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折腾到很晚才睡，这对睡眠高需求的肖战来说简直噩梦。

于是，学校，教室，肖战一沾到凳子就变得迷迷瞪瞪，困意铺天盖地袭来——特别当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解决睡的办法只有睡。

连脑袋都变得笨重，再不睡觉，肖战都要觉得自己快飞天了。

王一博又换了位置，从肖战的前桌变成了同桌。

这下肖战没了心理负担，侧头看向王一博的眼睛，

“我头昏脑胀的，眯一会休息一下，你帮我看一下老师，老师来了就拉我衣服下摆。”

拉衣服下摆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王一博虽然不困，但他换位置确是来睡觉的——语文课太催眠。

但现在，看着肖战的黑眼圈与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的表情，王一博闷笑了好几声才说：

“好，肖潘达，保证老师离你五米远。”

“嗯……”

听到答复的肖战慢慢把头低了下去，两手扶额作思考状准备入睡。

“吱……吱。”

“嗯？”

“你这样太明显了，你这样。”

说罢王一博就展示了他独家冠名的“最不明显睡姿”。

肖战看完作出同样，王一博用大拇指点了个赞。

笑了笑，肖战用最后的清醒说：

“我睡了，老王。”

王一博又看了一眼肖战，

“睡吧。”

直到第二节课快上了，肖战的觉才终于补饱。

重生的感觉就是这样吧，肖战醒来的时候只有这个想法。

但一侧头，王一博正在帮他补笔记。

察觉到肖战醒来，王一博马上问：

“睡好了？”

“好了! 辛苦王老师~小生这厢有礼了。”

肖战抱拳笑着说。

“是肖老师辛苦～小的正好多学习学习。”

所有的想法都跑远，肖战想的只有王一博了。

因为王一博特别好，无敌好，宇宙好，爆炸好，第一好……

王一博是肖战最好的朋友，这是不争的事实。一转眼就到了下午。

最后一节是美术课。

这位美术老师注重兴趣培养，几分钟概括完课本的知识点后，就让同学们自由发挥。

今天的内容是画人物。

美术老师坐在讲台上看着一众安静的学生，以自己的经验之谈补充：

“画人物，要注重细节的刻画，你们可以互相近距离观察看看，想象固然重要，可真实也不能忽略，特别是人物绘画……”

听到老师这样说，几个玩得特别好的同桌都拉进距离明目张胆地说起话，时不时笑成一片。

他们嘴巴聊个不停的同时还能偶尔在画本上涂涂画画几笔。

一时间，班里的气氛活跃非常，甚至一些把美术课当睡觉课的同学也加入其中，跃跃欲试地动起笔。

各种抽象派、反现实派大师都跑了出来……

王一博换了位置，理所当然地成了肖战的同桌。

本该坐在前面的侯宇和钱言也换位置去了墙角游戏和睡觉。

所以现在前桌的位置，坐了两个女生。

那两个女生看起来十分要好，先是肩靠着肩笑倒在对方身上，然后一个女生用手摸了摸另一个女生的脸，熟稔得像喝水一样平常。

这一幕刚好被王一博意外看到了。

而再往前一看，班里好几个同桌都这样。

近距离接触王一博平常惯了，因为他喜欢突然凑到肖战面前——小猫探头那种。

但现在他聪明机智的头脑一转，有了一个很妙的主意。

碰了碰一旁认真作画的肖战的手，

“战哥，你是在画你最可爱最迷人的同桌我吧。”

“明知故问。”

说着肖战瞧了眼一脸俏皮的王一博后才继续作自己的画。

画纸上才临摹出大概。

“所以呢，作为回礼，我也画画我这位可爱无敌第一帅气的同桌。”

套路的前兆，肖战嗅到了，

“你画画就画画，想什么鬼点子呢？”

“啊——当然没有了，我最爱画我敬佩的战哥了。”

“嘿，王捣蛋，你想画就画呗，我又不拦着你。”

“嘿嘿嘿，所以我帮你画画，你也帮我个小忙呗。”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肖战露出一个宠溺的笑。画纸上的眉眼已描好。

“什么忙？”

“为了画得更好更还原，我摸摸脸可以吧。”

王一博开口前紧张得不自觉舔了下嘴唇。

肖战笔动个不停，注意力没全集中在王一博的话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答道：

“你摸呗，当然可以。”

肖战以为王一博是摸他自己的脸然后对照着画画。

目的达成！

王一博一听到这话就抬起手指飞快戳上肖战的脸。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一上课，王一博就从课桌里翻出画画本，然后华丽变身肖战的同桌——他喜欢看肖战画画时的样子。

听完老师的话，想着肖战的脸——大眼睛，不仅大还好看，特别是笑起来。高鼻子，鼻子上有痣。嘴巴，是肖战型的，看起来特别软特别甜，耳朵边也有许多痣，最难忘的，是唇下那个痣……

一边想一边动笔。

不一会儿，手里的铅笔就这样一笔一划地描出了一个肖战。

肖战画画很快，而王一博更快。

所以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酷盖没几分钟就差不多完成画作，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摸脸的前桌，还有班里好几个互相摸脸画画的人。接着就实现了自己的奇思妙想——摸到了肖战的脸。

