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灼阳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注视着沈凌寒微微蹙起的眉头,心里涌起一阵酸涩。果然,沈凌寒还是对陆简这个傻逼余情未了,即使装着不在乎的样子,但对陆简的话还是言听计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黎灼阳自嘲地勾起嘴角。不过转念一想,至少现在的沈凌寒不再抗拒他的靠近,甚至在陆简提起婚约时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歇斯底里。看来这条漫长的挖墙脚之路..….啊不,是追妻之路,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沈凌寒不知道黎灼阳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正在思考系统发布的任务,同时也是一个高中生该思考的事情——如何考上一个好大学。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以他的高智商+老师呕心沥血地付出+自己废寝忘食地学习,拿下国内顶尖学府应该也是……非常困难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眼就看到陆简粗暴地推开架着白玉竹的同学,将自己娇弱的omega一把揽入怀中。白玉竹原本倔强挺直的脊背瞬间软化,像一株被风雨摧折的小白花,颤抖着依偎在alpha胸前。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他紧紧攥住陆简的衣襟,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
沈凌寒对于两厢情愿的爱情是持支持态度的,尊重祝福。but……作为高中生,在校园里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是不是不太好?有没有把校领导放在眼里啊?
沈凌寒的目光过于直白,陆简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道:“沈凌寒,你的段位还是太低了,刚才装的一脸不在意,这么快就露馅了吧。”
沈凌寒不知哪根筋抽了,看着陆简犯病的样子,他也想犯个病。他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同学们呐,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恋爱你们是怎么谈得下去的呀?幸福是努力奋斗出来的,今日拼搏努力,他朝谁与争锋?今朝你若堕落,他朝前途尽毁。”
沈凌寒说完,表演欲是抒发了,可那随之而来的尴尬让他抠出了一座豪华别墅。他拍了拍黎灼阳的肩膀,“黎同学也是,加油!”语毕,他再也不能忍受现场的尴尬氛围,一溜烟跑了。
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陆简困惑地眨眨眼,真诚发问:“沈凌寒脑子坏了?”
黎灼阳深有同感,却还是条件反射地维护道:“这叫迷途知返。比起纠缠你这种渣男,当然是学习更重要。”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谎话说得,连他自己都要信了。
沈励志•凌好好学习•寒一路奔逃,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咚咚作响,直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将他精准地“钉”在了一扇教室门前。他喘息未定,抬起头——“高三十九班,历史方向”——白底黑字的门牌简洁利落。门牌下方,一张微微泛黄、边角已悄然卷曲褪色的班级合照,无声地诉说着时光的流逝。
沈凌寒有一瞬的失神,思绪仿佛被拉回到当初的青春。当初的青春如何形容呢?是盛夏的蝉鸣,少年的悸动,还是六月的栀子花香?是夜深人静的伏案倦首,理想落空的不知所挫,还是尘埃落定后的放纵与洒脱?时间过去太久,每当想起来的时候,都像隔着朦胧的雾气打捞一场盛大而模糊的梦,影影绰绰,亦真亦幻。梦醒之后,又总会感叹:世界终究是欠我一场本该恣意又张扬的青春。如今,这世界竟当真将这迟来的“礼物”砸回他怀中,那么,那些尘封的遗憾,是否也该由他亲手填平。
沈凌寒压下心中的激动,整理好思绪,走进教室。
属于“原身”的座位,赫然就在讲台旁那传说中的“右护法”宝座。视野极佳,粉笔灰与老师唾沫星子横飞的“前沿阵地”,颈椎病与高度关注的“VIP体验区”。沈凌寒内心哀嚎一声,对这风水宝地表示婉拒。但迫于系统的淫威,他只能认命地挪到自己的座位。
讲台正前方有三列座位,离沈凌寒最近的那桌,坐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她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灵活地转着一支中性笔,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数学试卷上。
她同桌的女生见状,屈起手指,在她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溪夕,干嘛呢,又对着数学卷子发呆。”
姜溪夕猛地回神,肩膀一垮,长长叹了口气,白皙的脸颊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唉,佳青,你说我这脑子是不是天生就和数学绝缘?真想挖一点陆简大神的脑髓补补。”她声音软糯,带着点撒娇般的沮丧。
樊佳青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分脑髓给你是不可能啦,但咱们努力努力还是可以缩小差距的嘛。”
“陆简”这个名字仿佛一个开关,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个女生的注意,她们立马凑了过来。“对对对!我今天还在走廊碰到他了!”一个女生眼睛发亮,“真的帅!那种清冷又干净的气质,完全打破了理科学霸男的刻板印象好嘛!”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生接口,语气里混合着崇拜与哀怨,“他们拔萃A班哪个不是学霸?但其他学霸都是努力出来的,他却是天赋碾压。天天往我们平行班跑,感觉也没怎么努力学习,结果呢?年级第一照拿不误!人家是天赋型尤物,我们是努力型废物。”
“天天来不好吗?既能欣赏帅哥,又能勉励自己学习。虽然是冲着白玉竹来的,但就凭他那张脸,哪个omega不沦陷?”
“咳!咳咳!”一声声刻意的咳嗽打断了女生的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几个女生突然安静了下来,心照不宣地望向沈凌寒。
沈凌寒心里叫苦不迭,看这情形,自己的舔狗事迹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姜溪夕怕他生气闹出什么事来,连忙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快上课了。”
等人散去之后,姜溪夕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凑到沈凌寒耳边小声说道:“虽然陆简长得帅、成绩好,但这世上的alpha这么多,找到比他更好的……”姜溪夕顿住了,她皱了皱眉,总感觉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没等她细想,上课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徐星钥一手拿小蜜蜂一手拿语文书,挟着一股低气压卷了进来。教室里的嘈杂声没有丝毫减弱,某个钝感力超强的体育生Alpha更是big胆。他穿着红绿撞色的运动短裤,旁若无人地拎着一个超大号水杯,慢悠悠地踱向讲桌旁的饮水机。
徐星钥的目光落在那个晃动的红绿身影上,体育生回过头,目光正好与徐新钥相撞,那表情还有点委屈是怎么回事?她不忍直视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那个Alpha仍然没有离开饮水机,撅着个大腚,做出一副马上回座位的样子,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你干嘛呢?给我立刻、马上、坐回去!一个Alpha,整天穿得跟个移动的调色盘似的,光污染严重超标了知不知道? 还晃荡,影响班容了!”
那个体育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一脸委屈地护着自己的花短裤,晃荡回了座位。
徐星钥几步走到讲台中央,重重地将书拍在讲桌上。撞击声震慑了大部分同学,嘈杂声渐渐消失。她戴上小蜜蜂,开口道:“给我好好听着,我要开始骂人了。你看看你们,语文考的什么,一坨屎一样。我教得那么好,你们对得起我吗?”
樊佳青笑着凑到姜溪夕耳边,“小徐老师骂人还带预告的,真讲究。”
姜溪夕偷偷捏了捏她的腿,“别说了,小徐老师正生气呢,小心她待会儿请你去办公室探讨人生。”
樊佳青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鉴于姜溪夕这个好学生显然不是合适的骚扰对象,她那颗不安分的心和管不住的嘴,开始悄咪咪地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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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