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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

书名:溺渊 作者:岁悠 本章字数:2830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浴室的水汽漫出磨砂玻璃,在走廊地板上晕开一片湿痕。顾知珩靠在门框上,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刚才在仓库抱住知尧时,指腹蹭过他后腰那道浅疤,是十五岁那年被碎玻璃划的,当时血顺着指尖往下淌,染红了半条巷子。

水声停了。片刻后,门被拉开条缝,知尧探出头来,发梢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进浴巾领口,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哥有干净的睡衣吗?”他的声音裹着水汽,带着点慵懒的哑,“我的行李还在后备箱。”

顾知珩的目光像被烫到般移开,转身往卧室走。衣柜第三层的抽屉里,叠着套没拆封的纯棉睡衣,是上个月知尧说“可能要住几天”时,他特意让人买的,尺码比知尧的身形大了些,像他总爱穿的那种宽松款。

递过去时,指尖擦过对方的手腕。浴巾松垮地系在腰间,稍一动作就往下滑,露出后腰那片淡粉色的皮肤,和昨晚被他咬出的红痕重叠在一起,像幅暧昧的画。

“谢谢哥。”知尧接过睡衣,转身要关门,却被顾知珩按住门板。

“后背的伤,擦药了吗?”他盯着那道被仓库铁架蹭出的新伤,声音有点紧。刚才混战中知尧为了护他,后腰撞在生锈的铁架上,当时只看到红了一片,现在才发现蹭掉了层皮。

知尧低头瞥了眼,满不在乎地笑:“小伤,明天就好了。”

“过来。”顾知珩没动,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他转身去拿医药箱,回来时,知尧已经坐在床沿,浴巾滑到了大腿根,露出膝盖上块旧疤——是小时候爬树摔的,他背着他走了三站路,汗水浸透了衬衫,少年人趴在他背上,呼吸温热地喷在颈窝。

酒精棉擦过伤口时,知尧瑟缩了下,却没躲。顾知珩的动作放轻了些,指腹带着药膏的凉意,轻轻碾过那片泛红的皮肤。浴室的水汽还没散,混着药膏的薄荷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织出张粘稠的网。

“哥还是这么喜欢管闲事。”知尧忽然开口,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小时候我打架流血,你骂我活该,转头却偷偷给我涂药;现在……”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你还是这样。”

顾知珩的手顿了顿。药棉上沾着点血,红得刺眼。他想起三年前在监控里看到知尧在慕尼黑街头被人堵,嘴角破了还硬要往前冲,当时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直到看到知尧抄起酒瓶砸过去,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别动。”他压下翻涌的情绪,继续往伤口上涂药膏。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去,知尧的呼吸乱了半拍,喉结轻轻动了动。

卧室的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银线。知尧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像在确认什么。“哥刚才在仓库,怕不怕?”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

顾知珩握住那只作乱的手,按在床沿。知尧的指尖很烫,掌心还带着水汽,像团握不住的火。“怕什么?”他反问,目光落在对方被浴巾遮了大半的胸口,那里有颗小小的朱砂痣,昨晚被他含在嘴里时,知尧抖得像片落叶。

“怕我出事。”知尧笑了,挣开他的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勾住他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拽。浴巾彻底散开,落在地上,像朵盛开的白玫瑰。

顾知珩的呼吸骤然变重。月光勾勒出知尧清瘦的轮廓,腰线往下是流畅的弧度,腿根那道浅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是他去年视频时看到的,当时知尧说是“不小心被车门夹的”,现在看来,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的。

“别闹。”他想后退,却被知尧拽得更紧,额头抵着额头,能闻到他发间的雪松沐浴露味,混着淡淡的药香。

“我没闹。”知尧的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呼吸烫得惊人,“哥昨晚在书房,是不是对着我的照片……”

“闭嘴。”顾知珩猛地低头吻住他,将那些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唇齿交缠间,尝到药膏的薄荷味,和知尧舌尖的甜,像杯加了冰的威士忌,烈得让人发晕。

知尧的手钻进他的衬衫,指尖划过他的后背,那里有道陈年旧伤——是替知尧挡钢管时留下的,当时知尧抱着他哭,说“哥你死了我怎么办”,他笑着揉他的发,说“我死了,你就得学会自己挡”。

衬衫被扯到肩膀,纽扣崩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响。顾知珩将人按在床垫上,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却在看到他眼里的水光时,突然放缓了动作。

“疼?”他哑声问,拇指擦过对方被吻得发红的唇。

知尧摇摇头,反而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将吻印在他的喉结上,轻得像叹息:“哥比三年前温柔多了。”

顾知珩的动作顿住了。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把醉酒的知尧按在墙上,吻得又凶又急,像要把这三年的思念都揉进骨血里。第二天知尧醒来时,唇破了,脖子上全是红痕,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怕,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那时候……”他想说“那时候我怕你走”,却被知尧打断。

“我知道。”知尧的手抚过他的脸颊,指尖擦过他的眼角,“哥那时候,是怕我又跑掉。”

月光透过窗帘缝,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投下斑驳的影。顾知珩看着他眼底的自己,西装还没完全脱掉,领带歪在一边,像个失控的掠夺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年少时第一次把这个弟弟护在身后开始,他就早已是他的囚徒。

知尧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柔软的发垂下来,扫过他的胸口,带着痒意。“这次换我主动。”他笑着说,吻却落得很轻,从下巴到喉结,再到胸口那道狰狞的疤,像在安抚某种沉睡的野兽。

顾知珩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里,攥得很紧,仿佛怕这只是场梦。知尧的体温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惊人,像要把他一起点燃。仓库的硝烟味、药膏的薄荷味、沐浴露的雪松香,在这一刻全都褪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擂鼓般撞在寂静的夜里。

“知尧……”他在喘息间隙唤他的名字,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嗯?”知尧抬头看他,睫毛上沾着水汽,在月光下闪着光,像只被淋湿的蝶。

“别离开。”顾知珩的手抚过他的后背,指尖描摹着那道新伤的形状,“这次,别再走了。”

知尧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起来,眼角却沁出泪。他低下头,吻落在他的唇上,温柔得像月光:“哥在哪,我就在哪。”

这句话像道咒语,瞬间击溃了顾知珩所有的防线。他翻身将人按回怀里,吻变得急切而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和某种无需言说的承诺。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照亮散落一地的衣物,照亮交缠的指尖,也照亮彼此眼底的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了。知尧靠在他胸口,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呼吸均匀得像睡着了。顾知珩的手搭在他的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浅疤的触感,像个永恒的印记。

“哥,”知尧突然开口,声音软得像棉花,“母亲的信,你看了吗?”

顾知珩“嗯”了一声。信里母亲说,她早就知道二叔的勾当,留了后手,只等他们兄弟俩足够强大,就能揭开真相。最后一句是“我的两个儿子,要好好的,要在一起”。

“她说得对。”知尧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着他的锁骨,“我们要在一起。”

顾知珩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月光从窗帘缝里移开,房间陷入温柔的黑暗。他能闻到知尧发间的味道,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像拥有了全世界。

也许血缘是天生的枷锁,欲望是难逃的原罪,但此刻,在这片暧昧的余温中,所有的禁忌都褪去了尖锐的棱角,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证明着这场爱,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顾知珩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在心里轻轻说:好,在一起。

夜色温柔,像层厚厚的茧,将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包裹其中。窗外的世界还在喧嚣,恩怨或许尚未了结,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片刻的安稳,和一个值得期待的黎明。

您看的是关于年上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年上,HE,骨科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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