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结束后，严浩翔去车库取车，贺峻霖站在玄关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刚才厨房里的触感还像余电般窜着。

车停在楼下，黑色的车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贺峻霖拉开副驾门坐进去，安全带扣上的“咔嗒”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严浩翔发动车子，一路无话。窗外的街景缓缓后退，车内只有空调送出的微风声，贺峻霖盯着自己交握在膝上的手，耳尖却总不自觉地捕捉着身旁人的动静，连他转方向盘时手腕的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公司楼下，贺峻霖刚要解开安全带，就听见严浩翔说：“等下，和我一起坐总裁电梯上去吧。”明明是问句，严浩翔却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贺峻霖明显愣了愣：“啊？不用了吧，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我的特助。”严浩翔打断他，语气平淡却没给反驳的余地。

总裁电梯里空间宽敞，镜面墙壁映出两人的身影，距离不远不近。贺峻霖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感觉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直到电梯“叮”地停下，他几乎是立刻迈步走了出去，低声道：“那我先去工作了。”

严浩翔看着他匆匆的背影，眼底漾开一点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中午员工餐厅人声鼎沸，贺峻霖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就听见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他抬头，看见严浩翔端着餐盘朝他走来，步伐从容，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

“严总？”贺峻霖惊得差点把筷子掉在地上。全公司谁不知道，严浩翔从没来过员工餐厅，向来是在办公室用私厨准备的午餐，他一来难免有些人会带有色眼镜看贺峻霖啊。

严浩翔像是没察觉周围的目光，自然地拿起筷子：“今天想尝尝这里的味道。”他夹了口青菜，抬眼看向贺峻霖，“你这份看起来不错。”

周围的视线像探照灯似的打过来，贺峻霖脸颊发烫，埋头扒着饭，感觉嘴里的饭菜都变了味，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严浩翔慢条斯理吃饭的样子，心里乱糟糟的像缠了团线。

下午的工作按部就班，两人没再有额外交集，可贺峻霖总觉得有道目光在身后跟着，让他做事时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下班铃响，他收拾好东西刚要走，严浩翔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贺峻霖脚步一顿，回头看见严浩翔拿着西装外套站在门口，“不用麻烦严总了，我自己……”

“不麻烦。你可是我的——特助。”还是早上那句话，理由都懒得换。

车子再次驶上熟悉的路，依旧是一路无言，却和早上的滞涩不同，多了点说不清的默契。到了贺峻霖家楼下，车子停稳，贺峻霖解开安全带刚想说谢谢，严浩翔忽然倾身过来。

距离瞬间拉近，清冽的木质香再次包裹住他，比清晨时更清晰。贺峻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座椅靠背挡住。严浩翔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椅背上，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和早上那个不同，不再是转瞬即逝的轻触，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辗转厮磨，像酝酿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贺峻霖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对方唇齿间的温度，烫得他浑身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才缓缓退开，鼻尖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缠。贺峻霖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似的推开车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只丢下一句细若蚊蚋的“再见”，就冲进了楼道。

严浩翔坐在车里，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又纵容的笑，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