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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他的监护人成了他的心上人

书名:战山为王:迷乱沉沦 作者:庚小澈 本章字数:4555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空气里弥漫着冰冷浓稠的消毒水气味,顽固地沁入昂贵大理石的每一条纹理,再被中央空调恒温送风的嘶嘶声搅动,弥漫在顶层特护病房区死寂的走廊里。

时间仿佛在这里被冻结了许久,只有指示牌微弱的绿灯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投下惨淡的倒影。

走廊尽头那扇沉重的隔音门被无声推开一条缝隙,肖战高大挺拔的身影闪入,又小心翼翼地闭合,仿佛怕惊扰了坟墓般的宁静。

室内光线经过精心调控,只留下床头一盏极暗的壁灯,昏黄地洒落,勉强勾勒出床上躺着的人和坐在旁边椅子上那个尊贵却孤独的身影轮廓。

生命体征监测仪规律地发出微弱而单调的“嘀…嘀…”声,屏幕上起伏的绿线是这沉睡空间中唯一的动态。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苏哲,面容依旧保持着惊人的俊逸,漫长的植物人状态似乎只在他脸上雕琢下冰雪般的苍白和琉璃般的易碎感。被子平整地盖到胸口,露出他搁在被面上的一只手,手指修长,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却是一种没有温度的、玉雕般的质感。

肖战坐在床边那张宽大昂贵的扶手椅里,后背却挺得笔直,没有丝毫倚靠的弧度。

白日里那份在谈判桌上睥睨风云、在董事局会议中雷厉风行的锋利与掌控,此刻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如深海沉积物般厚重浓郁的疲惫与寂静。

昂贵的手工定制深灰色西装外套松垮地搭在椅背上,里面的纯黑色衬衫将他的身形包裹得越发挺拔,却也更添一种近乎窒息的孤寂。

夜幕早已吞噬了最后的天光,窗外是城市遥远而模糊的霓虹灯晕,无法穿透这厚重的隔音玻璃。房间里只有仪器单调的嘀嗒声,和肖战低沉得几乎如同叹息、又仿佛对着虚空呓语般的声音。

“阿哲,今天…城西那块地拿下来了。”他微微倾身,向前挪了一点点距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合拢,将苏哲放在被面上那只微凉的手完全包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像是捧着一件极其珍贵又无比脆弱的易碎品,指尖无意识地在那冰凉的手背上缓慢地、近乎虔诚地摩挲着,传递着微薄的热度。“过程有点波折,陈董那边胃口太大,不过…最后他们低了头,用我们划定的核心底线成交的。”

他顿了顿,目光黏在苏哲毫无波澜的平静睡颜上,在那灯光无法完全照耀的阴影里,他的眼神复杂得像在解析一道布满迷雾和暗礁的方程式。

有沉甸甸的思念,有沉重的枷锁感,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坦然面对的、被长久责任透支后的倦怠。

“设计部的汇报用了你生病前做的那个概念模型,”他的声音低缓,如同月光下的溪流,“那个用废弃材料重塑城市人文脉络的构想。你知道吗?对方的老总当时眼睛就亮了。”

他唇角似乎想向上扯动,想挤出一个能分享喜悦的笑容,最终却只化为唇线更深的紧绷,“他很欣赏里面的批判精神和人文温度,说是这些年听过最惊艳的东西之一……呵,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

肖战握着苏哲的手收紧了一瞬,掌心温热的皮肤紧贴着那份恒久的冰冷。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砂纸磨过的哑意:“阿哲,你能感觉到吗?你留下的东西,它们还在发着光……在影响着我,影响着很多人……你看到了吗?你会……高兴的,对吧?”

没有回应。

仪器的绿线依旧是冰冷的、刻板的跳动。

床头柜上,一枚素圈铂金戒指安静地躺在一个打开的丝绒小盒子里,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窗外的霓虹碎片。

肖战的目光掠过那枚戒指,如同被无形的针刺了一下,飞快地移开。

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狼狈和挣扎在他深潭般的眼底掠过。他没有勇气去碰触那个象征着承诺的冰冷金属圈,只是用指腹更用力地感受着掌心下那只属于活人的、微弱但依旧搏动的手腕脉搏,仿佛那是维系着他这具躯壳运转的唯一锚点。

