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 系统
  • 宋体
  • 楷体
A- 16 A+

第十九章

书名:长弃 作者:春焰久觉 本章字数:468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这场闹剧最终以“花姐拖着两个哭成泪人的小孩回了家”为结尾,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仿佛乘坐了一条没有归途的列车,踏上了不回头的旅途。

  也是,没有人想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迫于无奈远离亲人的痛苦,没有几人能忍受得住。

  谁也不想承受,有时却不得不承受。正如陆远长与花姐,他们都和那个难以启齿的午后告别了,踏上了各自南北方向的列车,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硬生生创造出两个不同的环境来。

  陆常安最是为难,这恍若隔世的时间里,夹杂在二人之间,谁也不能辜负,这几天的氛围更是要将他“逼疯”。

  这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连门上的油漆都不显有污渍,只是没人说话了。陆常安时常会听见隔壁王婆和她儿子的说话声,没到饭点他们就说个不停,丝毫不见有“生活压力”之意。按照王婆的话说应该是“虽然离婚了,虽然欠款了,日子还得过的舒心点。”

  此处的静谧和隔壁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给陆常安巨大的“耻辱”,有时想把自己的耳朵给剁了,听不见就好了。只可惜隔壁不懂他的这个想法,依然照旧过着轻松快活的日子。

  还有不同的是,家里的座机电话总是会响。除了落竺和陆德范,陆常安想不出会有谁来给家里打电话,有时候他假装听不见不接,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他们俩传来一个惊天大噩耗——就比如要让陆远长去别处生活。

  陆常安是万万接受不了的,有时候在一个人的夜晚,陆远长睡觉之后悄悄地靠在他的枕边,闻着淡淡的清香,感受他每一寸肌肤的柔软。陆常安已经适应了待在他身边,习惯了黏着他,不敢想有一天他离开自己会怎样。

  会疯吗?大概没有那么疯狂。

  是会笑还是哭?大概会伤心的哭不出来。

  会再见吗?

  会的,只要不是哥先离开。

  只要有爱,无论讨厌与否,他都全盘接受。

  每每夜晚,晴天都会出现星星,总是透过窗户觊觎沉睡之人。

  陆常安蹑手蹑脚地抱着属于他的小被子走到床边,凝视着已经熟睡的人。

  只是恰巧这个晚上,星星只属于一个人。

  陆常安靠在床沿上,始终没有躺上床,他乘着夜光注视眼前的人。

  不知何时,他已经情不自禁的勾勒起陆远长的脸庞,明明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陆远长长得帅气,五官英俊,这么小鼻梁还那么立体,一双薄唇微微抿着,眉间透着一股严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正气的帅,陆常安没见过比他哥好看的人了。

  指尖触碰到陆远长的眼角,睫毛垂了下来,想起了那天的不愉快。

  其实,在满是心酸的回忆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甜蜜,仅他们兄弟二人可感受的甜蜜。

  那天过后,生活像一杯蜂蜜柠檬水,刚进口中是柠檬的酸香,蔓延在口腔里有尝到了蜂蜜的甜,咽了下去又只剩下酸。

  酸涩是永久的,这杯水的甜蜜能蔓延在口腔中,可怜的是结束后一丝甜瘾都留不住。

  他亲吻着陆远长的眼睛,感受到他颤动的睫毛,尝过眼泪的咸味儿,像吃掉了一颗哥哥给的青柠味糖果,没有一点糖分,但就是好甜好甜。

  二人的手绳一左一右的戴,近距离接触一个不注意两个透彻的小圆环碰撞在了一起,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他了段了这漫长的甜蜜。

  陆常安的体温总是很高,全身每个部位都透着灼烧般的温暖,任何事物都逃不过他体温的“夹击”,手绳上的小圆环一样不能幸免,本来冰凉的玻璃硬生生被他捂成了一块“暖玉”。

  而陆远长恰恰相反,他好像天生就比别人的体温要低一些,碰上陆常安这个大火球,每次都一激灵,小圆环也和他本人一样清凉,散发出无欲无求、清冷寡淡的气质。

  所以陆常安总会把手放在他的手腕处,美其名曰帮他暖暖,事实上这两个小圆环就算是个冰块也无济于事,终会被融化的。奈何陆常安不信邪,没事就把手伸出来暖那小玩意儿,暖了半个小时就得到了只温半分钟的小玻璃,然姐再过半分钟就彻底凉了。

