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那人猛地抬头看了过来，果然是他。穿着短裤和白色的宽松短袖，袖子还都捋到肩膀上。

“你怎么在这啊？”宋亚轩回头拍了拍同桌，让他先上去。同桌一步三回头地看了看他们，还朝刘耀文挥挥手打招呼。

刘耀文摸了摸鼻子，捏着单词本的手背到身后，站在原地没动。

“你宿舍在一楼吗？”这边实在有点暗，宋亚轩走到他面前，看不清刘耀文的表情，但是看他自己站在外面，顿时有些担心：“你自己一个人站在外面干嘛？”

“我……”刘耀文有些发愣，这边是很暗，但他没想到宋亚轩会主动凑得这么近：“我就出来透透气，看会书。”

“谁大晚上站外面看书啊？你不热啊？”宋亚轩皱着眉，看了看四周的宿舍：“你被欺负了？一零几号？”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啊……”刘耀文拉住宋亚轩的胳膊，有些心虚地说：“我就，想出来站会儿。”

宋亚轩才不信，第一天开学，谁没事儿自己站外面？

“哎，我是想，看看你这哪个宿舍。”刘耀文握着宋亚轩的小臂，即使现在很黑看不清对方的脸，刘耀文也别开目光不跟他对视：“问你两次你都没告诉我，我刚刚就不敢叫你了。”

宋亚轩觉得好笑，但是又十分酸楚。他低头，把胳膊抽了出来，然后叹了口气，拍了拍刘耀文的胳膊：“我是没在意，不是不想告诉你。”

“噢。”刘耀文觉得手心和胳膊都在发烫，垂着脑袋，悄悄在暗里盯着他。

“我宿舍在二楼，二零六。”宋亚轩问他：“你呢？你宿舍在哪？”

“在隔壁。”

“隔壁？”宋亚轩一愣。

“嗯，隔壁楼。”刘耀文往左边指了指嘿嘿一笑：“一点也不远，我出来的时候就顺路到这里了。”

宋亚轩有点无奈，但更怕自己的情绪不对被看出来，只得点点头：“嗯，你现在知道我宿舍了，可以回去了吧？”

“嗯，”刘耀文把单词本插口袋里，站直了说：“话说哥，这几个老师一点也不严，我就在这站半天了都没来赶我。”

“那是因为你们刚开学，第一天本来就比较难管，你站这又没搞事，赶你干嘛。”宋亚轩说：“快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啊。明天中午见。”刘耀文说着，便往宿舍楼外走去，走两步还回头挥了挥手。

宋亚轩站在原地，脸和半边身子都在阴影里。

好半晌，宋亚轩才有些回过神来。

就这样吧，不能被看出来。

这样就好。

刘耀文只是他邻居的一个弟弟。

嗯，只是一个弟弟。

十一点半熄灯的时候，宋亚轩刚好检查完最后一道题。同桌擦着头发叼着冰棍凑过来看了看，见他一直不动伸手戳了一下他：“哎，发什么呆啊一会巡查老师来查房了。”

“没，有点困了。”宋亚轩叹了口气，站起来收拾桌面：“从今天开始要熬夜了吧。”

“那可不，”舍友摇着凳子伸懒腰：“今儿是有几张试卷不赶紧，要是下次每张卷子都要上交的话，哥几个就要通宵了。”

另一个舍友拎着晾衣杆回来，揉着肩膀叹了口气：“我这胳膊一抬起来就疼，这写题写的。”

“严重吗，爹给你揉揉？”同桌凑过去问。

“起开，你冰棍都滴水儿了，滚远点。”

“嘿……”

宋亚轩边听边笑，收拾完又洗了把脸，摸着黑踩着台阶上了床，往枕头上一趟，舒了口气。

“亚轩儿，亚轩儿，”对床的舍友叫他：“咱明儿早自习几点来着？”

“六点半。”宋亚轩说：“放个假这都忘了？”

“还真忘了。”

同桌抱着枕头哼哼笑了两声：“你说这人，跟咱们呆了多久了啊说话还带儿化音，亚轩不是亚轩儿~，你搞不搞笑？”

“去你的，在家里过一暑假刚回来吗这不是！”

宋亚轩勾勾唇，这次有些笑不出来了。

有些老一辈人说话，也带儿化音。更小一点的记忆力，趴在温暖的膝盖上，听着婆婆摸着脑袋喊他，叫他亚轩儿，音调都不对，却叫得格外好听。

一提到刚回来，就忍不住开始了那个固定老话题。

舍友问，你们想不想家啊？

同桌都快哭了，让他闭嘴。

于是乎，眼角就有点湿了。宋亚轩轻轻吸了口气，他不是在想家，而是在想遥远的，幼小的一段温暖的记忆，一段再也不会出现的场景片段。

再也不会有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和脸颊，温柔地用错误的语调喊他亚轩儿，温柔地温暖了那一整段岁月。

