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总拉着厚重的窗帘。顾知珩批阅文件时,顾知尧就蜷在真皮沙发里玩他的钢笔,笔尖在文件袋上画歪歪扭扭的藤蔓,蓝黑墨水晕开,像极了花田里蔓延的根须。
“二叔的股份已经转到父亲名下了。”顾知珩合上文件夹,指腹按了按眉心。阳光被窗帘滤成暧昧的昏黄,落在他腕骨的手表上——是顾知尧找人改的款式,表带刻满蓝绣球花纹。
顾知尧赤脚踩在地毯上走过来,膝盖顶开他的双腿站进去,钢笔尖突然划过他的喉结:“哥哥今天没锁办公室门。”
“张律师十分钟后到。”顾知珩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却被对方反客为主,钢笔塞进他衬衫口袋,指尖顺着领带滑下去,“不怕被撞见?”
“撞见才好。”顾知尧俯身咬住他的耳垂,声音黏糊糊的,“让全公司都知道,顾总办公桌上的人是谁。”
红木办公桌被阳光晒得发烫。顾知珩将人按在桌面上时,听见文件散落的轻响——是刚整理好的并购案,现在正被弟弟的手肘压出褶皱。顾知尧的衬衫扣子崩开两颗,露出胸前淡粉色的新痕,是昨晚在花田留下的。
“别闹。”他去够滑落的文件,却被拽住领带扯低头,唇齿相撞时,尝到了对方嘴里的薄荷糖味——是他早上放在西装口袋里的。
“哥哥的口袋,现在归我管。”顾知尧笑着舔他的唇角,手指解开他的皮带扣,“就像这个办公室,还有...”指尖划过腹肌,“这里。”
办公桌突然晃了晃。顾知珩按住弟弟不安分的腰,目光扫过墙上的监控探头——红色指示灯灭着,是今早他特意让技术部关掉的。五年前他接手公司时,这间办公室总让他想起父亲冰冷的眼神,如今却因为沙发上那个总爱赤脚乱跑的人,有了烟火气。
“张律师快到了。”他试图拉开距离,却被顾知尧勾住脖子按向自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深浅不一的印记,像被藤蔓勒出的痕迹。
“还有五分钟。”顾知尧屈起膝盖蹭他的小腹,眼底的狡黠藏不住,“够做很多事了。”
钢笔从口袋滑落,滚到办公桌边缘悬着。顾知珩低头吻他时,听见自己的皮带扣掉在地毯上的闷响,混着弟弟压抑的喘息,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红木桌面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激得顾知尧瑟缩了一下,反而缠得更紧。
“哥哥还记得吗?”他咬着顾知珩的肩膀轻哼,“小时候你总把我藏在办公桌底下,怕父亲发现我们偷偷玩他的印章。”
记忆里的画面涌上来——宽大的办公桌下,弟弟蜷缩在他怀里,呼吸拂过颈窝,父亲的皮鞋在桌腿旁来回踱步,他们攥着彼此的手,心跳声比现在的喘息还要响。顾知珩的动作突然温柔下来,吻落得又轻又慢,像在补偿那些年藏在阴影里的小心翼翼。
“知尧...”他抵着对方的额头,声音喑哑,“我们不用再藏了。”
顾知尧的睫毛颤了颤,突然主动吻上来,带着点狠劲,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咬进对方骨血里。办公桌上的水晶镇纸被撞得摇晃,里面嵌着的蓝绣球干花,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夹进去的。
门锁传来轻微响动时,顾知珩正咬住弟弟胸前的戒指——那枚藤蔓缠绕的银环,被汗水浸得发亮。他眼疾手快地扯过西装外套盖住顾知尧,自己则抓起散落的文件挡住身前的痕迹,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张律师推门进来时,只看到总裁先生站在办公桌前,领带歪得不像话,而沙发上的年轻人用外套蒙着头,肩膀还在微微颤抖。“顾总,”老律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凌乱的文件上转了圈,“遗嘱公证的文件需要您签字。”
顾知珩接过钢笔的手还在发烫,指尖划过签名处时,瞥见沙发上的外套动了动,露出截泛红的脚踝,脚踝上还缠着根银色的链子——是他的领带夹改的,坠着颗小小的蓝绣球宝石。
“父亲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张律师递过咖啡,眼神带着了然的笑意,“昨天还问我,婚礼的场地要不要加个遮阳棚。”
外套里的人突然闷笑出声,肩膀抖得更厉害了。顾知珩用笔杆敲了敲沙发:“安分点。”声音里的纵容藏都藏不住。
张律师识趣地告辞,关门声刚落,顾知尧就掀开外套坐起来,衬衫扣子崩掉了两颗,锁骨处的红痕在昏黄的光里格外惹眼。“张律师肯定看出来了。”他抓过顾知珩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拽,“你看他笑得多暧昧。”
顾知珩被拽得一个踉跄,压在他身上时,办公桌上的文件又散落一地。“看出来又怎样?”他咬着弟弟的唇角轻笑,手指扯开对方皱巴巴的衬衫,“反正全世界迟早都要知道。”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挣脱了窗帘的束缚,斜斜地打在办公桌上,照亮漂浮的尘埃,也照亮两人交握的手上,那对闪着光的戒指。红木桌面的划痕里还残留着墨水的痕迹,是刚才画的藤蔓,蜿蜒着爬上文件,像在宣告这片方寸之地,早已成了他们的秘密花园。
顾知尧的腿缠上他的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那...下午翘班去花田好不好?”
顾知珩低头吻去他嘴角的笑意,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起,是家里的佣人打来的,说顾老爷子又在花田里侍弄那些蓝绣球,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不去花田。”他挂了电话,咬着弟弟的耳垂低语,“就在这里。”
阳光越发明媚,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办公桌上,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文件上,像幅被墨水浸染的画。那些曾经需要藏在办公桌下的心跳,如今终于可以在这片方寸之地,坦荡地生根发芽。
顾知尧抓着顾知珩的衬衫轻笑,指尖划过他胸口的旧伤,在新添的红痕旁画了朵小小的蓝花。“这里以后也是我们的地盘了。”他的声音混着喘息,甜得像花田里的蜜,“哥哥的办公桌,只能有我一个人躺。”
顾知珩低笑着应了,吻落得又深又沉。办公桌上的钢笔还在滚动,最终停在那份签好字的遗嘱旁,笔尖的蓝黑墨水,恰好落在“继承人:顾知珩、顾知尧”的名字中间,像一道温柔的羁绊,将两个名字牢牢锁在了一起。
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而这间被阳光亲吻的办公室里,只有红木桌的轻响,和缠绕在方寸之间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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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