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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折骨囚途

书名:深脉知眠浅 作者:岁悠 本章字数:527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第二章 折骨囚途

医药箱沉重的金属外壳猝然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如同巨石砸落冰层!在这狭小的储藏室里,这声音被四壁挤压得异常刺耳,瞬间撕裂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也狠狠砸在叶眠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上!

他并非失手,而是身后那股排山倒海般碾压而来的、几乎要将人骨髓都焚化的热浪与压迫,终于彻底冲垮了他仅存的控制力!

就在医药箱脱手坠地的电光石火间,身后的纪严时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彻底舍弃了那层虚伪的临界距离!一只滚烫如同烙铁的大手猛然钳住了叶眠单薄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肩胛骨!那力量霸道、蛮横、带着一种被彻底引爆的、无法再掩饰的狂怒和某种更深层的掠夺本能!叶眠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五根手指透过薄薄衣料深陷进他皮肉的轮廓,带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呃!”叶眠痛哼出声,身体被这股强横的力量带得向后猛地趔趄,完全失去平衡!

冰冷的胡桃木柜壁瞬间贴上了他的后背,透过薄薄衬衫渗入刺骨的寒意。而身前,是纪严时那座如同灼热山峦般完全欺压上来的、散发滚烫气息和危险力量的高大躯体!他彻底、完全地被锁死在这方寸之地,后背抵着冰壁,前胸承受着几乎要将他碾碎的热源。那沉重的、带着浓郁威士忌气息的呼吸,如同飓风,狂暴地扑打在他的脸上、颈间,激起无数战栗的寒毛。

“跑?”纪严时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极低、极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骨深处磨砺出来的砂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被彻底激怒的火焰。“叶眠,你除了躲,除了逃,除了砸东西,你还会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却比窗外的惊雷更具摧毁性,每一个反问都如同铁锤,狠狠凿在叶眠的心上。

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几乎化为实质的怒焰,死死钉在叶眠煞白的脸上。那目光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狂暴的吞噬,要将眼前这个在血缘囚笼里不断挣扎、试图逃离的猎物,连皮带骨地拆解吞噬!强烈的压迫感几乎抽空了叶眠周围的空气,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却吸不进一丝氧气,窒息感铺天盖地。

他张嘴想说什么,反驳、控诉、或者仅仅是求饶……却发现自己在那双烧红眼眸的逼视下,喉咙里仿佛被塞满了滚烫的砂砾,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只剩下破碎而急促的喘息,狼狈不堪。

纪严时盯着他因窒息而微微涣散的眼瞳和颤抖的唇,似乎怒意更炽。钳住他肩膀的手猛地向上滑移,粗砺的拇指狠狠抵住了叶眠脆弱的喉结下方凹陷处,带着一种警告般的绝对掌控力!这动作比掐住脖子本身更令人胆寒!叶眠身体瞬间绷成了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濒临断裂!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动脉在那可怕的指压下疯狂搏动。

“看着我!”纪严时的命令如冰刃划破空气。

下一秒,一只冰冷、残留着湿意的金属物被粗暴地塞进叶眠唯一还能动弹的另一只手中!是刚才掉落的医药箱!

“捡起来的东西,弄脏的东西,都给我处理干净。”纪严时的声音恢复了某种令人心悸的“冷静”,但眼底的暗火并未熄灭,反而沉淀为一种更为粘稠、更为危险的深渊,“现在。弄干净。”命令不容置疑,如同宣判。

他说的是被药箱砸中的、可能沾了灰尘的药箱?还是……指他身上这件被弄脏、被他徒劳擦拭过的昂贵西装?这模糊的指向本身,就带着赤裸裸的羞辱和惩罚。

叶眠的指尖在冰凉的金属外壳上颤抖,屈辱和一种更深重的无力感如同毒藤缠绕住心脏。他像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在纪严时那只捏着致命要害、如同刑具般的手的钳制下,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弯腰。冰柜的棱角再次狠狠硌着他的脊椎骨,而身前是纪严时滚烫结实的身躯带来的压迫,逼仄的空间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无比艰难和屈辱,仿佛一场酷刑前的折腰。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压下喉头翻滚的腥甜,指尖终于再次触碰到药箱冰冷的外壳。就在他费力地试图将沉重的箱子提起一角时——

那只一直如同刑具般捏在他喉下的手,猛地向上抬起!

并非松脱,而是带着狠戾的力量,狠狠扣住了叶眠的下颌!强迫他因弯腰而低垂的头颅猛地向后仰起!后脑毫无防备地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胡桃木柜壁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剧烈的痛感和眩晕瞬间炸开!

叶眠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迸!咽喉因过度的拉伸而传来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未出口的痛呼被强行扼住,只剩下破碎的呜咽从被紧捏的口腔里艰难挤出。

纪严时的脸压得极低,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梁。那双燃烧着暗火的深渊眼眸,死死锁住叶茫和痛楚交织的瞳孔。他们的呼吸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彻底纠缠在一起,滚烫、混乱、带着威士忌残留的灼烧感。

“你的‘家’?”纪严时的薄唇开合,吐出的字眼却如同浸了冰的毒针,精准地刺入叶眠最痛的地方,“没有我,你这三年能在哪?嗯?”他猛地将叶眠的头再次往柜壁上死死一按!“没有我点头,你以为这扇‘笼门’,”他的视线扫过叶眠因撞击而毫无遮挡、痛苦拧起的眉眼,语气里是近乎残忍的嘲弄,“你连门槛都摸不到!”