亚轩儿……

起来吧，阿婆给你拿好吃的。

等文文回来了，就该跟你抢啦 ~

放心吧阿婆，我不跟耀文抢，我会让着他的。

亚轩儿最乖啦。

亚轩儿啊，你最懂事了，阿婆最喜欢你了。

你是最懂事的。

你怎么会这样……

亚轩儿，你怎么会这样？

宋亚轩。

宋亚轩，你为什么会这样？

铃声很响，宋亚轩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和背后汗湿一片，手脚还是麻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又突然松开了似的，止不住地大口喘气。

眼前是模糊的，瞪着天花板大半晌，才慢慢缓过来。

耳朵像是被隔了一层膜一样，声音才渐渐变清晰起来，他听到同桌喊他的名字。

亚轩？还没醒吗？

宋亚轩没力气说话，抬手挥了挥。

“怎么了亚轩，你也会赖床啊？”舍友叼着牙刷起来，特地到他床边仰头看了看：“不舒服吗？”

“不，没事儿，”宋亚轩坐了起来，摸了摸额前汗湿的头发：“做了个梦，没缓过来。”

同桌爬下床穿衣服，一边说：“什么梦啊醒了还不愿意起来，威力这么大……”

宋亚轩刚想说没什么，另一个舍友突然从浴室里探出头：“啊！难不成是……”

闻言，三个人一愣，宋亚轩抄起床边的单词本就砸了过去：“乱说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

“握草，真的吗真的吗?！”

“滚！”

六点半是早读的时间，起床铃是六点打的，他们必须要在半个小时内起床洗漱收拾宿舍然后达到教室，如果是平常还好，但是今天宋亚轩有些力不从心，出门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早自习通常巡查的都是教导主任，穿着白衬衫塞在裤腰里，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双手攥在后腰，踩着皮鞋慢慢悠悠从走廊这头巡视到那头，宋亚轩一边背书一边发呆，早自习结束的时候，他都还没回过神来。

上午的课依旧很赶紧，有些老师在赶进度，有些已经开始复习。习题和讲解一本接着一本，来不及塞回文件夹里的试卷，恨不得一秒记住黑板上的所有内容。

大课间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宋亚轩感觉自己的脑子吃撑了，甚至没有时间消化，哽在脑子里消磨殆尽。

同桌站起来，拿着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厕所。”

“嗯。”宋亚轩揉了揉山根，心想果然睡眠质量至关重要啊，要是睡觉睡不好，一天都跟废了似的。

高一高二的学生在操场集合，跑操，高三的学生零零散散的出来，去厕所，超市，或者只是在走廊里站站，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甚至鼓励同学们出来运动运动。

宋亚轩伸了个懒腰，说：“我等会得补个觉，晚上睡不好真不行，脑子晕晕的。”

同桌转头看着他：“你这脸色确实不行，怎么突然做梦呢想家想的啊？”

“差不多，谁让你们睡觉之前非要问想不想家的。”宋亚轩小道：“还哭了。”

“我靠？谁哭了，是他俩哭的好吧，我才没哭呢。”

“嗯，你没有。”宋亚轩才不信。这个时间卫生间人不多，宋亚轩对着镜子看了看，脸色确实不怎么样，看起来像是被学习压榨了很久一样。

“靠，有人抽烟。”同桌用手肘捅了捅他：“太大胆了吧，这个时间还有老师呢。”

“谁啊，高三的吗？”宋亚轩顺着同桌的视线看过去，卫生间的隔间要好几个都关着门，但是能闻到不太明显的烟味儿。

“不一定，今年咱们这一届高三算老实的，都没有会闹事的。”同桌耸了耸肩：“高一或者高二的逃跑操来抽烟也挺常见。”

宋亚轩没在意，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然后捧起一把水冲了把脸，觉得恢复了点精神。

同桌很快出来了，一边洗手一边抱怨在里面烟味更重了，宋亚轩回头看了看，里面没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抽烟的到底有几个人。

回班的路上，宋亚轩侧头看着外面洒满阳光的操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对了，我中午不去食堂了。”

“又不去？不是你这么高个子，还老不吃饭，你想低血糖啊？”同桌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看你，都没二两肉。”

“不是，我去自习室。”宋亚轩说着，莫名有点心虚：“我，昨天那个朋友，他回头给我带饭过来。”

“带饭？他是走读生啊？中午不回家？”

“不是，他去食堂。”宋亚轩挠了挠头发：“我饭卡给他了，他帮我买。”

“我靠？这么贴心？他有把柄在你手里啊？”同桌脸都要羡慕裂了。

“差不多。”宋亚轩点点头，其实也可以这么说。

“我靠，太羡慕了。食堂人挤人的……”同桌问：“哎那为什么要去自习室啊，你要给他补课啊？”

