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推开别墅大门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洒进客厅。刘耀文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上那枚银戒指 —— 正是宋亚轩亲手做的那枚，戒面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

　　“我回来了。” 宋亚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刘耀文猛地回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站起身时带倒了沙发上的抱枕，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宋亚轩手里的行李箱：“这就…… 要走了？”

　　宋亚轩被问得一愣，低头看了看箱子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就是回来拿几件换洗衣物。妈妈说让我住几天，可我没带够东西。” 他把箱子放在玄关，快步走到刘耀文面前，“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伸手想去碰刘耀文的额头，却被他偏头躲开。宋亚轩愣住了。

　　“没什么。” 刘耀文转身去厨房倒水，声音闷得像埋在棉花里，“魏阿姨…… 你妈妈，很疼你。”

　　“嗯，她给我做了好多点心，说我太瘦了。” 宋亚轩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文哥，你是不是以为…… 我要跟她走了，就不回来了？”

　　刘耀文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难道不是吗？” 他转过身，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像要溢出来，“她是你妈妈，你们分开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团聚…… 我本来就是你落难时的临时依靠，现在你有了更好的去处，自然……”

　　“自然就该把你丢在一边，是吗？” 宋亚轩打断他的话，声音陡然拔高，眼眶瞬间红了，“刘耀文，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耀文别开视线，低下头，“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再依赖我了，我好像又变得可有可无了。”

　　“依赖？” 宋亚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所以在你看来，我做的蛋糕是为了讨好你，我刻的戒指是为了绑住你，那天我说的话，全都是为了在你这儿找个长期饭票？”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两人鼻尖相抵，气息交缠：“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是像你这样，明明心里翻江倒海，却要嘴硬说不在乎？还是像我这样，连做梦都怕你丢下我，却要被你当成别有用心？”

　　刘耀文被问得哑口无言。宋亚轩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像电流般窜进心里。他想说不是的，他只是害怕，害怕那些小心翼翼焐热的时光，在 “亲生母亲” 这个更强大的存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第一次跟你告白，是怕你被别人抢走，我在这个世界孤立无援，这点我不否认。”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字字清晰，“可后来呢？我学着用燃气灶，是想让你放学回来能吃口热的；我熬夜练拼音汉字，是想能看懂你写的东西；我在手工坊磨破了手指做戒指，难道也是为了‘绑住’你？”

　　他抓起刘耀文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快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因为怕你赶我走。是看到你打篮球的时候，是你替我挡灯架的时候，是你说‘负责到底’的时候…… 刘耀文，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信？”

　　刘耀文的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的搏动，强劲而有力，他忽然想起宋亚轩那时哭着喊 “阿娘”，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大海时眼里的光，想起他做噩梦时攥着自己衣角不肯放的手 —— 那些瞬间，宋亚轩眼里的依赖和眷恋，分明掺着他看不懂的深情。

　　“我……” 刘耀文张了张嘴，喉头发紧，“我只是怕……”

　　“怕我有了妈妈就不要你了？” 宋亚轩替他说出后半句，忽然踮起脚，轻轻吻在他颤抖的唇上，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你傻不傻，我找到阿娘，是多了一个爱我的人，不是要丢掉另一个。”

　　他拉着刘耀文坐回沙发，把那枚银戒指重新套回他手指上：“妈妈让我去英国，我没立刻要跟她走，就是在等你。我想跟你一起去，不是因为她是我妈妈，是因为你是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