巨大的力量压迫着太阳穴,冰冷和剧痛在脑中交织。纪严时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倒刺,将他所谓的“照顾”和“保护”,鲜血淋漓地撕开,露出其中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囚禁”本质!那座巨大的庄园囚笼,每一寸空间,每一道无形的界限,都镌刻着纪严时的意志——他恩准的“栖息”,他允许的“活动范围”。叶眠以为自己是在抗争,是在寻求喘息,殊不知,连这份“寻求”的自由,都是纪严时手中可以随时收回的囚徒恩典!

窒息般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没过叶眠的头顶!他终于明白了!他以为自己站在深渊前挣扎呼号,却原来,一直就在深渊的最底部!挣扎得越狠,只是让自己被束缚得更紧、更痛!

眼泪,猝不及防地,并非因为痛楚,而是因为这无处可逃的血淋淋的事实,猛然冲破了屈辱和倔强的堤坝,从剧烈颤抖的眼角滚落下来!滚烫的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纪严时那只紧掐着他下颌骨的手指上!

那滚烫的液体仿佛有千钧重,又仿佛带着灼穿皮肉的痛感!

纪严时扣着他下颌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

那双燃烧着暗火、被狂怒和某种偏执占据的深渊之眸,在触碰到叶眠滑落泪水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凝滞了千分之一秒。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动摇和……刺痛?像是野兽利爪不经意间刮到了自己珍视的皮毛下露出的鲜嫩血肉。但那丝动摇如同水面的涟漪,瞬息即逝,迅速被眼底更为汹涌、更为幽暗的漩涡吞噬覆盖!

他眼神更沉,下颌绷紧如铁。扣住叶眠下颌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是要通过更加强硬的控制来镇压住那瞬间失控的心绪和手下这张脸上让人心碎的泪水。

就在气氛绷紧到极致、叶眠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捏碎下颌骨时——

“铃铃铃——!!!”

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利刃,猛地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那声音是从纪严时西装内袋里传出的,坚持不懈地疯狂嘶鸣,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切!

纪严时眼中浓稠的暗流剧烈地翻腾了一下!那铃声像是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他眸底某种暴虐的东西!他低吼了一声,如同被侵犯领地的凶兽,扣着叶眠下颌的手带着一股几乎要把人甩出去的狂躁力量猛地撤开!

叶眠失去钳制,双腿一软,顺着冰冷的柜壁滑坐在地板上,后脑撞击的钝痛和下颌被掐裂般的剧痛混合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能蜷缩在阴影里剧烈喘息、干呕。

纪严时烦躁地一把扯出那吵闹不休的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清,直接滑动接通,将听筒粗暴地按在耳边。他没有看地上的叶眠,仿佛刚才那场差点将他焚毁的激烈对抗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但那紧绷的下颚线和周身散发的、比窗外雷暴更压抑的冷厉气息,暴露了他此刻绝对称不上平静的心境。

他听着电话,眉峰越蹙越紧,深黑的眼眸里风暴凝聚。

几秒后,他冷冷地“嗯”了一声,声音如同淬过冰碴,带着浓重的不耐烦和上位者的威压:“位置……知道了。我十五分钟到。”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掐断。

纪严时垂下眼帘,目光终于落回跌坐在冰冷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的叶眠身上。那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搅混的墨汁,里面沉淀着尚未消散的怒意、一丝极其隐秘的、难以解读的痛楚、和被强行唤醒的冷酷与责任。他看了片刻,然后弯腰,面无表情地将那个叶眠还没来得及真正拾起的沉重医药箱拎在手中。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对刚才那场失控的暴烈做任何解释。

他转身走向车库的方向,脚步声沉稳依旧,却带起一阵冰冷的风,卷过叶眠蜷缩的身体。

“收拾干净。”冰寒的声音远远传来,这是纪严时消失在车库入口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今晚唯一的、冷酷的“善后”指令。

脚步声远去,电子门锁开启又落下沉重的闷响。巨大的房子里,瞬间只剩下窗外狂暴不休的雨声、壁炉里残存的火焰噼啪声,以及跌坐在阴影里、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叶眠。

空气里,纪严时的气息和威士忌的味道、甚至那瞬间爆发的血腥硝烟味,都在迅速变淡、消散,如同从未存在。

可是被掐过的下颌骨还在尖锐地痛着,提醒着他刚才如同被肢解般的屈辱与绝望。被强行按在柜壁上撞击的后脑勺,传来一阵阵扩散的钝痛。而更深的痛楚,来自心底最深处被无情撕开的那个口子——“囚笼”,原来他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纪严时划下的牢笼范围!

