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旗帜在朔风中摇曳,单良杰在府门下来回踱步,忽见远处雪尘飞扬,一骑黑影破风而来,待看清马背上相叠的人影,
他悬着的心才重重落下,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忍不住吐槽,“你这一声不吭就把人带走了,你弄得跟马匪似的。”
王一博抱着肖战直接翻身下马,手臂绷出凌厉的线条,将人往怀里又按了按:“叫李大夫。”
单良杰心头一跳,立马把声音压低,“陛下怎么了?”
“冻到了,”王一博喉结滚动,怀中人细微的颤抖透过层层衣料传来,他下意识收拢臂弯,“快去。”
“行!”单良杰转身就跑。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青铜暖炉里安息香的青烟袅袅升起。
李大夫收回诊脉的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无甚大碍,只是寒气入体,又受到了惊吓,这才发起热来。”
肖战忽然蹙眉轻咳,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王一博伸手拂开对方额前汗湿的发丝,触手是一片滚烫,“开些退热的药,越快越好。”
李大夫摇摇头,“这位公子身子虚弱,并不适用给那些士兵开的药方,开一副既能退热又能滋养身体。”
说着开始写方子,又叮嘱道:“记得这药服下后会发汗,需得有人时时照看,换下汗湿的衣衫,最好待会儿用温水给他擦拭身体,换一身衣服,这样会舒服一些。”
王一博闻言有些犹豫,可还是点头:“好。”
李大夫嘱咐完毕,起身告辞。
屋内只剩下两人,王一博一想到待会儿要做什么,就觉得坐立难安,不多时,下人端来温热的水盆和毛巾。
屋内烛火摇曳,水盆中的热气氤氲上升,在纱帐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王一博立在榻前,迟迟未动,榻上的人昏昏沉沉,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透,黏在泛红的眼尾,呼吸间带着灼热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伸手去解开肖战的衣带。
肖战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微微蹙眉,低低地呓语了一声,却听不清在说什么,等外袍褪下,单薄的里衣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清瘦的肩颈线条。
王一博的动作顿了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深吸一口气,将里衣缓缓褪下。
衣料剥离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肖战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王一博拧干温热的帕子,水珠顺着他的指节滑落,溅在床沿,他俯下身,动作极轻地擦拭肖战滚烫的颈侧。
帕子拂过肌肤时,肖战无意识地偏了偏头,喉结微微滚动,“皇叔…”
王一博指尖顿了顿,指节不经意蹭过他的下颌,“嗯。”
肖战眉头轻蹙,低低哼了一声。
王一博眸色微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帕子边缘,最终只是放轻了动作,沿着他紧绷的肩线缓缓擦拭,仿佛这样就能拂去那些灼人的热度。
水换了两遍,直到肖战身上的热度稍稍退了些,王一博才替他换上干净的里衣。
药已经熬好了,苦涩的香气在屋内弥漫开来,混着一点微苦的草药气。
施三端着碗站在屏风外,热气从碗口袅袅升起,氤氲了他低垂的眉眼。他不敢贸然进去,只垂首静立,直到里面传来王一博低沉的嗓音。
“进来。”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绕过屏风,始终低着头,视线只敢落在自己手中的药碗上。
王一博伸手接过,“退下吧。”
“是。”
屋内静得只剩下肖战微弱的呼吸声和瓷勺轻轻搅动药汁的细响。
王一博觉得药已经温热下来,这才用掌心托住肖战的后颈,微微抬高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沿着碗沿缓缓倾出,却在碰到唇缝的瞬间遭到抗拒。
肖战无意识地皱眉,睫毛颤得厉害,干燥的唇抿紧,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呜咽,药汁顺着唇角滑落,在苍白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苦涩的水痕。
“听话。”王一博没有伺候过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喂,又将碗抵在唇边。
肖战喉结艰难地滚动,药汁滑入喉管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终于呛咳着醒转。
那湿漉漉的睫毛掀起,涣散的眸光在触及眼前人时微微一滞,又因剧烈的头痛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皇叔…”
“嗯……”王一博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碗边缘,肖战突然转醒让他措手不及。
毕竟自己刚刚失控把人给亲了,这件事怎么也推脱不过去,尤其肖战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果不然,肖战弯着眼眸,“你用嘴喂我。”
王一博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成何体统四个字,可却无可奈何,“好好喝药。”
话未出口,肖战忽然轻咳起来,单薄的肩膀随着咳嗽轻颤,方才那点笑意瞬间被病弱取代。
王一博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喉间发紧,“肖战。”
“玉珈。”床榻上的人轻轻打断他,苍白的唇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我说了,我叫玉珈。”
尾音带着点病中的绵软,却固执得可爱。
烛火在纱帐外轻轻摇曳,将肖战含笑的眉眼映得格外生动。
王一博望着他眼尾那抹尚未褪去的绯色,忽然觉得心口发胀,他闭了闭眼,妥协般轻声道:“玉珈。”
“嗯。”肖战满意地应声,笑意更深了些。他微微偏头,散落的青丝滑过枕畔,露出颈侧,“一博。”
那嗓音还带着病中的沙哑,故意拖长了尾音,像羽毛般轻轻挠过耳膜。
王一博的指节骤然收紧,他绷紧下颌,声音沉了几分:“叫我皇叔。”
“我说了我是玉珈。”肖战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玉珈不用喊皇叔。”
“一博。”他又故意叫了一声。
王一博目光瞧着他,不言语。
见他不应声,肖战忽然支起身子,单薄的里衣随着动作滑落肩头,他凑近了些,带着药香的气息拂过对方紧绷的侧脸,“一博、一博、一博…”
每一声都比前一声更轻软,最后几乎化作气音,在尾调勾着小小的钩子。
“…别闹。“王一博的声音哑得厉害,“你还病着,好好喝药。”
肖战顺势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闷闷地笑出声,震动的胸腔贴着对方:“一博喂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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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