  但是那时,陆常安的手附上陆远长的手腕,真的感觉到了他手绳上小圆环的温暖,那股热流一路横冲直撞,火上浇油般直抵陆常安的指腹。

  陆常安轻轻把弄着它,感受传来的热气,有些难以置信,不知怎的,他竟觉得有种“看着从小养大的痴呆儿一天早上醒来变成天才”了的感受,心底感受到些许欣慰。

  原来只有被捂热的玻璃,也有自己变得温暖的一天啊。

  指尖触碰到陆远长的眼尾,他还是没出息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再靠近。陆常安的心脏抽抽的疼,视线却离不开陆远长的那张脸,多希望他能再笑笑,多希望他真的能开心。

  感受陆远长每一次呼吸,平缓而漫长,难耐的欲望与饥渴萦绕在他的魂序,肌肤的每一次触碰神经都传来刺激,太阳穴不可控制的突突跳。

  陆常安觉得他像黑暗中遇见明火的飞蛾,明明那么危险,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死在它至死渴求的明亮里。他知道这份依恋不会无时不在伤害他,更不会得到好的结果,可他还是轴,亦不会舍弃现在的决定。

  多想让你陪我,和我一起吧,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算了,只要你快乐就好。讨厌我憎恨我都无所谓了。

  在他短短人生的七年里,被最心爱的人讨厌了六年不止。他无奈、痛苦更心疼,要是有人教哥爱是什么就好了,他就很幸福,不会那么轻易恨了。

  好在的是,阴云密布的寂寞夜晚里,真的有璀璨星光照亮了他,然后再教会他爱。

  陆常安无法抑制的手抖,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么大的哥哥就不见了。花姐的话让陆远长这些日子陷入深渊与痛苦,陆常安也好不到哪里,他们都只是个孩子,哪里经受得住分离的痛苦呢?

  寂寞的夜里,他一个人独自感伤,内心只叹事与愿违的悲。

  指尖下覆盖着的睫毛微微颤动,如轻薄的蝶翅,分明毫无杀伤力,陆常安却吓了一跳,感知到不妙,他慌张地松开了触碰在陆远长脸上的手。

  身边人乘着夜色,缓缓抬起了眼,睫毛微微颤动,眼睛因光影的不适涩酸,睫毛染上了几滴泪珠。

  陆远长皱着眉,咽了咽口水,连嗓子都没清,却并不沙哑,说出的话反倒是在宁寂夜晚间显的清润如玉,话音娓娓动听:“你在干什么?”

  陆常安一激灵站了起来,退到了距离床边一米远的距离,未抚平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双手抖动的幅度巨大,蹲的时间久了差点站不稳。

  他咽了口口水,话堵在嗓子眼里却说不出来,只有一阵漫长的“呃……”

  陆远长从床上坐起来,露出一个浅笑,嘴唇微微张开,继续咄咄逼人:“你这些天晚上不睡都在干嘛?”

  短短几个字他说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抑扬顿挫,尤其是后面“都在干嘛”四个字,明显地加重了语气。

  “哥…你听我解释!”

  陆远长等了足足十余秒,对面之人面露痛苦之色,嘴微微张开,眼神飘忽不定,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不知哪家的狗大半夜不睡在“鬼哭狼嚎”,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在模仿狼,无奈学艺不精更像是惨叫。

  “呜呜——”

  这气氛太过尴尬,在嚎叫了几声之后似是没人搭理它就乖乖的闭嘴了,于是漫长的夜陆远长和陆常安大眼瞪小眼。

  须臾片刻,陆远长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用手背拭去了睫毛上垂吊的泪水。风透过窗户呼呼刮了进来,将他额前的碎发吹乱,刮进来一阵冷风。

  陆常安感受到煞煞的冷风,内心直呼一口气。这风来的太是时候,缓解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陆常安在心里已经给它跪下磕头了。

  “我…我去把窗户关了!”陆常安不自然的解释道,一边冲到窗户边。

  窗户本来就松,陆常安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它关上了,还硬要装作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般:“这窗户劲儿可真大啊……”

  然后说完以后迅速闭了嘴,在过完一遍脑子之后立即羞红了脸,“我说的风,刚才太着急嘴瓢了……哥。”

  话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句“哥”更像是细若蚊吟般自言自语。

  只是陆远长耳朵尖,陆常安的每个字眼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含糊地应了句“嗯”。

  陆常安斗着胆走近了床边,迟疑了两秒又觉得距离太远,往前又挪了两步,然后成功地坐在了床上,和陆远长一起表演“大眼瞪小眼”。

  “哥,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陆常安对上陆远长的视线,不经意的抬起手来碰到了陆远长的指尖。

  陆远长没反应过来,一个激灵瑟缩了下。注意到是陆常安的手后,又假装若无其事般,将手放了下去,二人的动作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牵手”。

  不过这点小事他们皆不在意,陆常安看了看一双附在自己手上的手,唇角弯了弯,亦如陆远长刚才的气势说:“你能再跟我说一遍吗?”