叶眠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冰冷和无孔不入的绝望。身体冰冷,血液似乎都冻结在四肢百骸。纪严时的离开,没有带来一丝喘息,反而像是抽走了所有虚伪的支撑,留下一个暴露在彻骨严寒中的赤裸废墟。

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膝盖被冰冷的地板刺得麻木,指尖冻得失去知觉。

药箱冰冷的金属外壳就在眼前不远处,像一个讽刺的纪念碑。

叶眠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支撑着发软的身体一点点爬起来。他不敢触碰被掐出深红指痕甚至可能青紫的下颌,更不敢去想后脑的痛。他像一具失去了提线的僵硬木偶,机械地捡起沉重的医药箱,走出储藏室的阴影。

客厅里灯火通明,更映衬出他的狼狈和苍白。

那片狼藉还在。打碎的水晶杯残片依旧闪烁着冰冷的光。那块被丢弃在玻璃渣旁边的墨玉色丝帕,更是如同一个巨大的污点,嘲弄着他。

叶眠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压下喉头那股带着血腥味的翻涌。他蹲下身,无视膝盖的刺痛,用捡回来的急救包里翻出的消毒镊子和纱布,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那些锋利的碎片。动作缓慢、仔细,像是在执行某种必要的刑罚。镊子尖端偶尔不小心刮擦过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割得他自己的神经都跟着抽搐。

当他清理好碎片,将那方如同耻辱印记般的深色丝帕也一并捡起准备丢进垃圾桶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纪严时刚才坐过的丝绒沙发角落里,落下了一样东西。

是纪严时的手机。

他刚才接完电话走得极其匆忙暴躁,竟把手机遗落了。

叶眠的身体僵住了。

那个小小的、通体漆黑的金属方块,此刻躺在墨绿的丝绒里,在奢华的吊灯光线下反射着幽暗而冰冷的光泽,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的入口。

纪严时匆忙离去的背影再次在脑中闪现,电话里那冰冷的“十五分钟到”的指令、他被强行打断的暴怒……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猛然窜入叶眠冰冷死寂的心海!

机会!

这个手机,像一个偶然裂开缝隙的囚笼外壳!

监控……文件……他的身份……纪严时掌控着他身份的所有核心信息!没有纪严时的指纹和密码,他的身份证明寸步难行,护照如同废纸,甚至连最基本的医疗、银行服务都如同天堑!他就是那笼中之雀,羽翼被彻底剪断!

而眼前这个遗落的手机……里面是否可能藏着解锁这囚笼的钥匙?哪怕只有一丝微乎其微的可能?

心脏开始失控地狂跳!撞击着冰冷的胸腔!血液被这突然的、充满诱惑和危险的念头烧得滚烫起来!

逃离纪严时的掌控……这个念头如同黑暗深渊里骤然亮起的一点致命火星,烧得他理智的弦滋滋作响!恐惧和渴望同时撕扯着他!他清楚触碰纪严时的东西意味着什么,那是在挑衅巨龙的逆鳞!一旦被发现,后果绝对比刚才的暴烈钳制可怕千万倍!那将是真正的地狱!

可是……如果……万一……如果这里面有一丝丝可能……

叶眠的手指在剧烈地颤抖,指尖甚至不听使唤地痉挛了一下。他盯着那个躺在丝绒上如同沉睡黑兽的手机,呼吸变得粗重而混乱。

一秒……两秒……

那渴望的火星,终究以燎原之势,压倒了铺天盖地的恐惧!

他几乎无法思考,几乎是凭借一种被绝望逼到绝境的本能,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冰凉、坚硬、象征着毁灭或是希望的金属方块!

拿到手的瞬间,冰冷的触感却像电流一样贯穿了他的手臂!手机冰冷的机身贴在汗湿的掌心,像一块即将引爆的微型炸弹!巨大的风险几乎让他立刻就想把这致命的东西丢开!

但他没有。

他紧紧攥着它,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可怖的青白色。他如同一个赌上全部身家的亡命徒,急促而小心地环顾四周——空旷,寂静。只有雨声在窗外敲打着惊心的鼓点。

这里不能看!绝对不行!任何智能设备都可能成为监视器!纪严时随时可能折返!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几乎能感觉到纪严时如同实质的视线正穿透空间投射而来!必须立刻、马上找到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

叶眠攥紧手机,像抓着烧红的烙铁,跌跌撞撞地冲向二楼那个被遗忘的角落——曾经的阁楼画室。那里已经废弃很久,几乎没有智能设备,连电路都可能老化!最重要的是,那里是纪严时脚步最稀少的地方!那是这座巨大囚笼里,他唯一能找到的、相对黑暗的缝隙!

冲进黑暗的阁楼,反锁上沉重的木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黑暗中只有他剧烈如擂鼓的心跳声和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巨大的恐惧和那点微弱的希望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颤抖着点亮了手机屏幕。

幽蓝的光线瞬间刺破浓稠的黑暗,照亮了他汗水涔涔、苍白的脸,以及那双在极度恐惧中燃烧出孤注一掷疯狂的眼睛!

冷光是希望,更是深渊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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