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烟火在窗外炸开时，王一博正坐在林晚的面包店里，看着她给新年福袋贴贴纸。红色的纸袋上印着胖乎乎的小兔子，是她特意找印刷厂做的，说是“新年要讨个好彩头”。

“再装两块杏仁饼干吧？”林晚拿起油纸包，“张阿姨说杏仁代表‘幸福美满’，虽然我觉得她是随口编的，但多放点总没错。”

王一博帮她递过胶带，看着她把福袋一个个封好，摆在玻璃柜最显眼的位置。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睫毛上像沾了层糖霜，甜得让人心里发颤。

“今晚不去参加聚会？”他忽然问。跨年夜的面包店总是提前关门，今年却为了等他，特意留到了深夜。

“张阿姨她们约了打麻将，我不太会，”林晚把最后一个福袋摆好，转身去倒牛奶，“再说……不是答应等你吗？”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像怕被窗外的烟火声盖过。王一博接过热牛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忽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舞台上对着镜头微笑，耳机里是震耳的倒计时，心里却空得发慌。

原来有人等的新年，是不一样的。

烟火放完后，巷子里安静下来。林晚从储藏室里拿出个小小的陶瓷罐：“给你看样东西。”罐子里装着块新的老面，比上次看到的更厚实，“这是今天刚养的新年老面，加了点红酒和葡萄干，据说能让面包带着点甜酒香。”

他看着那块淡黄色的面团，忽然觉得老面就像时光的信使，把一年的故事都揉进新的面粉里。从第一次雨夜的相遇，到画展上的留白，再到这个跨年夜的暖光，每段记忆都像酵母，在岁月里慢慢发酵成温柔的形状。

“明天要去给粉丝送新年福利，”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可能要直播做饼干。”

林晚眼睛亮了亮：“那我教你个简单的配方吧？黄油曲奇，不容易失败。”她转身去拿笔记本，“我把步骤写下来，你照着做就行，要是忘了就……就问助理，他知道怎么联系我。”

最后那句说得有点绕，像是怕打扰他工作。王一博看着她趴在桌上认真写字的样子，台灯的光晕在她头发上投下柔和的边，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肩上的一点面粉。

林晚的笔顿了顿，抬头看他时，眼里像落了星子。窗外的烟花又响起来，这次是细碎的金色，像撒了把星星在黑夜里。

“新年快乐，林晚。”他说。

“新年快乐，王一博。”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笑得格外甜。

离开的时候，天快亮了。王一博把那罐新老面揣在怀里，像揣着个小小的春天。林晚站在门口，手里挥着他的围巾，风掀起她的裙摆，像只展翅的蝴蝶。

“记得看我写的配方！”她在身后喊。

“知道了。”

摩托车驶离巷子时，王一博从后视镜里看了最后一眼。“晚风面包房”的灯还亮着，像颗固执的星子，守在城市的角落里。他忽然觉得，有些约定不需要说出口，就像老面总会在春天里苏醒，那些藏在年轮里的牵挂，终会在时光里慢慢长成参天的模样。

回到家时，他把那罐老面放在窗台上，旁边摆着林晚织的围巾。手机里的日程表已经更新了新年的行程，密密麻麻的安排里，他却在备注栏里悄悄加了一行字：

“记得给老面加新面粉。”

就像记得，总有个地方，会为他留着一炉刚烤好的面包，和一整个冬天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