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高烧在药物和宋亚轩笨拙但尽心尽力的物理降温下,终于在傍晚时分开始退去。
虽然人依旧虚弱疲惫,但神志清醒了不少,不再有那些烧糊涂时的呓语和出格举动。
宋亚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但另一半却提得更高了。
因为清醒过来的刘耀文,又戴上了那副冰冷的、生人勿近的面具。除了必要的交流:“水”、“毛巾”。
他几乎不再看宋亚轩一眼,更别提那个惊心动魄的“喂药吻”。
仿佛那只是高烧时的一场幻觉。
这种刻意的疏离,比之前的冷漠更让宋亚轩难受。
明明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难以启齿的亲密,还都是刘耀文主动的,现在又是一个排斥他的状态。
摸不懂,只能继续履行所谓保镖的义务
“刘先生,晚餐想吃什么?我让酒店送上来。”宋亚轩站在床边,眼睛尽量不去与刘耀文对视。
刘耀文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剧本,目光落在纸页上,头也没抬。“随便。”
一句随便又逼出他的委屈,他现在完全不能只当刘耀文是雇主,他的专业性在一点点下降。
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只是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打电话订餐。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刘耀文的目光从剧本上抬起,不自觉地落在了宋亚轩影上。
晚餐送来了清淡的粥和小菜。
宋亚轩把餐车推到床边。刘耀文放下剧本,拿起勺子,动作有些迟缓。
他刚退烧,胃口显然不好,只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再吃点吧?”宋亚轩忍不住小声劝道。
刘耀文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淡,却让宋亚轩心头一跳,立刻噤声,懊恼自己又多嘴了。
“饱了。”刘耀文淡淡地说,重新拿起剧本,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宋亚轩默默收拾餐具,心里堵得厉害。他把餐具放回餐车,准备推出去。
就在他弯腰去推餐车时,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矮柜的一个抽屉。抽屉没有关严,“哐当”一声滑开了一小半。
宋亚轩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想把它推回去。目光扫过抽屉里的东西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抽屉里很空,只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硬壳笔记本。
这本来没什么。但让宋亚轩血液瞬间凝固的是,从笔记本微微敞开的封面夹层里,滑落出一张小小的、泛黄的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是两张笑得无比灿烂的、青春洋溢的脸。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刘耀文,手臂亲昵地搭在另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少年肩上。
那个被搂着的少年,顶着一头蓬松的黑发,半弯眼眸,欲滴的眸光,手里还举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冰淇淋,嘴角沾着一点奶油渍。
那是高中时的他和刘耀文。
宋亚轩的心脏像要溢出来
他认得这张照片,是他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拍立得,在高三某个逃掉自习课的下午,
刘耀文帮他拆着冰棍包装,所有的包装几乎刘耀文都要替他承包:“你别把我当小孩,刘耀文,来拍一张。”他接过冰淇凌,刘耀文在他拍照的那一瞬搂住了他的肩,然后说:“玩这个,挺幼稚的,还不是小孩吗?”
他气得追了他一路:“滚啊,刘耀文!”
回忆定格在这张泛黄的相纸里。
这张照片刘耀文还留着,而且,还珍藏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他突然想起昨晚刘耀文那些呓语:“亚轩”、“别丢下我”
刘耀文原来是记得他,那些吻不是发情期找不到omega才亲的吗?
他彻底乱了。
“你在看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宋亚轩猛地回过神,惊恐地抬头。只见刘耀文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剧本,正冷冷地看着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宋亚轩手忙脚乱地想关上抽屉,想把照片塞回去,可心里却不平:他留着我和他的照片,我尼玛道什么歉呐!
“出去。”刘耀文似命令般
“我……”
“我让你出去。”刘耀文猛地拔高声音,吓到了宋亚轩。
宋亚轩并不好惹。
“出去,凭什么。”他直起身,眼眶瞬间红了,他指着那张照片,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刘耀文,留着我的照片,你不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你不是恨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吗?那这张照片算什么。”他指着自己依旧微肿的嘴唇,“还有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就那啥我。”
他豁出去了,把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困惑
全说出来。
刘耀文被他激烈的质问震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宋亚轩死死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迟到了太久的解释。
而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宋亚轩。”
“你非要把一切都撕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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