“没，自习室不是人少吗。”被同桌这么一问，宋亚轩才发觉出来不对劲。

刘耀文要给他带饭，那他们大可以在食堂，在教室，甚至在宿舍、在操场，在任何地方一起吃饭。为什么非要去自习室呢？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自习室了？

因为……人少吗？

宋亚轩觉得有点懵逼，睡眠不足的脑子转不过弯，为什么呢？

他有这么想和刘耀文独处吗？

补觉的那十几分钟转瞬即逝，宋亚轩抬起脑袋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刚刚在烦恼什么了，跟着老师抽出课本和笔记，揉着眼睛就开始听课看黑板看PPT，手里的笔一刻不停，下课的时间贡献给了笔记，一眨眼就到了午休时间。

同桌一边整理着笔记，一边惊叹地说：“我突然发现，这才第二天，我居然已经适应这种节奏了。”

舍友拿着饭卡凑过来，笑着说：“你那是2G脑子塞不下多少东西，就顺着节奏走了呗。”

“你什么意思啊，老子的脑子那可是无限值的懂不懂？”

“走啊吃饭去，我快饿没了，晚了就人多了。”

“行，走。”同桌停下笔去掏饭卡。

宋亚轩看了看下午的课，拿了个笔记和两张试卷，说：“你们去吧，我去自习室了。我朋友给我带饭了中午。”

“谁啊这么好？”舍友想了想问：“班长吗？她这学期开始走读了。”

“不是，我一个小时候的邻居。”宋亚轩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等会高一高二也下课了。”

“操，走走走走走……”

眨眼间班里只剩下几个人了，宋亚轩卷着笔记和试卷，拿了只黑笔塞口袋里，慢慢悠悠往楼下自习室去。

虽说会趁着午休自习的人挺多的，但是大多还是更愿意呆在教室里，毕竟整理要带的东西也会花费时间，因此自习室也只有寥寥几个人，占多数的还是小情侣，甜甜蜜蜜凑在一起。

宋亚轩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的时候，仍然没有多想。直到自习室进来了四对小情侣，挨在一起写题吃饭聊天，暧昧的氛围弥漫了一整间自习室。

直到这个时候，宋亚轩才发觉不对劲。

自习室……听起来确实是个约会的大好地方。

那他约刘耀文来自习室……他不会想多吧？ 宋亚轩捏着手里的笔，后知后觉地开始慌乱和紧张起来。

刘耀文会多想吗？

但是刘耀文也是2G脑袋啊，希望他不要察觉到什么……

高一高二的下课铃只比高三的晚了十分钟，明育楼开始轰隆隆的响起来，脚步声和讲话声充斥着楼梯间，整栋楼瞬间嘈杂起来。

叫喊声听得宋亚轩想笑，刘耀文那小子是绝对不会乖乖下楼梯的，说不定会直接跳下来。

一张试卷做到第二面，宋亚轩觉得有点渴，这样想来他只有早读下课喝了口水。

搁下笔舒了口气，肚子就开始饿了。 宋亚轩捏着手里的笔，后知后觉地开始慌乱和紧张起来。

刘耀文会多想吗？

但是刘耀文也是2G脑袋啊，希望他不要察觉到什么……

高一高二的下课铃只比高三的晚了十分钟，明育楼开始轰隆隆的响起来，脚步声和讲话声充斥着楼梯间，整栋楼瞬间嘈杂起来。

叫喊声听得宋亚轩想笑，刘耀文那小子是绝对不会乖乖下楼梯的，说不定会直接跳下来。

一张试卷做到第二面，宋亚轩觉得有点渴，这样想来他只有早读下课喝了口水。

搁下笔舒了口气，肚子就开始饿了。自习室要明确规定不能吃味道重的食物，但正当午饭时间，小情侣们甜甜蜜蜜吃着午饭，也没有值班老师来查，宋亚轩揉了揉鼻子，觉得这简直就是酷刑。

靠在椅子上还没发几分钟的呆，一股携带着饭菜香味儿的风从身边卷过去，唰一下就坐在了他对面，刘耀文顶着一脑门的汗皱着鼻子冲自己笑。

宋亚轩闻到了饭菜之外的味道，转瞬即逝，有点蒙蒙人，他把书本扒拉到一边，佯装抱怨说：“这么慢啊？我要饿死了。”

“今天人多，我在二楼排队来着。”刘耀文连忙把水递给他：“你先喝这个，垫一下。”

宋亚轩接过来看了一眼，拧开喝了，看他额角的汗往下滑也不擦一下，心里酸酸软软的：“你不饿吗？”

