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手中的匕首在王一博喉结上压出一道浅痕。
"放开。"肖战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一博却笑了。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喉结在刀刃下轻轻滚动:"夫人这姿势,倒像是要谋杀亲夫。"
他说话时喉结震动,蹭过冰冷的刀刃。肖战手腕一颤,匕首却纹丝不动——习武之人的定力让他连睫毛都没抖一下。
"谁是你夫人。"肖战冷笑,"现在放我走,今夜之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王一博忽然抬手,动作快得只剩残影。肖战只觉得腕骨一麻,匕首"当啷"落地,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榻。
王一博单膝压在他腿间,一手扣住他双腕举过头顶,另一手慢条斯理地抚过他刚才持刀的右手虎口。
王一博挑眉,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夫人可知,寻常护院教的都是大开大合的战场功夫..."温热的呼吸喷在肖战唇上,"而你刚才那招'袖里藏锋',是江南水师的近身刺杀术。"
肖战瞳孔骤缩。他随老师微服查案时,确在江南水师学过这招。这土匪头子怎会认得?
"猜的。"王一博像是看透他的心思,忽然松开钳制,翻身坐到床沿,"我抢过水师的饷银。"说着扯开衣领,露出左肩一道狰狞疤痕,"这就是代价。"
烛光下,那道伤疤泛着淡粉色,从锁骨蜿蜒至肩胛,像一条蛰伏的蜈蚣。肖战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伤口处理得极好,若非遇上高明大夫,这种伤势不死也残。
"心疼了?"王一博忽然转头,眼中闪着促狭的光。
肖战立刻别过脸:"自作多情。"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肖战趁机打量四周——窗户封死,门外隐约有脚步声,至少两个守卫。床头柜上摆着合卺酒,酒壶旁赫然是他被缴的匕首。
王一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轻笑:"夫人还想再试一次?"他拿起匕首,刀尖冲自己,将柄端递给肖战,"给你三次机会。若伤到我分毫,立刻送你下山。"
肖战没接。这土匪头子太反常,哪有把凶器还给俘虏的道理?必是有诈。
"不敢?"王一博手腕一翻,匕首在指间转出个漂亮的刀花,"那换我来教夫人..."刀光一闪,竟向肖战心口刺来!
肖战本能地侧身闪避,却见那匕首堪堪擦过他衣襟,"夺"地钉入身后床柱。刀柄上缠着的红绸轻轻晃动,拂过他耳际。
"反应不错。"王一博眯起眼,"现在我相信你是护院之子了。"他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喝合卺酒?"
肖战盯着那杯递到眼前的酒,没动。
"怕下药?"王一博仰头饮尽自己那杯,又拿过肖战那杯一饮而尽,"满意了?"
酒液顺着他唇角滑落,沿着喉结没入衣领。肖战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你到底想怎样?"
"简单。"王一博忽然逼近,双手撑在肖战两侧,将他困在床柱与自己胸膛之间,"陪我演三个月夫妻。到期后,去留随意。"
"凭什么信你?"
"就凭..."王一博忽然伸手,从肖战衣领内抽出一封密信,"钦差大人微服私访,却连密信藏哪儿都不懂。"
肖战血液瞬间凝固。那信是皇上亲笔所书,若泄露出去...
"放心,我没看。"王一博将信放回他怀中,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我对朝廷那些破事没兴趣。"说完竟转身往门外走,"睡吧,我去偏房。"
肖战愣住:"你就这样...走了?"
王一博在门口回头,烛光为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怎么,夫人失望了?"他笑得恶劣,"还是说...你想圆房?"
"滚!"
门关上的瞬间,肖战浑身脱力般倒在床上。他摸索出那封密信——火漆完好,确实未被拆阅。但王一博如何知道他是钦差?又为何要与他假扮夫妻?
窗外传来隐约的梆子声,已是三更。肖战和衣而卧,手按在腰间暗藏的软剑上。这山寨处处透着诡异,那土匪头子更是深不可测。他得尽快查清王一博的真实目的,然后...
思绪被一阵窸窣声打断。窗缝里飘进一缕青烟,甜腻得反常。肖战立刻屏息,假装昏迷。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带着陌生的粗重呼吸。
"大当家抢来的美人儿...嘿嘿,让老子先尝尝..."
腥臭的酒气扑面而来。肖战暗中绷紧肌肉,准备一击必杀,却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碰我夫人一根手指..."王一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老子剁了你喂狗。"
重物拖拽声远去后,屋内重归寂静。肖战刚要睁眼,忽然感到床榻一沉——有人坐在了床边。
王一博的手轻轻拂过他额前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睡吧,没人能动你。"
脚步声远去后,肖战缓缓睁开眼。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片朦胧的亮。他摸向额前——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粗糙指腹的触感。
这个土匪头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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