脸冷不提防被戳，肖战瞳孔放大，眼里满是错愕与不敢置信。

手上动作停下，忘记了要干什么，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在哪。

时间恍若静止，只有眼睛呆呆看着王一博“作威作福”的手，脸上不知不觉升起的夕阳也没发觉。

王一博在笑，眼里有闪烁的星星。

肖战对上王一博爱笑的眼睛才慢吞吞开口

“啊？是摸我的脸啊？我以为你是摸自己的脸。”

“那战哥给不给摸呀？”

王一博嘴上在询问，实际上手不想撤回一点。脸上的手指传来王一博的体温，肖战感觉自己的心都漏了半拍。

对此，肖战用一秒的时间得出结论：一定是因为王一博火气太盛，自己被烫到了。

想让王一博把手放下去，可是大脑好像彻底怠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无措地转移视线，肖战这才发现班上不少人都在摸脸画画。

内心的吃惊减了几分，但好烫，王一博的手好烫，耳廓好烫，脸上也好烫。

最后，肖战只干巴巴说了一句：

“好吧。”

“嗯。”

回答时王一博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了回音，不然为什么他连颤动都如此轻易。

手在半空中托浮，他正在真真切切触摸肖战，肖战的肌肤很柔软，自己炙热的鼻息打在那上面。

耳朵不说谎，王一博的耳朵红透了。

把1秒当作5秒的话，那么，在这5秒里，王一博爱了肖战25次。

王一博触摸到的地方麻麻的，像电。

由于惯性，肖战眼睛闭上，只一秒。

而这一秒，他掩上的不止有视线，还有王一博那颗悸动的心。

在肖战看不见的地方，王一博目光饱含炙热，眼里全是爱意。

但只存在了一秒，就被掩盖。

虽然王一博出乎意料地没有捉弄打岔，但肖战心里却笃定王一博是拿他寻开心，又套路他。不过9秒，肖战就垂头丧气地问：

“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

王一博以哄人的语气答。

此时，王一博的笑不再是男孩年纪的搞怪笑，而是两眼闪着亮晶晶的光的男孩笑，是心动的笑。

青涩的男孩，青涩的爱。

王一博眼里的亮光让肖战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发着光的天使。

审美里，王一博一直排在顶帅位，五官精致的程度是让人幻视真人娃娃的即视感。

想到一个小天使幼稚又可爱，肖战绽出一个嘴角连着眼角止都止不住的笑。

画本左边是上节课画了十多分钟的苹果素描，右边则是王一博。

其实一回想，肖战就知道王一博的样子，脸上的小细节，痣在哪个位置，括弧笑是什么样子……

整体与细节，肖战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君子报仇，分秒必争”。

一个是因为报摸脸之“仇”，另一个是因为他也想摸摸王一博的脸。

手比大脑反应更快——下意识的本能让肖战直奔王一博的奶膘，而后轻轻一戳就立马笑开颜，

“好q弹的奶膘，是吧王一博小朋友。”

这天晚上，肖战日记里的内容是这样的：

“今天摸到了王一博的奶膘，还是两次！不知道奶膘以后看到我会不会出逃。但是，奶膘真的好可爱呀，不愧是王一博的奶膘！随主人哈哈哈哈。不好的是，小朋友生气了，下次要注意 ! 王一博要常开心~ ”

夸完奶膘后肖战又夸起王一博，逗孩子一般，

“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呀。”

说完又意犹未尽地轻捏了下王一博的脸。

这是肖战第一次叫王一博小朋友。

不想做小朋友，不想你觉得我幼稚……

王一博此时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肖战……”

说话时王一博的奶膘颤了颤，因为这句话王一博是咬着牙说的。

可肖战看到，只觉王一博的可爱值飙升到了100。

但哄人刻不容缓，虽然止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哈不不不，奶膘是可爱，但王一博小朋友是真酷啊。”

岂不料不仅没哄好王一博，王一博还好像生气了——他撇着嘴把脸朝向课桌另一边。

不妙，非常不妙，肖战语气柔下来，

“怎么了我们的酷盖，捏脸生气了还是说你可爱生气了？”

“不告诉你。”

“王一博！”

“不说。”

“王酷盖！”

好吧，虽然但是，王一博承认：只要被肖战一哄，他就算气成河豚也会变成漏气变成呆呆鱼。

“一分钟。”

一分钟是两人定下的约定。

因为不会吵架，所以一分钟是留给两人冷静的时间。

一分钟后，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他们都还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从前这样，现在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一分钟！”

“好！”

“一分钟的时间，我想想看待会吃什么。”

说完肖战就转过头继续画着将要完成的画。

画纸上，一个少年，意气风发，发梢恣意扬起，衣服被风吹过，五官是一眼万年的惊艳。是他最好的朋友——王一博。

而王一博则拿着铅笔补上刚才橡皮擦过的地方，和最初的样子基本一样。

是一个少年挥着手，扬起笑脸，连眉梢都好看得动人的肖战。

下课后俩人都想看看对方是怎么画自己的，于是便交换了画本。

那天，肖战罕见地举着手机拍了好多照。

王一博则在晚上捧着肖战的画本入睡时呢喃了一句话：

“我想在最光芒万丈的地方，用最炽热的目光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