“我还成，早上吃挺多的。”刘耀文拆开包装盒，把筷子递给他：“香锅，喜欢吃吗？”

别说香锅了，现在就是给宋亚轩一锅白面馒头，他都能塞下去：“喜欢。”

刘耀文嘿嘿笑着，又把米饭盒子也打开递过去，然后才拆开自己的筷子：“我跟你说，排香锅的人太多了，有点还特别慢，我都是提前两分钟下楼去买的，结果还等了半天。”

“提前干嘛？”宋亚轩塞了一大口饭：“慢慢走就是了，你要是不好好下楼梯摔了，课落下了不好追。”

“你怎么知道我不好好下楼梯？”刘耀文说：“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哪有那么不着调。”

“你没有吗？”宋亚轩不信，咬着筷子想了想：“是不摔了啊？”

刘耀文瘪了瘪嘴：“啊，摔了。”

宋亚轩有点想笑，问他：“什么时候啊？”

“初二的时候。”刘耀文拨了拨餐盒里的红辣椒：“上体育课着急下楼，蹦下去的时候把脚扭了，在家躺了半个多月。”

“然后就学会好好下楼梯了？”宋亚轩笑着问。

“我那是成长的勋章好吗？”刘耀文说：“哪有男生青春期不摔跤的啊？”

“我就没有。”宋亚轩挑眉：“你看我什么时候蹦过楼梯？”

刘耀文夹了个丸子放到他碗里：“姥姥一直说你老实啊，不是我能比的。”

提到姥姥，宋亚轩嘴角勾不住了，猛地低头把丸子塞嘴里，又觉得这样太过明显，问他：“姥姥身体还好吗？”

“老样子，一直在吃药呢。”刘耀文发觉好像说错话了，宋亚轩离开的原因到现在都是个谜题，但肯定是是一根刺，猛地聊起姥姥聊到过去，这不是往地雷上踩呢吗？

“没什么大问题就好。”宋亚轩挑了根豆角：“要来这边上学，放假回哪里？”

“我舅舅在这边，可以去他那里。”刘耀文小心地抬眼看他：“你呢？”

“我爸离得有点远，有时候不回家，就在宿舍。”

“你们现在是不是放假周末都很少啊？”

“不知道，还没有通知。”宋亚轩说：“不过应该不算太少吧，应该是越往后越少，”

刘耀文吃饭很快，而且吃的很香，这一点和记忆力一模一样，宋亚轩看着他扒饭，莫名觉得心情很好，给他添菜：“吃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跟你抢。”

“习惯了，”刘耀文笑了笑：“初中的时候天天抢着吃，慢不下来。哥你快吃啊，你看你吃半天都没少。”

宋亚轩吃的不少，但是吃饭偶尔喜欢发呆，被刘耀文一直催着嚷着，碗里的菜就没少过，跟打架似的吃完一顿饭，感觉居然还不错。

“我去扔一下，哥你坐着吧。”刘耀文站起来收拾桌面。

“不用。”宋亚轩也帮忙拾捯，还好塑料袋都没扔，收拾好袋子一系，直接拎着扔掉就好。

“哥你要回宿舍吗？还是回班？”刘耀文扔完回来问他。

“我……”宋亚轩看了看四周，小情侣们依旧在甜甜蜜蜜，甚至有一对在刘耀文来之前就在吃饭，现在还在吃。“回宿舍吧，我中午得睡一会。”

“好，那一起走。”刘耀文立马笑着说。

“嗯。”宋亚轩把本子和卷子卷号拿手里，跟着刘耀文一起走出自习室。

想起同桌说的话，宋亚轩问他：“哎，你需不需要我给你补课啊？”

“啊？”刘耀文一愣，摸了摸鼻子：“现在还不用。”

“什么意思？”

“哥你知道我的，我学习也就一般般，脑子费劲儿。”刘耀文呲了呲牙：“等快考试的时候我再求求你吧。”

“不用求，我回头把笔记给你。”宋亚轩抬手捏了捏刘耀文的胳膊。

“嗯……”刘耀文被这搬亲昵的动作烫红了耳朵，掩饰似的开口问道：“哥你一般都在自习室吗，看书什么的。”

“不是，在班里自习室或者操场，都有可能，看心情吧。”宋亚轩说：“不过现在节奏太快了，可能就没时间去别的地方了。”

“那你要是去操场的话可以叫上我，你下楼的时候顺路。”刘耀文嘿嘿笑道：“我跟你一起看书。”

“你？”宋亚轩笑着问他：“你能老实看书吗？”

“我不看书也可以看你啊，”刘耀文脱口而出，而后又说到：“或者我跑跑步什么的，反正你叫上我，咱俩一起不也挺好的吗。”

宋亚轩心里觉得好像不太好，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办法拒绝刘耀文。

“有机会再说吧。”

“嘿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