼前:“礼部受贿百万两,调换试卷让权贵顶替寒门……我父亲就因查到这些才被灭口。”
“证据呢?”他舔去唇边血迹。
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凤形胎记:“这就是证据——当年先帝将半枚凤鸣玺溶进我血脉,我才是真正的……”
密室外突然传来青梧的尖利哨声——这是墨玉蝶预警的暗号。
萧景珩猛地将她护在身后,承影剑出鞘的刹那,密室墙砖轰然炸裂!
烟尘中走出个病弱少年,手中火把照出他与萧景珩七分相似的脸:
“皇兄,你养的药引……该还给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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