空气沉得如同固体,将他死死凝固在这冰冷的空间里。

沉重的房门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开合枢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般的摩擦声。

一条狭窄的门缝,被走廊里冰冷的白炽灯光楔入。光线锋利地切割开室内的黑暗与昏黄,在地上投下一道耀眼的、刺目的光痕。

门缝外,一道清瘦挺拔的影子被这强光清晰地勾勒出来。

王一博。

十七岁的少年,穿着松垮得有些过分的蓝白色高中校服外套,背着一个沉重得压低了肩膀的书包。

他的脸还带着几分尚未完全褪去的少年稚气,下颌线却已开始有了清晰的棱角,此刻紧绷着,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深刻倦怠。

那种疏离和冷漠并非刻意,而是如同融进了骨血,从他漆黑的瞳孔深处无声地弥漫开来。

他站在那道冰冷的白色光带里,像一株被遗忘在寒冬荒原上的小树。

那双眼睛,黑得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越过门缝,极其精准地捕捉到那个长久停留在病床上、留给他的永远只是一个脊背的身影。

肖战还维持着那微微前倾的姿势,宽厚的肩膀对着门口,每一寸线条都传递着一种只属于苏哲的疲惫温柔。

他的侧脸轮廓在床头壁灯柔光渲染下显得深刻而柔和,但那柔和的弧度,一丝也不曾向着门扉外溢出。他所有的专注、所有的温度、所有的语言和生命,都被无形地锁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

门缝内外的两个世界,仅隔着一道窄窄的光。

门内是停滞了五年的时光坟墓,埋葬着肖战沉重的誓言和无望的守候,弥漫着消毒水和仪器冷光的寒意。

门外是流动的世界,那里有一个被他带进这巨大冰冷城堡、活生生养到十七岁的少年,正站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沉默地咽下被彻底忽视的冷硬空气。

十七岁的身体里,翻滚着那些被压制到扭曲、几乎要破体而出的东西——依赖,渴望,以及更深层、更剧烈、混杂着罪恶感的暗涌晦涩。他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几乎将全身骨骼都刻进椅背线条里的挺拔身影,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反复揉捏,窒息感尖锐又沉闷。

灯光将那影子钉在地上,也刺痛了他的眼睛。

几秒钟后,王一博的身体几不可见地轻轻晃动了一下。他用最后一丝从冰冻血液里榨取出来的力气,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搭在冰冷的门板上,动作轻得像怕惊动深潭底部的骸骨。随即,五指收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以一种近乎自我摧毁的决绝力道,将那扇隔开两个世界的厚重门板,猛地、彻底地拉拢!

“咔哒。”

极轻微的一声锁舌嵌入卡槽的金属脆响。

冰冷,干脆,果断。

像一把无形的冰刀切断了连接内外的最后一丝空气流动。

门外的白色光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世界重新沉入彻底的、被消毒水和仪器嘀嗒声统治的冰冷黑暗。

门内,那轻微的“咔哒”声如同一粒尘埃落进了无垠的死海。肖战宽阔的肩膀线条似乎有那么千分之一秒的凝固,仅仅是一瞬间难以捕捉的、肌肉极细微的牵动。

但那足以干扰生命体征监测仪屏幕绿线波动的细小声音,竟没有撼动他分毫。他甚至没有侧过脸,没有对那道门的关闭投去哪怕一秒钟的关注。

他的世界,早已在他踏入这间病房的第一刻,就只剩下眼前冰冷的床榻和那个沉睡的誓言。他沉浸在自己构建的责任堡垒深处,早已听不见门外那个少年沉重书包的肩带、深深勒入校服布料的声音

也感受不到那在冰冷空旷走廊里,如同影子般无声离去时踩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一步步踏出的、深入骨髓的孤独寒意。

王一博转身,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隔绝了他所有妄念的门。

背着书包的肩膀垮塌得更厉害了,像是一张快要绷断的弓。他拖着脚步,走向走廊尽头那片唯一能让他汲取一丝暖意的光亮——那是通往别墅生活区电梯的方向。他的影子被身后冷白的光拖得很长很长,孤伶伶地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扭曲,拉伸,如同一个无声的嘲笑。

冷硬沉重的电梯门向两侧无声滑开。

王一博迈入内部温暖但同样空旷的光线里。

反光的镜面墙壁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的样子:发丝在行走中有几缕凌乱地搭在额前,脸苍白得几乎透明,唇色很淡,只有眼眶周围泛起难以掩饰的、被强行压制后的微红痕迹。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也毫无温度地回望着他。

