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被他看得心头发紧,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试图找回逻辑:“这……这得清醒的时候说啊,你现在醉着,说什么都不作数。”
严浩翔却像是抓住了话里的破绽,眼睛亮了亮,鼻尖还泛着红:“那清醒了就可以?”
“我没……”贺峻霖想反驳,却被他突然凑近的呼吸打断。严浩翔身上的酒气混着淡淡的雪松香,像一张温软的网,把他圈在沙发与怀抱之间。
“霖霖,”严浩翔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没醉。”他拇指轻轻蹭过贺峻霖的腰侧,那里的布料被体温烘得温热,“我记得十三年前你说要教我弹吉他,记得你偷偷塞给我半块奶糖,记得你走那天说‘等我回来’……这些我都没忘。”
贺峻霖的喉结动了动,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被拼凑起来。原来记忆里那个总跟在身后的小不点,真的长成了眼前这个眉眼深邃的男人。
“所以,”严浩翔的目光落在他微颤的唇上,语气软得像棉花,“就当……补偿我等你的这十三年,好不好?”
没等贺峻霖回应,严浩翔已经轻轻凑了过来。这次的吻不像刚才那样带着冲撞的急切,更像是一片羽毛反复轻扫,带着酒后的微热,和藏了太久的小心翼翼。
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抬手想推,却在触到他后颈温热的皮肤时,指尖莫名一软。落地灯的暖光漫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里,混着严浩翔低低的叹息。
“唔……”贺峻霖最终还是没推开,只是闭紧眼睛时,耳尖的红又深了几分。
这个吻很轻,带着点试探,又藏着压抑了太久的眷恋。严浩翔的呼吸里还飘着淡淡的酒气,却没了方才的急切,只是用唇瓣轻轻厮磨着,像怕惊扰了什么。
贺峻霖僵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理智在叫嚣着“他喝醉了”“这样不对”,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连抬手推拒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腰间的手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后颈被他轻轻按着,那力道算不上束缚,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挽留。
不知过了多久,严浩翔才微微退开些,鼻尖几乎要蹭到贺峻霖的脸颊。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在暖黄的灯光下像盛着揉碎的星子,里面清晰地映着贺峻霖泛红的脸。
“霖霖,”他声音低哑,带着刚吻过的濡湿,“你没推开我。”
贺峻霖这才猛地回神,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我是没反应过来!”他嘴硬道,眼神却不敢看严浩翔,胡乱瞟向别处,“你、你别得寸进尺啊。”
严浩翔却笑了,是那种很轻很软的笑,不像平时在公司里带着距离感的模样,倒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会追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不点。“我没有得寸进尺,”他说着,手却又收紧了些,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只是……很想你。”
这三个字说得太轻,却像石子投进贺峻霖的心湖,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想起刚才严浩翔哭着问他“为什么一次都没回来”,想起那句带着委屈的“霖霖哥哥”,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
十三年啊。
他确实欠了他太多。
“你先松开我,”贺峻霖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无奈,“坐你腿上怪累的。”
严浩翔闻言,倒是乖乖松了手,却在贺峻霖要起身时,又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神里带着点怕他跑掉的紧张。
贺峻霖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别扭也散得差不多了。他索性在旁边的空位坐下,侧头看着严浩翔:“你到底醉没醉?”
严浩翔眨巴了下眼睛,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看起来格外无辜:“醉了一点点,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哪句是真的?”
“等了你十三年是真的,想你也是真的,”他顿了顿,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贺峻霖,“想亲你……也是真的。”
贺峻霖被他看得老脸一红,伸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没大没小的。”
严浩翔却没躲,反而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霖霖,”他又开始软声软气地叫他,“你别再走了好不好?”
贺峻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期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严浩翔耳里。他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你说什么?”
贺峻霖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抽回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带着点无奈,却又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我说,不走了。”
严浩翔愣了愣,随即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突然伸手,一把将贺峻霖抱住,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太好了……霖霖,太好了。”
贺峻霖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却没推开。他能感觉到颈窝处传来的温热呼吸,能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身体在微微发颤,那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严浩翔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落地灯发出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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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