  陆远长看着贴近自己的脸,和喷洒在耳廓间的呼吸,柔软的语调和片刻的暖气,只觉心脏在不受控制的怦怦跳。此刻夜晚不再孤寂,抑制不住的心跳声和陆常安的呼吸萦绕在他心间,令他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再反应过来时,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陆常安定是感受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过却没松开,也其它的表情。

  “咳……”陆远长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话:“说什么?一个‘嗯’字你要听几遍?”

  果然,语气还是一如往日的傲娇,即使已经紧张到脸上涌现出来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流入了头发间。

  陆常安还是不肯抬起那只被覆盖着的手,也不嫌不舒服,就用另一只手给他擦汗:“哦,听到了。”

  合着刚才是没听到啊……陆远长心里暗想。

  “哥,”不等陆远长缓过神来,他便又凑近:“发烧了吗?出这么多汗?”

  陆远长这才松开那只手,在寒气逼人空间里甩了甩,手上的汗才干。

  “没有,”陆远长扯开被子,不再看他,也不去追究他刚才的种种行为,“要睡躺里面,我去洗个手。”

  哥哥还是那个哥哥,正经又寡淡,只是不再对他冷漠无情。

  不过陆常安不贪,甚至很知足,乖乖脱了鞋老实上了床,靠在床里侧静静等他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常安才听到缓缓清晰的脚步声,他连眼都没睁,就能断定那是哥了。

  陆远长的步伐总是和他本人一样,走的不急,缓慢而稳重,节奏像感情基调忧伤的一首歌。

  “哥,怎么这么久?”陆常安已经全然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带着略微散漫又懒懒的语气问他。

  “上了个厕所。”

  陆远长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腿跪在床上,还有一只手抵着枕头帮陆常安把被子盖好。奈何他忘了手上还未擦干的水珠,水滴猝不及防地滴在了陆常安的脸上。

  陆常安惊地睁开了眼,二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各自的眼里都充满了心惊肉跳,不过这次他们一个比一个动作移开的快。

  陆远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才那一瞬间,他不可否认的感觉心脏狂跳,却又不顾及那么多,手干脆往身上擦干净了重新帮他整理好。

  “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身边人乖乖应了声“嗯”,便老实闭上了眼。

  不过历经刚刚那阵阵“惊悚”,两个人谁也睡不着,陆常安看着陆远长熟悉的睡颜,试探着叫了声“哥”。

  不过等了近两秒没有得到其它的回应,陆常安便默默叹了口气。

  然后就在气刚叹完后,有一道声音缓缓响起——“你刚才……摸我眼睛干什么?”

  陆常安瞪大眼睛,没有想到陆远长会忽然问这个问题,心里直呼“镇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睛装睡。

  不过这点小伎俩定会被慧眼识珠的陆远长识破的,没多久他就主动“负荆请罪”,扭过头来老实交代:“……想摸。”

  陆远长愣住了,听到这个回答,他又气又笑的,这么几天陆常安每天都按时按点的来他的房间,然后再掩耳盗铃般问几句“睡了没”,没人回答他就在这里坐个几分钟,也不干别的什么就回房睡觉了。

  起初陆远长并不打算理他,只是他没想到陆常安竟会如此放肆的直接上手,然后就错愕的睁开了眼,再然后就错愕的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为什么想摸?”陆远长知道他也睡不着,心想干脆就这么耗着吧,耗到把这么多天困住二人的问题都解开。

  “嗯……”陆常安假意思索了一番,实际上把大脑搜刮完了也没想到要怎么回答,只能学习庄子与惠子同游于濠梁之上那招“偷换概念”了。

  “就像那天亲你一样……情不自禁的感觉。”前半句是已经想好的,后半句就由他临时补充上去了,内心还在称赞自己如此聪慧。

  这招太阴了,把问题直接抛个回旋镖,成功地从他被质问到他被质问,陆远长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

  “那就情不自禁吧。”

  陆远长无奈,想不通他怎么会选择跟陆常安把问题解决的,这问题如黑洞般越挖越深,越问越让人难以回答,干脆就选择避重就轻。来日方长,大不了就等以后。

  他重新把被子盖好,巧妙地解决了这个苦恼。

  不久,不等陆常安的回答,他缓缓张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了句“由你”,就转过了身,堵上了陆常安未来得及施展的嘴。

您看的是关于年上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年上,BE,伪现实向,骨科等元素内容。

感谢您的支持和推荐哦~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0 推荐票
1 2 3 4 5 全部

1张推荐票

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的谷籽投喂~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0 咕咕币
1谷籽 3谷籽 6谷籽 13谷籽 70谷籽 150谷籽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找回密码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