里面翻涌的疲惫与深不见底的荒芜,被冰冷的电梯镜面反射得无所遁形。

电梯悄无声息地下降,数字一格一格跳动。轻微的失重感传来,像一个冰冷的嘲讽。

门再次开启,面对的已不是冰冷森严的医院走廊,而是另一个庞大精致又同样空旷无比的世界。

巨大的客厅灯火通明,高耸的穹顶下悬挂着璀璨如星辰的水晶吊灯,冰冷的奢华气息扑面而来。

名贵的油画、价值连城的古董家具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展示着沉默的威压。

光滑得能清晰映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一路延伸开去,尽头处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夜景,黑沉沉的山影轮廓静默无声。

这里是肖家别墅的核心地带,是顶级豪门地位的具象化。华丽,冰冷,一尘不染,巨大得足以吞噬所有声响和温度,如同一座精心打磨的冰雕宫殿。

客厅中央,一个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神态是训练有素的恭敬:“一博少爷回来了。晚餐备好了,肖先生今天在医院,您看是送去楼上书房,还是?” 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单薄而公式化。

王一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像没有听到问话。他背着沉重的书包,径直穿过这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巨大客厅,走向另一侧盘旋而上的宽敞旋转楼梯。

他的影子投在光洁的地面上,被拉长、扭曲,变得巨大而空洞,被灯光切割成零落的碎片。

“不用。”

没有起伏的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疏离,像是从遥远冰河深处传来的回声。

书包肩带深深嵌入肩上的布料,勾勒出少年单薄却绷紧的肩胛骨形状。他没有回头去看管家脸上是否露出任何表情。

脚步声在旋转楼梯光滑的大理石台阶上响起,孤单而清晰,在这奢华的寂静里制造出微弱的回响。那声音向上攀爬,一层,又一层。

最终,停在三楼深处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门板是干净的白色,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冷硬而简洁。

王一博的手指搭在冰冷的门把上,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丝丝缕缕地渗入。

他没有立刻转动。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走廊另一端,尽头处是一扇更为厚重、雕刻着繁复华丽花纹的双开木门——那是属于这座城堡主人肖战的卧室。此刻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沉寂的漆黑,如同巨兽的喉咙深处。

门缝下没有一丝光线溢出,无声地昭示着它的主人今夜依旧会流连在那个顶层的白色病房里。

空气里那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早已被别墅中昂贵的檀香空气净化剂取代,却无法驱散少年鼻腔深处残留的、挥之不去的冰冷味道。

他收回视线,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咔哒。”

他拧动门把手,推开属于自己房间的白色房门。

室内没有开灯。

巨大的整面落地窗外,都市的光污染渗透夜色,勉强将一点昏沉的光晕涂抹进来。角落里那张Kingsize大床上,被褥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如同豪华酒店的样板间。

王一博反手带上房门。

“砰。”一声闷响,是唯一的回答。

隔绝了门外那个华丽、冰冷、又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城堡。也隔绝了楼下公式化的问候声、昂贵的檀香气味、一切能提醒他此刻身份处境的象征物。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下去,沉重的书包“咚”一声砸落在脚边的厚实地毯上,激起一片细小的尘埃在微弱光线中飞舞。

黑暗彻底吞没了他。

少年蜷起腿,额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松垮的校服外套堆叠在臂弯。窗外稀薄的都市光线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颤抖的轮廓。

他像被海浪冲上冰冷礁石的受伤幼兽,在无边无际的孤独和黑暗中,卸下了最后一丝强撑的伪装。

黑暗中,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沉重而压抑的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间那股无法排遣的、混杂着冰冷与剧痛的闷滞感。冰凉的消毒水味仿佛又在他的感知里弥漫开来,混合着那个病房里仪器单调的、令人绝望的嘀嗒声。

门外,这座庞大冰冷的宅邸深处,传来古老座钟缓慢而沉重的报时声响。

低沉的金属撞击声穿透墙壁、厚重的房门地毯和浓郁的黑暗,震荡着空气,一下,又一下,如同敲在少年裸露的脊梁骨上,带着回音,宣判着时间如何在他这个逼仄的角落里缓慢地爬行。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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